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牽扯到《y#039s》，你直接找沈老師不是更好？”
顏菲在點了一份奶茶和一份甜點之後，也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哦，你說這個……我覺得這是工作性質的原因。漫畫家的工作，是畫好漫畫，而不是其他的。”
“沒錯，然後呢？”
“所以，我不想因爲這些事，讓沈老師分心，他只要畫好漫畫好了。其他的事情，我可以搞定。”王聞弘說道。
“報酬是什麼？”顏菲狐疑道，她可不相信王聞弘是一個這麼有愛心的人。
“都說了，我想進入三大刊的視野。當然，如果你真的想報答，也不是不行。如果《cic future》或者《nga fly》的總編和你談話，你稍微在他們面前提一下我，ok了。”王聞弘輕聲說道。
顏菲越發懷疑地看着王聞弘，“你真的這麼好心？”
“我難道是壞蛋？”王聞弘無奈地揉了一下額頭。
“那可不好說。”顏菲撇了撇嘴。
“放心，我沒心思挖沈老師，我現在只是想要成爲《cic future》或者《nga fly》的編輯。只是，以我現在的資歷，完全沒機會進入這兩家雜誌社，只能另闢蹊徑。讓這些總編把注意力移到《y#039s》。如果《y#039s》笑到最後，而我又從起了一定的作用，我的履歷便會豐厚一些。這樣說，你明白了吧？”
王聞弘一臉無奈。
顏菲捧起奶茶，稍微喝了一口，隨後恍然大悟道：“這兩個雜誌社的編輯部，該不會有空位吧？”
王聞弘臉色一緊，臉露出尷尬的笑容，“顏編，你都能猜到這些……我該怎麼說你呢？”
他在葉和煦的簽名售書會，無意聽到葉和煦的編輯提及過這件事。
“我又不是傻子……你應該也得到了什麼線索，利用我們兩個的信息不對稱，搞一些神秘動作。”顏菲冷笑道。
王聞弘擺了擺手，“你這是真的冤枉我了。我算都告訴你，有些事情，你也做不來。畢竟，我們兩個做事風格不一樣。”
顏菲點了點頭，這倒是事實，至少專門挖別人助手的事情，她從來不做。
“那你說，你打聽到些什麼？”顏菲問道。
“你知道，第三階段的評判規則吧？”
“嗯，七家雜誌社進行投票。”
“籠統。”王聞弘搖動手指，“詳細一些，是七家雜誌社對五部作品進行多次投票，末尾淘汰，直至其一部作品的票數大於4。”
顏菲沉默不語，這些內容，她確實是第一次知曉。
“你猜，《y#039s》面臨最大的困難是什麼？”
顏菲搖頭。
王聞弘嘆了口氣，“參加投票的雜誌社總編，不一定看過《y#039s》的全部五卷漫畫。”
“怎麼可能？”顏菲腦海蹦出的第一想法，是王聞弘在胡說，“漫畫盛典這麼高檔次的獎項，評委門怎麼可能沒看過？”
“它是最高獎沒錯，甚至爲了保證公平，做出了一定的預防措施。如，如果有雜誌社的作品參與到第三階段，它們的投票資格會被其他雜誌社取代。而取代它們的雜誌社，是候選雜誌社隨即抽取的。
“三大刊、以及四家銷量在150萬冊的雜誌社，它們的總編可能看過所有的參賽漫畫，但隨機抽取的雜誌社的總編，卻並不一定看過所有作品。
“三大刊的熱門作品，作爲漫畫市場的風向標，很多雜誌的總編會讓手下的作者模仿，甚至，恨不得把這些作品的每一個分鏡，都分析的清清楚楚。但是，他們對待《y#039s》的態度卻截然相反，甚至會刻意避開《y#039s》。”
顏菲雙手緊握着奶茶杯，她突然想到了一種情況，“嫉妒？”
“沒錯。他們的雜誌社和《new world》有可能處在同一水平，甚至《new world》更好一些。當看到二流雜誌突然出現《y#039s》這樣的大賣作品，他們會有一種發自內心的排斥。這或許只是他們潛意識的行爲，但從某些方面來說，這確實對小雜誌非常不利。
“你現在應該知道，爲什麼過去十幾年的獎項，三大刊得獎最多了吧？”
顏菲的手心攥滿了汗水。
如果候選雜誌社的總編根本沒看過三大刊之外的漫畫，而到評選時，確實可能人云亦云，隨波逐流。
這倒不是他們刻意爲之，但他們沒看過其他雜誌社的漫畫，不清楚漫畫的質量，爲了掩蓋自己的無知，只能隨大流。
聽起來匪夷所思，但仔細一想確實有這個可能，因爲漫畫盛典並不是只評判“新人獎”，還有其他獎項需要評判，其包括最引人關注的“年度最佳長篇漫畫獎”。
這個獎項的參賽作品，幾乎是各個雜誌社的翹楚，到底哪一部漫畫能夠得獎，其他漫畫落選的原因是什麼，必須要給出結論。
一個星期的會議時間，想要把所有參賽作品都看一遍，幾乎不可能，他們也只能挑重點漫畫來看。
這樣想來，王聞弘的說辭並不是沒有道理，但是——
“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顏菲不解道。
王聞弘吃了一口甜點，嘴角翹起，“我記得我和你說過，我過夜校吧？”
“嗯。”顏菲點頭。
“我在夜校裡的任課老師，曾經是一家二流雜誌社的總編，不過，那家雜誌社已經倒閉了，他便暫時在夜校擔任講師。個星期，他喝酒喝大了，在吹牛的時候，說他參加過漫畫盛典的投票，便泄露了這些消息。”
顏菲揉了揉額頭，這個傢伙真是走了狗屎運。
“你準備怎麼辦？”
“那是我的事情了。”王聞弘頗爲自信的說道。
“告訴你，如果你敢把《y#039s》的名聲搞臭……”
“別胡說，好吧？我還想和沈老師合作呢！”王聞弘打斷了顏菲的話，“再說，你這是對我的污衊。”
“那是因爲你做過‘骯髒’的事情。”顏菲絲毫不給王聞弘留情面。
“如果漫畫盛典的結果讓你和沈老師滿意，那麼，一旦三大刊挖你和沈老師，一定要提一下我，哪怕不是真心推薦也行。”王聞弘叮囑道，“這是我的條件。當然，如果到時候你認爲我有什麼小動作，也可以拒絕。”
“你這麼肯定，他們會找我？”顏菲疑惑道。
“不確定。我如果是三大刊的總編，肯定會對《y#039s》的責編感興趣。當然，挖你的態度不會太堅決，但試探的意味，總會是有的。萬一‘瞎貓碰到死耗子’呢？”王聞弘隨後說道。
你才死耗子呢！
顏菲咬着牙根，聲音低沉，“可以，但前提是……你不能用‘骯髒’的手段。”
“骯……髒？”王聞弘揉了一下鼻子，“那個……換一個詞吧？我不用見不得人的手段。”
“成交。”
顏菲舉起奶茶，和王聞弘的咖啡杯碰了一下，算是敲定了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