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死我了，他們怎麼可以這樣做！”郗慕晗鼓着腮幫，雙手狠拍着桌面。
最初，她很害怕沈昕回到之前的樣子，兩個人又沒有了交流。知道事情真相後，她也有了火氣。
楊波也不知道怎麼勸說，只能無奈地看着沈昕。
沈昕撓了撓頭，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憤怒的郗慕晗。
“小晗，你沒事吧？”沈昕問道。
“沒事。只是覺得他們太欺負人了。”郗慕晗握緊拳頭，“怎麼突然離開了呢？”
“人爲財死，鳥爲食亡，他們的選擇也無可厚非。”
生氣的人本來是沈昕，他現在反倒要耐着性子，安慰郗慕晗。
“不過，弄髒的兩頁原稿要重新畫，要想按時完稿，估計要熬通宵了，楊波這次真的拜託你了。”
“放心，我一定拿出百分之二百的精力。”楊波認真說道。
“我也幫忙。”郗慕晗舉手道。
“嗯，晚餐拜託你了。”沈昕回到自己的座位，拿起了g筆，“我負責墨線和背景，其他的交給你，羊皮。”
“沒問題。”楊波點頭。
“昕哥。”郗慕晗舉手說道。
“嗯？”沈昕低頭作畫。
“我也會塗黑。”
沈昕擡起頭，看着一臉認真的郗慕晗，一頭霧水，“你什麼時候學會的塗黑？”
“最近……兩個月。”郗慕晗小聲說道。
……
顏菲一臉怒氣地回到了編輯部。
在回來的路，顏菲已經把兩名助手離職的事情告訴了總編。
進入編輯部後，大部分編輯的視線，都移動到她的身，但沒一個人敢出聲。
顏菲也顧不這些，徑直走到總編面前。
“他們爲什麼離開？總要有個原因吧？是工資低……還是其他原因？”總編問道。
顏菲搖了搖頭。
“不清楚。昨天還很正常，今天，他們沒通知沈老師，突然不幹了，直到我收到兩個人的短信，才知道他們離職了。”
“突然不幹？”總編睜大眼睛。
“沒錯。所以，沈老師想知道，他們兩個爲什麼要離開。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還是被人挖角了。”顏菲強忍着怒火。
兩人並沒有刻意降低聲音，其他編輯則是偷偷的看着他們。
“沈老師和他們的關係怎麼樣？”副主編問道。
“沒問題。昨天，沈老師還在催版稅，準備給兩個人一筆獎金。”顏菲解釋道。
“這怪了……等等，這麼說，沈老師的原稿還沒完成？”副主編突然想起這件事。
按照常理，今天應該是收稿的日子。但突然發生這樣的事情，沈昕應該也沒心思作畫了。
“沈老師說會盡力補救，明天才是截稿日。”
“還是先找一篇短篇，以備不時之需吧？萬一趕不，我們也好有準備。”總編吩咐副主編。
“我知道了。”
“你們……誰有線索？不管什麼線索都行。”總編對着編輯部內的人，大聲說道。
編輯部頓時鴉雀無聲。
這片寂靜足足持續了半分鐘，小麗最終忍不住，悄悄地舉起了手。
“你有什麼消息？”總編問道。
“我……”小麗低下頭，着急地擦了擦額頭的汗，“我聽說……王聞弘打聽過沈昕的助手是誰。”
“什麼時候的事情？”顏菲問道。
“好像是一個星期前，當時，我也沒在意，再說，我也沒辦法把這兩件事，聯繫在一起。”小麗一臉委屈。
“嗯……有方向好辦了。”總編眉頭緊皺，“小顏，這件事交給我，到時候我給你準信，這幾天趕緊幫沈老師找助手。還有，第一時間拿到沈老師的手稿。”
“我知道，如果能趕明天的排版，我會第一時間送過來。”顏菲快速返回自己的座位，從件夾找到記有助手聯繫方式的記事本，剛要轉身離開又被總編叫住了。
“等一下。”
顏菲不解的回過頭，眼前一晃，一把鑰匙飛了過來。
“這是我的車鑰匙，車在樓下，沈老師那裡拜託你了。”總編說道。
“嗯，我知道了。”顏菲接過鑰匙，顧不和小麗搭話，便急匆匆下了樓。
顏菲開車來到沈昕工作室的樓下，把車停在了停車場，快速了樓。
看到郗慕晗開門，顏菲一愣，隨後又指着郗慕晗的臉說道：“你的臉……”
“我的臉？”郗慕晗用手臂蹭了一下，墨水粘在了衣服。
她尖叫一聲，連忙跑到了洗手間。
顏菲反手關門，工作室內，沈昕、楊波伏案作畫，還有一張工作臺的原稿正在塗黑，應該是郗慕晗剛纔的工作。
“今天的事情，有了一點眉目，但總編還是希望有確定消息，再讓我告訴你。”顏菲朝着沈昕說道。
“嗯，辛苦了。”沈昕繼續低頭作畫。
“要不要我幫忙？”顏菲問道。
“你會畫背景嗎？”沈昕擡頭問道。
“不會。”
“那沒事了。”沈昕低下頭。
“那你會貼點紙嗎？”楊波連忙擡起頭，雙眼充滿了期待。
“不會。”顏菲有些尷尬。
“那沒事了。”楊波略帶失望的低下了頭。
“顏姐，你會做飯嗎？”洗好臉的郗慕晗也回到了座位。
“做飯？會一點兒。”顏菲連連點頭。
這一次，郗慕晗沒敢出聲。
根據她的經驗，凡是說“會一點兒”的，通常都不咋滴。
顏菲撇了撇嘴，沒想到在這一刻，她連郗慕晗都不，真是鬧心。
脫掉高跟鞋，提着挎包，顏菲來到沈昕的桌前。此刻的沈昕，拿着d筆，沿着畫好的線條，進行繪製背景。
連續兩個大格，都是密密麻麻建築，不說畫，是看這些圖都覺得眼花繚亂。但沈昕卻不停使用d筆繪製大致輪廓，再用圓筆繪製細節。
筆鋒穩健，下筆之後，筆尖沿着鉛筆的紋路，迅速移動，白天的事情彷彿對他沒有影響。
但仔細觀察，卻發現沈昕的筆尖略有岔開，手指用力明顯過大。
看來，白天的事情並不是對他沒有影響，而是他把這件事，轉移到了繪畫。
不行，我也要加油才行。
顏菲剛想整理幾十名助手的聯繫方式，卻聽從沈昕開頭說道。
“對了，顏姐……”沈昕擡起頭，看着顏菲。
“嗯，你說。”
顏菲剛打開單肩包，聽到沈昕的聲音，連忙擡起了頭。
“你能幫我買幾聽咖啡嗎？”沈昕問道。
“沒問題。”顏菲一口答應下來，總算有件事能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