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六過後，已經有部分燕大同學們開始返校。
馬正軒就是其中的一員。
他返校的原因很簡單，那就是要參加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的培訓。
回到學校之後，馬正軒第一時間去了顧律辦公室一趟。
“這個年過的還可以嗎？”
顧律此時正在辦公室弄新課題的開題報告，見馬正軒敲門進來，笑呵呵的招呼馬正軒坐下。
馬正軒拘謹的坐在顧律對面，撓撓頭，“還行。”
“對了。”馬正軒從書包裡掏出一摞試卷，遞給顧律，“您給我出的這十套模擬題，在寒假期間我已經做完了。”
這十套全國大學生數學聯賽的模擬題，是在上學期臨走的時候，顧律交給馬正軒的。
其目的，是爲了檢驗一下馬正軒的自學成果。因此，在這十套模擬題中，是以複變函數和常微分方程的題目偏多。
顧律接過來，粗略的翻了一翻，發現其中大部分答案都對。
顧律滿意點點頭，“我給你批閱一下，明天過來拿一下吧。”
“你們競賽輔導，是明天就要開始？”顧律接着問道。
關於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由於學院沒有分配給顧律任何與其相關的工作，所以顧律沒有刻意去關注。
“嗯，明天上午在數院大樓一樓的報告廳集合，展開統一輔導。”馬正軒回答。
“這樣的啊……”顧律手指無規律的輕輕敲擊着桌面，“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在3月12號開賽，你大概還有差不多一週多點的備戰時間。”
“這一週時間你要充分利用起來。鞏固長項，彌補短項。尤其是複變函數和常微分方程的內容，有任何不懂的問題，隨時去請教你們的競賽輔導老師，或者過來找我也可以，從現在到開學前的這段時間，我一般都會呆在辦公室。”
馬正軒感激的重重點頭，“謝謝老師！”
顧律擺擺手，表示不必這麼客氣。
“還有一件事。”顧律身體前傾，目光落在馬正軒身上，“你那份家教工作還在做嗎？”
馬正軒搖搖頭，“沒在做了，我做家教的那個高三學生成績已經上去了，已經不需要我的輔導，所以我就主動辭職了。”
“我打算在開學後，再找一份新的家教工作。”
馬正軒一五一十的回答。
家教工作的工資是馬正軒的生活費的主要來源，目前已經做到自給自足，甚至還可以時不時補貼家用。
在馬正軒的打算中，是準備忙完全國大學生數學競賽的事情，再去找一份家教工作。
顧律摩挲着下巴，沉吟幾秒，突然開口問道，“正軒，想不想跟着我幹？”
馬正軒愣了一下，目光疑惑，有點不太明白顧律的意思，“老師，您的意思是？”
“是這樣的。”顧律笑呵呵的開口，“最近我正準備開一個新課題，缺幾個打下手的人，正軒你有沒有意向過來幫我。”
“當然，工資是有的，甚至比你當家教的工資要高，只不過，估計要比你當家教要累很多。我在這裡徵求一下你的意見？選擇繼續當家教，還是來我這。”顧律目光灼灼的盯着馬正軒。
“我選跟着老師！”馬正軒站起來，毫不猶豫的開口回答。
只不過，在回答之後，馬正軒整個人變得惴惴不安起來，“老師，我、我真的可以過去跟着你嗎？”
他只是一個大一本科生，而顧老師研究的課題項目，想都不用想，肯定難度頗大。
他有點擔心，自己過去，完全幫不了顧老師的忙。
顧律知道馬正軒的擔憂，微微一笑，起身拍拍馬正軒的肩膀，“你要相信自己。我問你，大學數學專業的所有課本，你都預習完一遍了嗎？”
馬正軒點點頭，“預習完一遍了。”
“那就夠了。不要高估自己，也不要看低自己。你現在的數學水平，未必會低於一個大四的學生。況且，我不會交給你超出你水平之外的任務，而且，還不是有我不是嗎？你安心過去就行。”
“嗯，老師，我記住了！”
“具體時間和地點，我會在微信上通知你的，不過應該是在開學後的一段時間，不用着急，目前階段，你還是要以備戰全國大學生數學聯賽爲主。”
“老師，我能問個問題嗎？”
“問吧。”
“我們課題組的研究課題是什麼？”
“BAB猜想的證明！”顧律輕輕吐出這幾個字。
…………
讓馬正軒過來給自己打下手，顧律是早就預想好了。
當然，除了馬正軒之外，還有一個畢齊，也被顧律列入考慮範疇。
但最終畢齊過不過來，還是要考慮一下畢齊本人的意見。
這件事微信上說不清楚，只能等開學的時候再和畢齊聊。
不過，提前通知一下還是有必要的，
“回學校後，來我辦公室一趟。”顧律在微信上私聊畢齊。
足足半個多小時後，畢齊纔回復顧律的消息，“OK。”
“在做什麼？”顧律閒着無聊問道。
畢齊發了一個生無可戀的表情包，回覆顧律，“輔導我的小堂弟寫作業呢。老師，我感覺我快被被氣得腦溢血了。”
海城，畢齊家中。
畢齊拿着旁邊的小堂弟做的寒假作業，磨着牙，一副舉手要打人的樣子。
他真的是要被氣死了。
古文翻譯：吾射不亦精乎？
正確翻譯不應該是“我的射箭技術難道不精湛嗎？”
可他這位小堂弟的翻譯呢：“我射的難道不是jing子嗎？”
艹！
這特麼是人能想出來的答案嗎！
還有這一道。
【課堂上，汪老師給大家出了這樣一道題，當x=-1時，求代數式2（x^2-1/2+2x）-4（x-x^2+1）的值。小明一看，說道：“太複雜了，怎麼辦呢？”，你能幫小明解決這個問題嗎？請寫出具體過程。】
回答：小明，你要獨立思考。不能依賴別人！
畢齊：“￥#%*&%”
“堂哥，你怎麼了啊？”小堂弟擡頭，拽拽畢齊的衣服。
“沒啥。”畢齊一邊揉着眉心，一邊深呼吸，“你做的這作業，你爸媽在家沒罵你嗎？”
“之前還罵，最近不罵了。”小堂弟天真的回答，“他們只是說號練廢了。要刪號重練，不知道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