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兒子，你欠下的債，我替你還！”
馬正軒盯着馬廣成，一字一頓的說道。
“小軒……”
“爸……”
眼看着，一幕年代親子苦情大戲就要上演，但這時候，一道不和諧的聲音。
“哎，我說馬廣成，欠我的那五萬塊錢，你到底怎麼辦，趕快給我一個準信！”禿頭男罵罵咧咧的走過來，趾高氣昂的問道。
馬正軒一家三人扭頭看去。
“老師！”
馬正軒一眼就看見，和禿頭男一塊走過來的顧律。
顧律三步化作兩步，來到馬正軒面前。
上下仔細查看了一番，發現並沒有任何收到虐待的痕跡，才長長鬆口氣。
“你不想上大學了？”顧律板起臉來問道。
“老師，我……”馬正軒低下頭，語氣囁嚅，“我父親欠了錢，我必須要賺錢爲他還債。”
“所以，老師，對不起了！”說完，馬正軒深深的爲顧律鞠了一躬。
他知道，這半年時間，顧老師在自己身上，傾注了很多的心血。
沒有顧老師的悉心教導，他不可能如此輕鬆的獲得燕京大學的保送資格。
但現在，爲了父親，他不得不辜負顧律的殷切期待了。
顧律溫和的目光望着馬正軒，“正軒，你家裡現在面前的困境，我很清楚，但你打工的話，去幹什麼？”
“兩三千一個月的服務員，還是三四千一個月的洗碗工？”
馬正軒握緊拳頭，眼神堅毅，“我去搬磚，我聽說，勤快的點的話，一個月能有一萬多的收入！”
顧律拍拍馬正軒瘦弱的身軀，“搬磚，以你的身板，你覺得自己能撐得過幾天？”
“所以，聽我的話，回去乖乖上大學。四年燕大畢業後，那時候五萬塊對你來說，可能就是一兩個月的工資。”
“但現在的話，你需要付出的，就是一輩子。不值得！”
“那我父親現在……”
“放心，交給我！”
顧律拍拍馬正軒的肩膀，轉身，笑呵呵的望着禿頭男，“大哥，接着領路吧？”
禿頭男眉頭皺起，露出兇色，“你是……老師？”
“沒錯啊！”顧律聳聳肩，“不過這並不妨礙我，進去玩玩吧？”
“不妨礙，不妨礙。”禿頭男馬上又笑了起來。
對啊！管他是誰呢？
只要是來送錢的不就行了嘛！
“來，小兄弟，這邊請。”禿頭男把顧律帶到院子北面的一處房間裡。
蘇汐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
“爸，媽，我們也過去看看。”馬正軒一家三口也緊隨其後。
推開防盜門，裡面是客廳裝扮的一個空間，但沒有看到任何人影。
“在樓上。”
見到顧律眼中疑惑，禿頭男笑了笑，然後率先踏上樓梯。
顧律五人跟在後面。
二樓，禿頭男推開一個房間的門，喧鬧聲在顧律耳邊響起。
除了人聲外，還有麻將嘩啦啦的碰撞聲。
五十平左右的空間力，擺着三張桌子。
其中一臺麻將桌前，四個打扮的流裡流氣的青年，叼着煙，正熱熱鬧鬧的玩着。
四人身後，還圍着幾位打扮年紀差不多的年輕人和四五位年紀偏大點的中年人。
“大頭哥，回來了啊！”
“呦，又來新人了！”
“呵，大頭哥你剛纔不在的這段功夫，我已經連胡了三把，賺了小一千了！”
見禿頭男進來，幾位青年笑呵呵的打着招呼。
接着，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禿頭男身後的幾人。
馬廣成，最近一段時間這裡的常客，包括他的老婆和兒子，衆人也都認識了。
但另外的兩位青年男女，應該就是剛被忽悠過來的新人吧。
“設備還挺先進的啊？”顧律掃視一眼，笑了笑。
禿頭男哈哈笑笑，“沒辦法，喜歡過來玩的朋友多，就買了點比較先進的設備。”
他指了指其中一張發牌桌，“麻將桌被那四個小子佔了，小兄弟，我們玩撲克怎麼樣。”
顧律一邊打量着房間內的環境，一邊無所謂的語氣，“我都可以。具體玩哪種？”
“二十一點！”禿頭男開口。
二十一點，可以算是撲克牌最爲經典的幾種玩法之一了。
“沒問題。”顧律點點頭。
“哎，對了。”顧律忽然開口問道，“馬正軒的父親具體欠你多少錢？”
“總共是五萬零三百。不過三百的零頭我給他抹了，還我五萬就可以。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沒什麼。”顧律眼神閃爍一下，“稍等我一下。”
顧律轉身，在蘇汐還未反應過來時，把她拉到房間的一處角落。
“顧，顧律，你要幹什麼？”蘇汐忽閃忽閃着水汪汪的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眼瞼，臉蛋紅撲撲的，咬着嘴脣，仰頭望着顧律。
“呃……”顧律尷尬的咳嗽了一下，“你有沒有帶現金？剛纔出來的匆忙，我錢包還在學校辦公室。”
以爲要發生什麼少兒不宜內容的蘇汐失落了一下，然後在包包裡翻找一陣，拿出一摞嶄新的百元大鈔。
“這裡只有一萬不到。”蘇汐把錢遞給顧律，不好意思的開口，“不好意思啊，因爲我平常基本不用現金，身上帶着的只有這點。”
“要不，我現在立刻讓人送一百萬現金過來？很快的，應該不耽誤你時間。”
一百萬！
“咳咳……”顧律汗了一下，阻止了蘇汐掏出手機打電話的舉動，“別，不用了，一萬塊夠用了。”
“倒是這房間裡這羣人，需要防範一下。”顧律迅速掃了房間內其餘衆人一眼，低聲對蘇汐開口，“雖然現在他們看起來人畜無害的，但我估計，玩一段時間之後就不會是這樣了。”
“所以！”顧律面色嚴肅的對蘇汐開口，“這個時候，就需要你向外面求援了。”
“拿着手機，隨時準備打電話叫人！”
“嗯嗯，我知道了！”蘇汐深感事情的嚴重性，面色鄭重的點頭。
“小兄弟，可以開始了嗎？”見顧律拿着一摞紅色大鈔回來，禿頭男的笑容變得愈發燦爛了，語氣客氣的對顧律開口。
顧律拉過一把椅子來，坐下，然後把將近一萬塊的鈔票啪的一下拍在發牌桌上。
顧-有錢-律！
顧律挑挑眉，對禿頭男開口，“老闆，開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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