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不必告訴我這些,我就想問您一件事。”我說道。
“什麼事兒?”賈總問道。
“爲什麼派人跟蹤我?”
賈總一愣,“我派人跟蹤你?”
“難道那人沒有告訴你,他被我抓到,而且都已經把您招出來了麼?”
“什麼人?”賈總一頭霧水的樣子,“你在說什麼?我爲什麼要派人跟蹤你?”
我沒有想到,他到了這個份兒上,居然還在演戲,於是無奈的笑一笑。
“其實我也很納悶,你爲什麼要跟蹤我,所以我才問你的,不管您是出於什麼目的,我只是覺得,對於我這種人而言,您要真想對我怎麼樣,就像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您真的沒有必要再派人跟蹤我,您想知道什麼,我可以直接告訴您。”我說道。
賈總一臉困惑,“秦政,你確定你抓住了那人,說是我派人跟蹤你的?”
“對,沒錯,我確定我的耳朵沒有聽錯。”我說道,“算了,您也不必跟我演戲,我走了。”
說完我就站起身來,打算轉身離開了。
“把藥給羽靈帶上吧,那個藥對她很重要,她現在不好買。”他說道。
我猶豫了一下,拿起了藥。
臨走前,我見他依然十分納悶的樣子,實在覺得可笑。
我不覺得那傢伙口中的賈總還會有別的什麼人,我還認識哪個賈總?擺明了就是他,還非要在那演戲。
我沒有再多想,反正對這個人,我幾乎已經完全沒有任何的好感。
出來以後,我開車便準備回家。
車窗外,夜色流動,我的心,也跟着起伏不定。
兩天了,陸雅婷始終沒有發一條消息給我,也沒有給我打一個電話。
看來,今晚恐怕也等不到了……
我心煩意亂,感到有些絕望。
行駛了一半,我又將車停在了路邊,然後點了一根菸,在那裡抽了起來。
我實在不想回去,不想回父母那裡,因爲怕他們會問起陸雅婷來,我無法回答他們。
更不想回我自己那裡,這樣的時候,我害怕一個人待着。
可一時間,我又不知道該去做什麼,失去了主意,只好繼續在那裡抽菸。
一個人默默抽着煙,向無垠的夜空吐出一串又一串的寂寥和無奈……
我在想,此時此刻,陸雅婷在做什麼呢?
她在想什麼。
一個人,內心空曠的無聊着,像是站在無邊的荒野中,越來越心慌……
我打開車裡的音樂,這才感覺好了一些。
打開手機,屏保上,陸雅婷的笑容如花綻開,在我心裡漾起層層波瀾,算起來,這個笑容已經存在手機裡陪伴了我很久了。
她的笑容極富感染力,看到了,就情不自禁的想和她一起笑起來。
我想,這種感受,深愛過的人,都懂。
在她去美國的多少個夜晚,多少個從夢中驚醒的夜晚,我都是坐在那裡,久久的凝視着這張照片,撫慰着內心如潮水般的思念……
手機滅了,我又摁開,片刻,又滅去,我再摁開,如此無聊的重複着……
只是,在此刻,我不想讓她的笑容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張衛健的一首《孤獨不苦》,讓我逐漸沉入到更洶涌的糾結中。
“朝朝暮暮的等待/可以領悟說不出來/生生死死的傷害/可以感受寫不出來/天涯海角都分開/紅塵男女爲什麼相愛/頭髮花白隨雪花飄下來/別來爲我嘆息/我的眼淚有它的經歷/別以爲我心裡沒有秘密/孤獨不苦,不在乎/纔不會爲一個人粉身碎骨/沒有愛快樂聽自己哭/孤獨不苦不在乎/纔不會爲一個字萬劫不復/想得太清楚反而迷路我願盲目……”
活在這世界上,我們都是孤獨的,在上蒼早已安排好的紅塵萬丈的迷宮中,在命運的驚濤駭浪中,如一隻嬌弱的蝴蝶,來來回回的掙扎着,尋找着幸福的出口,卻終究逃不過那個字帶來的萬劫不復……
我一面聽着,一面紅了眼眶,用手撫摸着手機上陸雅婷嬌美的臉頰,心裡默默的念着,“雅婷,千萬不要離開我,你答應過我的,不是麼……”
……
我正沉浸在這樣悲傷的氣氛中,忽然聽到有人敲我車窗,一擡頭,看到窗外羽靈那張好看的臉,不禁一愣。
“怎麼了?車壞了?”羽靈問道。
我搖下車窗,“沒有,停這兒抽根菸,你怎麼在這兒?”
“下班回家啊,”羽靈說道,“遠遠就看到你的車在這兒停着,還以爲你車壞了呢。”
我這纔想起,羽靈回家確實經過這條路的。
“你怎麼了?”她似乎看出了我的表情不對,問我。
“沒事啊。”我忙說道,“就是想抽根菸。”
“有心事。”她篤定道,“別裝了,我看得出來。”
“有那麼一點兒吧。”我說道。
“和你們田螺姑娘鬧矛盾了?”她問道。
“沒有。”
“那看來我猜對了。”羽靈說道。
“你……”
“要不要陪你喝兩杯?”羽靈問道。
“不必了,不想喝酒,再說喝了酒,怎麼開車?”我說道。
“那這樣吧,帶你去個地方,”羽靈說道,“或許你能好點。”
我一愣,“什麼地方?別跟我說賽車場啊,我怕了。”
“誰還敢帶你去?”羽靈說道,“你害不害怕另說,我可賠不起,你知道那賽車多貴麼?”
“那你帶我去哪兒?滑冰也不去,上次我屁股都摔兩半了。”
“你屁股本來就是兩半的。”她白我一眼,“走吧,別廢話了,去了不就知道了。”
說完她自己上了車,我只好開着車跟着她。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她將車開往了海邊的方向。
深夜的沿海公路,車不多,我和她兩輛牧馬人
她將車停在了海水浴場的停車場,我走下車來,跟着她來到了海邊。
冬日夜晚的海灘上,黑魆魆的,海風有些硬,也沒有什麼人。
“你帶我來這兒幹嘛?”我不解的問道,“不會是想讓我陪你冬泳吧?”
她笑,“也行啊,你屁股上次不是摔兩半了麼,這回正好給你凍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