“他讓我黑掉這公司，他可以操作，將公司據爲己有，然後，我和他各持一半的股份。”祁夢春說道。
我苦笑，這事倒確實是華國天能幹出來的事情。
“那你怎麼跟他說的？”
“我告訴他，讓他滾蛋，我說，你可能不知道，就算不用你幫忙，我想將公司據爲己有，那也是很簡單的事，因爲秦總基本上已經把公司送給我了，可我不會這麼做，我來這公司，並不是爲了錢。”祁夢春抽了一口煙說道，“他有些不懂，問我爲了什麼，我告訴他，你不必知道，因爲我說了，你也不會懂，我們這些人，和你，不一樣。”
我點了點頭，“夢春，你說的真好，當初，我和陸雅婷離開的時候，我把公司託付給你，其實也是這個原因，我們看中的，都不是錢，是情分，夢春，你不覺得我們……其實真的很適合做朋友麼？”
祁夢春愣了一下，沒有說話，煙抽的更兇了。
我見事情似乎有緩，連忙說道，“夢春，其實，我是這麼認爲的，人與人之間，存在很多關係，喜歡和欣賞一個人，未必非得是那種關係，在一起纔算是好，反而，我覺得，朋友的關係可能更適合長久的相處，你覺得呢？”
祁夢春看着我，不屑的吐了一口煙，說道，“如果是陸雅婷跟你這麼說呢？你能接受麼？”
我一愣，“可是，這……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祁夢春咄咄逼人的看着我。
我無奈的搖搖頭，“夢春，何必呢，這個公司很需要你，我也需要一個得力的事業幫手。”
“可我需要的是一個愛人。”祁夢春說道。
我“……”
“夢春，我問你，就沒有迴旋的餘地麼？”我問道。
“秦政，我也想問你一個問題。”
“什麼？”
“如果我告訴你，陸雅婷永遠不回來了，你也依然不考慮我麼？”祁夢春說道，“哪怕只是考慮。”
“爲什麼這麼說？”我問道，“你怎麼知道她永遠不回來了？”
她的神情忽然看起來有些慌亂，說道，“我……我就是那麼一說。”
我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會是知道什麼吧？陸雅婷跟你說過什麼？”
“我能知道什麼呀。”祁夢春說道，“她就算有什麼，也不會跟我說吧。”
我看着她，想了一下，倒是也對，她和陸雅婷也沒有什麼交集，應該不會知道什麼。
“好吧，夢春，我覺得是這樣，這份辭職報告呢，先放在我這兒，你回去再考慮考慮，等你考慮好了，如果你實在要走，我也不會勉強，我會把該分給你的都給你，如果你想留，那當然最歡迎不過了。”我說道。
“可是，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說道。
“這個問題……那天晚上，我已經回答過了。”我毫不猶豫的說道。
在這件事情上，我不打算再拖泥帶水了，這種事情，越是不果斷，今後將會越麻煩。
祁夢春二話沒說，黑着臉，轉身就走了出去。
她也沒有再說辭職的事情，但也沒有拿走辭職報告，或許，最近也不會來到公司，我就當她去休假了吧，給她一段時間來冷靜冷靜也好。
……
徐先生替我約好了羅恆的老婆，在離我公司不遠的一家咖啡廳裡。
我安排好了公司的事情，便驅車趕往那家咖啡廳。
我去的時候，徐先生已經到了，但羅恆的老婆還沒有來。
徐先生看了一下時間，說道，“這女人不守時啊，說好了這個點兒的，現在還不出現。”
“沒關係，”我說道，“女人嘛，化化妝什麼的，耽誤點時間，很正常，再等等吧。”
“一會兒您可別穿幫了，我給她說，您是我們報紙的總編。”徐先生叮囑道。
“我知道。那天見面之後，她再沒有找你麼？”我問道。
“沒有。”徐先生說道，“這種事兒，她肯定要保密的，不會輕易和我聯繫的。今天才臨時給我打電話，和我約見面的時間地點，而且，用的也不是她之前的號碼。”
我點點頭，從她謹慎的狀態看起來，似乎並不是圈套。
那女人還沒有來，百無聊賴，我和徐先生隨便聊了幾句。
“我很好奇，徐先生，當初怎麼會想從事這個？”我問道。
“說來慚愧。”徐先生笑道，“我年輕時酷愛懸疑電影，尤其是偵破類的，心裡一直有一個當刑警破驚天大案的夢想，但後來檢查出來身體的問題，沒辦法當警察，只能退而求其次，做這個了。”
“那你平時主要的業務，也是調查一些案子什麼的嗎？”我問道。
“這怎麼可能呢，刑事案件，我們這種身份哪裡能插手，弄不好就是干涉人家辦案，是要坐牢的。”徐先生說道。
“那調查失蹤人口什麼的，應該沒啥問題吧？”
“那都是偶爾的事情”他說道，“一般人口失蹤，還是找警察，除非警察可能也沒盡力，纔會找到我們，我們這行吧，主要的業務，其實就是解決一些感情糾紛。”
“感情糾紛？”
徐先生一笑，說道，“說白了，就是捉姦。婚姻期間出軌證據，以及財產調查。”
我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平時業務量大麼？”
“很大。我現在根本接不過來，打算再招幾個人。”他說道。
“現在人的婚姻危機這麼嚴重嗎？”我問道。
“當然，起碼比你想象的要嚴重的多。”徐先生笑道，“我代理的這些案子裡，有很多夫妻之間，簡直就是一場諜戰大劇，我要是講給你聽，我估計你就不想結婚了。”
“有那麼誇張麼？”我笑道。
“當然有。”他說道，“我就是被影響的那一個，我現在根本不相信愛情，更不相信婚姻，在我看來，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愛情，只有利益的捆綁。反正我是不打算結婚的。”
我很想聽聽他的故事，但這個時候，一個戴着帽子和墨鏡的女人走進了咖啡廳。
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應該就是羅恆的老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