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一直在與賣家討價還價的人在狠狠的瞪我一眼後,竟然沒有再多說什麼,只站在賣家後面,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看得我心裡直發毛。
李燁走到我的身邊,悄聲對我說:“那個人心裡估計沒在打什麼好主意。
鳳羽也是一臉戒備的盯着他,脊背挺得僵直,像是隨時做好開戰的準備。
我走過去拍了拍鳳羽的肩膀,示意她不要緊張。
反正現在白狐已經在我們手上了,難不成他還能明搶不成。
而且現在更關鍵的事情是救治白狐,我剛剛去探了探白狐的呼吸,發現他已經氣若游絲了,只怕危在旦夕。
看了看依舊在盯着我們的買家,還有已經數錢數的一臉笑容的賣家,我暫且壓下了心裡的那點不對勁,跟在白澤後面離開了。
我們找了一處僻靜的地方,前後左右看了看,發現這個地方罕有人來。
這才放心的將白狐平放在地上,小心翼翼的不要碰到他的傷口。
“夏然,大巫留下的藥呢?”我伸手向夏然討要着,這便是我們特意選了這處地方的原因,要知道白狐這傷勢絕對不是尋常的醫生能夠看好的,索性大巫走的時候曾給我們留下了各種各樣的藥,這些藥自然包括治傷的,此刻倒是可以派上用場了。
夏然在她隨身攜帶的包袱裡翻翻找找,沒一會兒,就拿出來一個瓷白的小藥瓶。
我晃了晃瓶身,裡面的藥粒撞擊瓶身的聲音清晰可聞。
“阿坤,大巫走的時候特地跟我說過這瓶藥,說它幾乎能起死回生,不管受了多重的傷,只要服了這藥,雖說不能很快復原,但是保下一條命倒是足夠了。”
夏然見我晃動着瓶子,遲遲不給白狐服藥,以爲我是不瞭解這個藥的功效,所以很是仔細的對我解釋着。
我對着夏然微微一笑,我自然是知道這藥的作用,大巫說這話的時候我可是全程在場的。
可就是因爲知道這藥精貴,這會兒藥給白狐服下我才覺得肉疼,要好好掂量一下值不值。
想了想,我最終還是下了狠心一樣的從瓶中倒出兩顆藥,小心翼翼的喂到白狐的嘴中。
白狐一時半會兒醒不過來,我們幾個只好或蹲或坐的在白狐的身邊待着,一方面是保護他的安全,另一方面也是能夠第一時間注意到他醒過來。
可是等了許久,白狐竟是連一點醒過來的跡象都沒有,我將手放到白狐的鼻子下面探了探,很奇怪,呼吸已經正常了,就連心跳也是強勁了許多,可是爲什麼就是不醒呢?
白澤百無聊賴的走到我身邊,看了看一點動靜也無的白狐,好奇的問我道:“姜坤,這白狐真的能幫上咱們嗎?”
那是自然,只要它化成 人形,那絕對有辦法將我們帶入狐族聖地,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
我正想跟白澤解釋,白澤卻是一瞬間瞪大了雙眼,驚訝的看着我。
我趕緊轉頭打量了四周,風平浪靜,看着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呀,可是白澤這副樣子......
“白澤,怎麼了?”白澤久久無話,我忍不住問他道。
夏然李燁鳳羽他們也聽到了這邊的動靜,很快的就圍坐在我和白澤的附近,都是一臉好奇。
白澤卻將食指放在了嘴巴上,輕輕的“噓”了一下,讓我們保持安靜,不要說話。
內心雖然被好奇折磨的很是難受,但是看着白澤這幅似是靜靜的在聆聽什麼的樣子,我只能強忍住,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白澤,生怕錯過他的任何一個表情。
白澤的表情越來越嚴肅,過了好一會兒,他才點了點頭,像是在答應着誰什麼的樣子。
再看向我們的時候,神色卻是變得輕鬆起來。
“姜坤,待會兒不管我說了什麼,你們都不要將驚訝表現在臉上,要怎麼正常怎麼來。”白澤的表情雖是變回了輕鬆,但是語氣卻依舊沉重,我知道,必定是發生了些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見我們都點了頭,白澤這纔對我們解釋道:“白狐早就已經醒了,但是他察覺到附近似乎是有人在跟蹤咱們,所以他才遲遲的不肯醒過來,一直在裝昏迷。”
我皺了皺眉頭,但是轉瞬想起白澤的話,又恢復正常,面帶微笑的問白澤道:“是什麼人?”
白澤換了個姿勢,像是不耐煩我說的話一樣,“是剛剛賣白狐的那個人,白狐說他識得那個人的氣味,所以肯定不會認錯的,而且這個人已經跟蹤我們一路了,現在就在不遠處。”
這下我是再難以掩飾驚訝了,鳳羽更是驚呼出聲:“你說這一路他都在,可是我們分明很小心了。”
是啊,我們這一路走一步看一步,就怕是被人注意到,要知道在狐族聖地的邊緣帶着一隻重傷的狐狸,若是被人注意到了,只怕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但是我驚訝的地方卻不僅僅是這個,白澤一說有人跟蹤的時候,我的第一反應是剛剛的那位劉老闆,要知道我們帶走白狐的時候,他的眼神已經不對勁了,裡面的不甘心毫不遮掩。
而反觀賣家,卻是眼裡只有銀子的樣子,就連我們離開了,他都沒有多看我們一眼,並不是什麼值得懷疑的對象,如今看來,倒是我看走眼了。
鳳羽的驚呼聲也是將白澤嚇了一跳,他再顧上端着了,連連揮手示意鳳羽輕聲一點。
我倒是沒有多說什麼,那賣家既然跟了我們一路都沒有被我們發現,向來也是一個小心謹慎的人,斷不會與我們的距離太近,我們說話的聲音也必定是不會傳到他的耳朵裡的。
我看着拐角處那從被微風吹得輕輕擺動的草叢,靜靜的思考着。
不一會兒,白澤依舊揹着白狐,李燁和鳳羽,一左一右的護送在兩人身後,三人從門前的大道上走了。
而我和夏然則是沿着一條小道,一路向前,在不遠處拐角的地方,一躍上了屋頂。
果然,我們裝出兵分兩路的樣子之後,遠處的草叢動了動,一道人影站了起來,焦急的趕往我們剛剛待過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