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知道這骷髏舟是由白澤父母的獸骨打造成的之外,我從未聽過白澤提過其他的有關於骷髏舟的事情,此時聽白澤這麼說,不禁心有疑慮,開口問白澤道:“真的嗎,能有這麼神奇的事情?”
而白澤卻是信心滿滿的對我點了點頭,肯定的回答道:“沒錯,這裡本就離苗疆不遠,我幼年的時候曾經隨着父母去過那裡一趟,且那骷髏舟是由我父母的獸骨親自打造的,但是妖王也只是知道骷髏舟十分之六七的用途,真正重要的他卻是不知道的,這也是他遲遲不肯殺我,而要將我困在五神洞裡的原因,他怕我一死,關於骷髏舟的事情他是再也沒地方知道了。”
來的一路上爲了分散白澤的心神,我便將我們的所有的一切都告訴白澤了,包括我們從哪裡來,又是要去往哪裡。
聽白澤說完這一番話,我恍然大悟,怕是隻有血脈相連的人才能心靈相通,哪怕現在兩方已經身處兩個世界了,但是依舊可以通過他們自己的方式保持着聯繫。
白澤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並無一絲自得,他喃喃道:“其實我並不想要什麼能穿梭時空的骷髏舟,我只想父母能夠重新牽起我的手,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是跟着他們一起就好了。”
白澤的目光越過我們,投向洞口處的骷髏舟,骷髏舟似是有感應一般,停泊在洞外的地下洞河上,明明沒有風的,卻奇怪的動了起來,像是在呼應着白澤一般。
我安慰白澤道:“你的父母雖然不在了,但是他們卻是將所有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你的身上,你便是代替這他們活下去的,所以你要更加堅強,活的更加快樂。”
白澤點了點頭,示意他懂。
見他這個樣子,我知道多說已經沒有用了,對於現在的白澤來說,需要的是時間,需要的是陪伴,時間能夠撫平他的傷口,而陪伴則是能夠帶給他快樂,我就僅僅只需要做好我應該做的一切就好了。
招呼大家上骷髏舟,鬼卒已經不在了,取而代之掌控整個骷髏舟的就是白澤了。
上骷髏舟之前,我對着骷髏舟重重地磕了三個頭,心中暗暗發誓道:“只要是我姜坤還活着的一天,我就一定會代替白澤父母好好的照顧白澤,讓他平安無憂,快快樂樂的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大家見我這樣,也是齊刷刷的跪在了我身後,跟着我一起對着骷髏舟磕了三個頭,白澤不忍心,想要扶起我們,卻被夏然攔住了。
夏然對白澤說道:“白澤,這是我們應該做的,姜坤自有話要對你的父母說,而我們是想感謝他們,感謝他們帶我們找到出五神洞的路,更感謝他們生下了你。”
其他人也是點了點頭,就連一向堅強的李燁都是眼角紅紅的,墨月更是哽咽的說道:“沒錯,白澤,你不要攔着我們,如果沒有他們,我們就不會多你這麼一個好朋友了。”
骷髏舟在河面上輕輕的晃了晃,鬼卒留下的鐵鏈發出清脆的撞擊聲,就好像白澤的父母在迴應我們一樣。
白澤只是感激的看了我們一樣,便收起了想要扶我們起來的手,默默來到我的身邊,跟着我們一起對着骷髏舟行了禮。
一行人上了骷髏舟後,明顯沒有來時的沉悶氣氛了,大家說說笑笑,骷髏舟也在河面上快速卻平穩的行駛着。
見骷髏舟走的並不是我們來時的方向,我好奇的問道:“白澤,骷髏舟要去的方向是你在操控嗎?可是你是怎麼知道咱們要去哪呢?”
白澤卻顯得高深莫測,他雙手抱胸,故作玄虛的回我道:“主人,這方向自然不是我來決定的,可是骷髏舟自己選的,現在還沒到神奇的時候,你就準備好待會瞧好吧。”
白澤說得神秘非常,我也就非常有眼色的不再問下去,既然白澤說有驚喜,那就留着這一份好奇等着看驚喜好了,不要輕易破壞這一份神秘感。
我剛坐下,老八他們就湊了過來,不用多問,我也知道他們想問的是什麼,無非就是那些會破壞神秘感的問題。
我對着他們聳了聳肩,示意我也一點不知道,老八他們滿臉失望的坐了回去,我卻是一臉期待的盯着前方看。
就這麼盯一盯,一道耀眼的光芒卻突然出現在我的眼前,刺的我都睜不開眼睛。
我不甘心,如果真的完全閉上了眼睛,那不就是什麼都看不見了嗎,我微眯了一個縫,卻只見得骷髏舟進入到了一條銀光閃閃的隧道,隧道前方一點黑,什麼都看不見,我只覺得周遭的東西飛速的向後退去。
骷髏舟行駛的卻異常平穩,不見一點顛簸,白澤小小的身體穩穩的站在正前方,看我看向他,開心的對着我露出了一個微笑,我這才發現,我在這隧道里只能勉強眯着一隻眼,白澤卻是能正常的目視前方,不做一點遮掩。
眼睛越來越酸澀,到得後來,終於是堅持不住了,緊緊的閉上,卻沒有陷入黑暗,眼前依舊是停留着剛剛的那一片銀光。
好像並沒有過多久,我正覺得燥熱難當的時候,聽見白澤對我們說道:“好了,大家可以睜開眼睛了。”
我連忙睜開雙眼,卻被躍進眼簾的景象給嚇了一跳,眼前高高大大的樹木直插雲霄,粗度怕是兩三個人合抱都不一定能抱完全,這哪裡還是我們剛剛身處的地下洞穴,甚至都不是我們一開始入五神洞的那片海洋,這分明就是叢林,且還是悶熱潮溼的叢林。
饒是一向淡定的李燁都忍不住問道:“白澤,這是哪裡?”
白澤微微一笑,纔在我們好奇的目光中緩緩的回道:“這裡是苗疆外圍。”
說着話,白澤對着骷髏舟一伸手,口中唸唸有詞,骷髏舟竟是霎時間就變得半個巴掌大笑,白澤小心翼翼的將變小的骷髏舟放在懷裡。
墨月忍不住了,一蹦三尺高,還不忘對着白澤豎起大拇指,“白澤,真有你的。”
白澤最受不住別人誇他,只要一跨他的臉立即就會紅起來,此刻連連擺手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四處打量着,發現我們現在在的地方就是一片叢林,只是不知爲何,這裡竟然長着一些枯焦的看起來甚是奇怪的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