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5章 1313.去中心化的牢黑覺得自己優勢極大
“米莉安被救出來了？”
在西柯城尚未成型但已經有幾分崢嶸的冥府之地，藉助冥王的特權從格林尼島北部天坑轉移過來的墨菲剛落地便問了句，在此地等待他的阿峰立刻點頭說：
“就在十分鐘之前，大小姐親自衝入了被噩夢暴君影響的行政大樓將執政官帶了出來。翠絲夫人爲米莉安執政官進行了身體檢查，除了生命力流失以及心靈疲憊之外沒有任何問題，猩紅堡在城防矩陣的保護下也安然無恙。
陷入噩夢中的市民正在被星界遊民逐一喚醒。
比較麻煩的是各地的行政村。
那裡可沒有造物之光的保護，很多城鎮都被噬光神力腐蝕嚴重，甚至有幾個行政村的建築物已經被完全抹除。
不過我們的城鎮附近都有妥善的地下避難所，而且夜詠者降下的祝福保護了那些信奉午夜之道的人不被黑暗吞噬，其他教會也在黑暗降臨中採取了果斷的行動。
他們使用聖徽並呼喚神力組建了大大小小的庇護所，保護了很多教衆，所以人員受傷情況倒並不嚴重。”
“馬奇諾防線呢？”
墨菲一邊掏出包裡的“打火機”一邊問道：
“我猜，噩夢暴君麾下的邪教徒對那裡發動了進攻？”
“對。”
阿峰迴答道：
“那羣瘋瘋癲癲的山羊人高喊着‘巴風特偉大’的口號，打算趁着黑暗與噩夢的雙重降臨攻破我們的防線，可惜它們小看了午夜教團的力量。庫德爾將軍僅僅是組織了一次小規模的反擊，就將噩夢教徒們擊潰並迫使它們逃入了污穢沼澤裡。
娜塔莉牧首向翠絲夫人保證，那些邪教徒絕不可能活着離開被喚醒的‘食肉森林’。
不過現在的問題是，黑暗無法驅散以及噩夢領域已經完全張開，根據我從死月教會那裡瞭解到的情況，除非我們能擊破噩夢領域的核心，否則就只能等巴風特飽餐一頓後主動離開。
不是戰士們不夠勇敢，只是因爲我們缺乏對夢境世界的瞭解
那地方太神秘了。
除了噩夢教會和大袞密教以及一些走偏門的邪教徒之外，大陸上少有能涉足夢境領域的勢力，這一點就連環之塔都沒有太好的辦法。”
“嗯？”
墨菲遲疑了一下，隨後回頭對阿黛爾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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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富哥的那位隨身大德魯伊好像對夢境很有研究來着？”
“對，卡斯柏女士在第四次黑災時爲了躲避豺狼人的追擊逃入了大地宮，在那裡陰差陽錯的沾染了巴風特的夢境命途，她一直在嘗試着更進一步，結果在格拉摩島的冒險把她差點帶入了萬劫不復的地步。”
阿黛爾不愧是墨菲的私人情報官，各種信息信手拈來讓墨菲點了點頭，隨後說：
“那麼立刻安排小富哥和卡斯柏回來特蘭西亞，走崔坦的星界物流以最快的速度過來，請卡斯柏女士遁入夢境尋找到這個噩夢領域的節點並與現世配合擊破它們，順便請她幫忙鎖定巴風特隱藏的位置。
我倒是很好奇，上帝權杖的超維瞄準能不能在夢境中生效？”
墨菲看了一眼無光的天空。
在特蘭西亞區域之外的同步軌道上，一枚上帝權杖已經蓄勢待發，就如一把用於殺雞儆猴的利刃已經出鞘，現在正在尋找那個必須被狠狠幹掉的鯤。
至於此時籠罩整個特蘭西亞的無盡黑暗.這倒是所有問題裡最好解決的那個。
“唰”
墨菲的血翼在黑暗中張開，龐大如龍翼的翅膀在一次拍打之後就推動吸血鬼竄入高空，越往高處那帶着腐蝕的噬光神力的涌動就越是激烈，與墨菲周身閃爍的蒼白色光芒不斷的碰撞出刺眼的火花。
然而如今的造物神選早已不是當初那個會被黑暗之主恐嚇的小年輕了，他已經足夠見多識廣，而不再閉塞的心靈也足以驕傲的迎接一切風吹雨打。
就那麼懸浮在在高空中無視了黑暗裡響起的靡靡之音，在那滿含憤怒的舊神咆哮中將手中的光耀神器上下拋了拋。
“最後一次警告！”
他說：
“滾回你的囚籠裡，牢黑！你的噬光神力在某種情況下真的很有用，所以我打算給你一個爲秩序陣營服務的機會，你可不要不識好歹。”
“呵呵，但我已經自由了，墨菲！”
那濃重的黑暗如活物一般在特蘭西亞的天際涌動，又在墨菲眼前匯聚成一個深邃無比的黑色漩渦，就如黑暗之主的無形面孔。
它對墨菲咆哮道：
“即便你拿到了光耀神器也沒用了！我已經吸取了教訓，我已沒有了一個可以被你擊潰的絕對核心，我將我的力量分散開了，就如無處不在的黑夜！
我乃整個世界的原初黑暗，只要黑夜依然會在黃昏後降臨，我就是不死的！
你難道還能摧毀這世界的日夜交替不成？
讓我告訴你吧，和其他被伊甸區輕鬆捕捉的蠢貨不同，老子可是你的主子造物主親自動手時才被擊敗的。
還給我一個機會.
我現在給你一個機會，墨菲！
丟掉你手裡的光耀神器，老老實實的服從於我，我會賜予你黑暗的祝福。
你們吸血鬼不就應該生活在黑暗的午夜之中嗎？
你們天生就該是黑暗的奴僕！
所以，你們天生就該爲我服務！”
“唔，您這個三段論還真是簡單粗暴，那麼在我伺候您讓您很爽的時候，您可千萬別忘了賞賜我啊。”
墨菲這一瞬失去了和眼前這傢伙討價還價的所有興趣，他感覺黑暗之主八成是在囚籠裡關的時間太長腦子出問題了。
先不提它這沒由來的奇妙自信，光是用來自吹自擂的例子就讓人非常無語，被造物主擊潰捉拿真的是什麼值得拿出來說的光彩事情嗎？
墨菲的譏諷讓黑暗之主脆弱的自尊心遭受了極大的挑釁，它怒吼着催動前方那旋轉的黑暗漩渦就朝着墨菲啃咬過來，像極了黑暗延伸出的無形巨獸張開了血盆大口，讓噬光神力在腐蝕之風中瘋狂吹打要將墨菲扒皮拆骨。
然而下一瞬，當打火機按動的聲音響起，如之前在烈陽之都的復刻。
璀璨的光從墨菲手中如千萬光炮一樣爆發開，在他如拍打衣服灰塵的輕盈動作中，那飛散的流光粗暴的一把撕開了眼前所有張牙舞爪的黑暗，奔騰於天空之上的光流不斷的向外延伸，所到之處一切陰影都在悲鳴中煙消雲散。
事實證明，造物主製作的小玩意確實是黑暗之主的絕對剋星，概念層面的“開燈”不只是撕開了西柯城上方的黑暗，還連帶着擊潰了黑暗之主施加於特蘭西亞大地之上的無盡永夜。
就如幕布拉下，讓靜美的黃昏陽光重新灑在了這片大地之上。
這一幕真的非常有藝術性。
猩紅堡那些從噩夢中甦醒的衆人擡起頭便能看到光明追逐着黑暗向外擴散，將那些不可一世的邪惡輕鬆的連根拔起，只是轉眼之間便讓永夜消退。
在城防軍的指揮部中，虛弱的米莉安被攙扶着仰起頭，任由那溫暖的光芒照耀下來。
“特蘭西亞的主人回來了，在黑暗籠罩之時，他帶着光明回到了自己的大地中。” 執政官回頭對身後的公務員們說：
“把這道信息發送到各個行政節點，安撫民衆並儘快展開轉移工作，讓受災的民衆向猩紅堡前進或者就近尋找各個教會的庇護之地，在今晚的黑夜到來之前，儘可能多的安置民衆。
黑暗之主不會放棄的！
wωω ●ttкan ●￠ ○ 過去數個小時的永夜只是它和我們打個招呼，等到黑夜降下時纔是它真正的主場時間。”
米莉安的擔憂並非空穴來風，墨菲也有同樣的憂慮，在他落回地面時，迎上來的阿黛爾就聽到自己的主人吐槽道：
“我或許應該想個辦法，把光耀神器永遠掛在特蘭西亞的天空上。”
“但那樣的話，您的子民也別想好好休息了，咱們這裡可找不到一位后羿。”
阿黛爾說：
“如今步入午夜已並不危險，尤其是在午夜教團已經成立的情況下，不管是午夜主母還是夜詠者，兩道對黑夜的詮釋都足以庇護我們對抗黑暗之主的威脅。
那傢伙吹的厲害但也不過是一箇舊神而已，不管在任何層面，它都無法和堅貞信仰的集中匯聚對抗！
所謂世界意志也就聽起來強悍又神秘，但實際上只要您願意，完全可以重塑世界的諸般變遷，這意味着舊神們引以爲傲的自然象徵在您面前也不堪一擊。”
“唔，我的阿黛爾，你每次爲你主人的吹捧都會讓我感覺到面紅耳赤，我如果真像你說的那麼無敵，現在也不必遭遇這麼多煩惱了。”
墨菲聳了聳肩，伸手挽住阿黛爾在她臉頰上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讓幽影情報官露出滿足的笑容，但很快就指了指自己的嘴脣，示意主人在迴歸家庭與大婦卿卿我我之前，還可以抓住最後的時間獎勵一下乖巧的小情人。
不過幾秒之後，就有不開眼的傢伙跑來打攪。
飛羽獨角獸極光大人在嘶鳴中閃爍着從撕開的空間中竄出來，正好看到阿黛爾拿着手帕幫墨菲擦拭脖子上的吻痕，這讓極光大人撇了撇嘴，心說這墨菲還真是會享受。
“你和舊神們的討論如何？”
墨菲問了句，極光大人相當得意的撂着蹶子大聲說：
“本大爺在舊神之中還是有些面子的，已經和水之靈阿邁爾、山岩哥頓、熔火舞娘燃灰、寒冬老嫗巴巴雅苟都說好了，它們都願意暫停各自所代表的自然現象律動並等待造物主的繼承者與它們進一步接觸。
千年的囚禁已經讓舊神們吃盡了苦頭，它們中的大多數在被關進去之前就知道自己無法和秩序的力量對抗，尤其是在得知你已重啓造物引擎擁有重塑世界的權力之後，大家沒打算硬着頭皮和你對抗。
那些更弱小的舊神就更不必說。
它們連完整的人格化意志都沒有，被本大爺嚇唬一下就乖了。
但問題是
你也看到了，黑暗之主和噩夢暴君還有橡木邪靈凱蘭這種‘大塊頭’並不打算乖乖聽話，本大爺跑去安塔尼找凱蘭，差點被她留下當花肥了。
那瘋婆子徹底瘋了！
她說她感覺到了阿瓦隆的虛弱，還發誓要奪回她在這個世界的自然體系中的尊位，卻完全無視了阿瓦隆麾下人強馬壯的現實。
在我回來的時候，精靈的憤怒的遊俠軍團和德魯伊們已經殺進了翠綠林地。
橡木之父給了他們神力協助，還用自然的偉力封鎖了翠絲森林，使那些活化的樹木紛紛倒戈，我可憐的姐妹已經落入了十面埋伏的絕境。
除了伏低做小再無退路。
如果她還繼續死扛，我估計都不需要你動手，凱蘭那蠢貨最多掙扎幾天就會被捕獲本體了，精靈們的卡斯蒂亞巨樹被你徵用了，他們正打算用凱蘭的本體橡木作爲新的‘聖靈之樹’。”
極光大爺不愧是跟着尊主南征北戰千年的大人物，這口活好得很，就跟說段子一樣給墨菲彙報着關於舊神的情況。
它極力想給自己的同胞說點好話，便畫蛇添足的說：
“還有還有！蓋婭母神麾下的白銀矮人們已經找到了藏在熱那亞羣山中的山岩哥頓，看來是打算詔安它了，我覺得這也不失爲一個辦法，墨菲。
諸神現在都很虛弱，祂們失去了神國還得重新點燃神火，反正舊神們又不需要信仰，不如撮合一下雙方，讓舊神們就和我一樣，在新的時代裡混個‘正式編制’。
總好過大家還要打打殺殺。”
“嗯，真是個好主意。”
墨菲非常贊同的點了點頭，但隨後又搖頭說：
“不過既然已經有人對秩序陣營豎起了屠刀，那麼就必須殺一儆百，你試過了，然而巴風特和牢黑不想理你，所以.”
“幹掉它們！不用留情。”
極光大爺惡狠狠用蹄子刨着地，眼泛兇光的呵斥道：
“敢不給本大爺面子，必須被狠狠的教訓！但你小心點，黑夜降下時，再不受約束的黑暗之主將得到極大的強化，它可是我們之中最厲害的大塊頭。
至於巴風特.
本大爺很想幫你，但無奈即便是本大爺這麼俊美的舊神也沒辦法潛入夢境中，那傢伙很謹慎的很少在物質世界現身，不擊碎夢境是很難重創它的。
而且衆生只要還能入夢，巴風特的噩夢就會不斷延伸。
它和牢黑是少數幾個被造物主親自動手捕捉的舊神，可見其危害性之強，本來還有個大袞能和它在噩夢的領域中爭奪一下力量，但現在大袞被你搞死了，這條路上便只剩下了它一個.”
極光有些擔憂的說：
“如果不能及時遏制住，巴風特會飛快變強直至噩夢籠罩世界，不斷的從衆生之夢裡吸取力量。更要命的是，從大袞的經歷就能看出，夢境和混沌一方的相性太合適了。
我怕，它和牢黑很可能已經暗中和混沌眉來眼去。
萬一雙方合流”
“不妨再往壞處想一想，極光。”
墨菲搖頭說：
“爲什麼它們不能是在脫困之前就已經轉投混沌了呢？最少從牢黑剛纔那過於囂張的姿態裡，我感受到了一絲不祥。
那沒骨氣的傢伙說不定已經給自己找好下家了！
其他舊神被困在囚籠裡無法和外界溝通，這也是變相的保護，但黑暗之主可是曾經被放逐到星界的，保不齊那傢伙在那裡‘偶遇’一些熱心人也說不定呢。
我猜黃昏之所以拼了命也要把它們釋放出來就是爲了搞一波事，或許就在今晚的夜色降下之時”
他擡起頭看了一眼正在落山的夕陽，又看了一眼手中的光耀神器，說：
“這東西能擊潰黑暗之主的力量卻無法阻止黑夜的降臨，我用它也最多保護住特蘭西亞本土不受威脅，但其他地方很難確保萬全。諸神此時尚在虛弱中也很難通過信仰給予物質世界更多幫助，我心中的不安在匯聚。
巴風特這邊交給我。
你去盯着牢黑！一旦有情況立刻彙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