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吸一口氣後，大聲命令道：“軍師，馬上去城牆。既然虎豹軍，那本帥一定要好好見一見。看看這個一舉消滅我們數千騎兵和數千步兵的官軍，到底是一支什麼樣的精銳…..”
“另外，讓人去通知其他幾個統領，馬上去城牆，虎豹軍來了…..”
在一個單筒望遠鏡的幫助下，城外兩裡處的虎豹軍，非常清晰的出現在吳景田眼前。
一千多人的虎豹軍火槍手，已經在東門外形成一道非常嚴密的防線。不僅如此，一門門自己從未見過的迫擊炮，已經高高昂起自己長達五尺的炮身，碗口粗細的黑洞洞炮口，無一例外，全部對準自己所在的保德縣城牆。
當然，這還僅僅是自己看到的虎豹軍…..
在這些虎豹軍身後，一隊隊身穿鐵騎的虎豹軍鐵騎，正以排爲單位，在戰場上來回巡邏。看到這裡，吳景田不由想到兩天前的晚上，虎豹軍鐵騎在城外軍營大殺四方，僅僅半個多時辰，就消滅自己數千兄弟的慘烈畫面。
這個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忽然在吳景田身後響起。
自己唯一剩下的兩個火槍營統帥，一個長槍營統帥，三個後備營統帥，一個炮兵營統帥，已經帶着滿臉焦急，急匆匆趕到吳景田面前。
當他們看到城外已經完成對保德縣縣城包圍的虎豹軍後，幾個人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雖然他們還沒有真正的同城外虎豹軍進行交收，但是，僅憑城外虎豹軍的軍容和裝備。這些人心裡。就產生一絲前所未有的後怕和擔憂。
這個時候。炮兵統領首先開口道：“大帥….官軍把自己的防線佈置在城外兩裡處，正好處在我軍中型佛郎機火炮的射程之外。所以，除非我們主動派部隊出城，向城外官軍發動攻擊。否則，被困在保德縣城內的我們，就奈何不了城外的官軍…..”
吳景田一愣，帶着滿臉不解反問道：“怎麼會這樣…..”
“你沒有看到官軍的火炮也佈置在城外兩裡處嗎….官軍那麼小的火炮都可以從兩裡外攻擊我們，我們那麼大的中型佛郎機火炮。爲什麼不能攻擊兩裡外的官軍….”
在吳景田的質問下，炮兵統領趕緊接過吳景田遞過來的單筒望遠鏡，開始觀察起來。
隨着時間一點點過去，炮兵統領臉上的不可思議，慢慢被一絲不解給取代。
將望遠鏡還給身邊吳景田後，眉頭緊鎖的回答：“啓稟大帥….請恕末將眼拙….末將當了十幾年的炮兵，還從未見過虎豹軍陣地上的這種火炮…..”
作將爲一種後世幾百年後纔會出現的火炮，叛賊炮兵統領當然沒有看過。
在這長達半年時間的發展中，因爲衛徵還無法做到給炮管和槍管刻制膛線。所以，衛徵直接將軍中非常笨重。還屬於滑膛的佛郎機火炮，全部換成相對來說至少輕了一倍。而且非常容易組裝，射速也非常快的迫擊炮。
不過，爲了增加迫擊炮射程和威力，可以在戰場上壓制可能出現的重型佛郎機火炮。靈機一動的衛徵，直接作出增加迫擊炮型號的決定。
裝備司生產的第一種迫擊炮，因爲有效射程只有三百步，口徑三寸，衛徵直接將其定爲中型迫擊炮，裝備到團一級部隊….
除此以外，在衛徵的要求下，裝備司專門生產了其他兩種型號迫擊炮。
有效射程達到一百五十步，口徑只有兩寸的小型迫擊炮，裝備到營一級部隊……
有效射程達到八百步，口徑則達到五寸，炮管長達五尺，重量也增加到三百多斤的中型迫擊炮，專門裝備師一級部隊……
至於將來的軍一級部隊，則要等裝備司可以在炮管刻制膛線以後，生產衛徵心目中，結構最爲簡單，而且最容易生產的步兵炮……
而眼前擺在保德縣東門外的火炮，就是虎豹軍剛剛裝備不久的重型迫擊炮。
炮兵統領都不知道這是什麼火炮，以吳景田爲首的這些人，因爲出身步兵或土匪，就更不清楚了。
所以，炮兵統領剛剛說完，見識過虎豹軍層次不窮新式武器的吳景田就忍不住發出一聲充滿無奈的嘆息聲。而後，自言自語的說道：“希望這種火炮的威力不要太大。否則，我們守在城牆上的兄弟，就只有挨炸的分….”
喪氣歸喪氣，吳景田並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
就在城牆上的氣氛因此而變得越來越凝重時，吳景田的一雙眼睛，迅速向外射出兩道充滿殺氣的精光。而後，對着身後士氣低落的部下叫道。
“兄弟們，虎豹軍已經完成對我們的包圍….現在，留給我們的就只剩下最後一條路，那就是死戰到底，儘可能殺傷虎豹軍，逼着虎豹軍主動進行退兵….”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活着離開保德縣，回到陝西….”
“當然，也許會有人想，只要我們向虎豹軍投降，可就可以活下去….”
“在這裡，我要告訴大家的是，有這種想法的人都是一廂情願，異想天開…..你們不要忘了，整個保德縣境內的數萬百姓和屯民，都死在我們手裡，死在諸位兄弟手裡。大家認爲，以虎豹軍睚眥必報的性格，會放過我們這些人嗎……”
“從現在開始，馬上把本帥剛剛說的原話，一字不漏的傳下去….斷了麾下兄弟們的僥倖心理。只有這樣，我們麾下的兩萬多兄弟，才能擰成一股繩，和城外虎豹軍血戰到底……”
站在吳景田身後的幾個人臉上，都露出一副深以爲然的表情。
想了想後，大聲回答：“請大帥放心，末將一定讓兄弟們明白這個道理…..”
解決最讓自己擔心的軍心問題後，吳景田隨即將目光轉移到軍師身上。對着軍師問道：“火槍手和炮兵訓練的怎麼樣了…..”
一絲苦笑迅速浮現到軍師臉上，帶着滿臉無奈說道：“大帥，一天一夜的時間，雖然教會了兄弟們怎麼裝彈和放槍。但是，距離上戰場，卻非常遠。”
“至於炮兵，一天一夜之間，只能教會他們進行簡單的裝彈……至於瞄準和開炮，沒有幾個月的訓練，根本學不會…..”
吳景田搖了搖自己腦袋回答：“現在本帥管不了那麼多了….虎豹軍大兵壓境，不能上戰場也要給我上戰場……”
“本帥命令，馬上抽調一半的炮手，再加上剛剛學會裝彈的新炮手，馬上上城牆….步兵方面，迅速抽調兩千火槍手，一千長槍手上城牆，做好戰鬥準備….至於剩下火槍兵，繼續訓練新兵…..“
“爲了讓那些新兵早一點適應戰場，虎豹軍發動進攻後，可以把他們拉到城牆腳下，聽着槍炮聲進行訓練……”
當密密麻麻的叛賊開始涌上城牆，準備防備虎豹軍進行的時候。
已經趕到東城外的周玉弘，爲了在給城內叛賊一個下馬威，打擊他們防守的士氣。同時，也爲了檢驗一下迫擊炮具體威力。一臉嚴肅的周玉弘，直接命令炮兵營二十七門重型迫擊炮對保德縣城牆進行十輪炮擊。
於是，一枚枚定裝開花彈，迅速被炮手從炮口塞了進去。
包裹發射藥用的油紙，迅速被一根鐵釘從炮管尾部的引火孔洞穿。隨後，一根兩寸長的火繩，就被插入引火孔，插入被油紙包裹的發射藥內。
轉眼間，二十七門重型迫擊炮就做好射擊準備。
在炮營營長命令下，一個個冒着火星的火摺子，迅速碰上伸出炮管尾部的火繩。
被點燃的火繩迅速冒出一個耀眼的火星，並且順着火繩，迅速向炮管蔓延….
耀眼的火星剛剛消失在大家視野，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就在眼前炮擊炮炮管響起。隨後，一團夾雜了大量黑煙的橘紅色火焰，迅速從炮口噴射而出。
當然，和火焰一起從炮口噴出的，還有一枚帶着長長尾翼的錐形迫擊炮炮彈。
在上百名炮手的注視下，二十七枚尾巴冒着白煙的錐形迫擊炮炮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帶着刺耳的尖銳呼嘯聲飛向天空。
而後，在空中劃出一道道非常漂亮的弧線後，就好像長了眼睛一樣，穩穩砸向城牆….
雖然這些迫擊炮都在衛徵的要求下，經過多次試驗，並且標註了射擊角度和標尺。但是，在這種落後的生產工藝下，這些迫擊炮仍然有數仗之遠的射擊誤差。
不過，即使如此，呼嘯而至的二十七枚炮彈，仍然有五枚炮彈，直接砸在城牆上。
炮彈落地，藏在炮彈尾翼中的延時引信，也隨之燃燒殆盡。
在城牆叛賊一雙雙震驚和不解目光的注視下，轟然落地的五枚炮彈，竟然和他們曾經遇到過的手榴彈一樣，爆炸了….
隨着一團橘紅色火球從炮彈彈着點騰空而起，被炸的四分五裂的炮彈破片，迅速形成一道還算密集的鋼鐵風暴，向周圍仍然處於發愣中的叛賊席捲而去…..
炮彈發生爆炸，直接在密密麻麻的叛賊中間炸起一團團血霧。與此同時，站滿叛賊的城牆上，也以彈着點爲中心，出現五個方圓一仗多的巨大缺口。
至於缺口內的叛賊，不是已經變成屍體，就是倒在城牆上，發出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