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2章 1370.我已買了票，只爲前排欣賞古典主義經濟學的毀滅
“您的一萬套‘星界勇士’動力甲和三萬套降級版機械戰鬥服的訂單已經被受理，豐饒之女號的鑄造AI會重新調整生產計劃並預留出足夠的物料爲您完成製作。
不過，正式製作流程必須等到您指定的原型機完成全部戰鬥測試後才能開始。”
在墨菲離開豐饒之女號時，一名揹着鍛造錘還加裝了第三支等離子焊接機械臂的鍛造賢者找到了吸血鬼領主，並向他出示了一份相當正式的鍛造工程回執。
上面有“鍛造者”芬迪爾女士的簽名程序，還有具體的製造明細與預期完成時間，讓墨菲不得不對哨兵軍團的行事作風豎起大拇指。
雖然這些原體一個個都想着嫁給自己的父親，是真正的蝦頭機械娘，但人家做事是真的講究啊！
不過在仔細研究了這張回執單後，他便皺着眉頭說：
“這些用於武裝未來的星界軍先鋒的軍備全部生產下來，居然只佔你們一個作戰週期的總體生產規劃額度的2%？我還以爲我的任性要求會給你們帶來很大的麻煩呢。”
“確實挺麻煩的。
爲了這2%的額度，我們不得不重新調整整個生產計劃.說實話，僅僅是調整計劃所浪費的時間和精力的價值，就要遠超您預定的這些降級版武器的總價值了。
不過您是尊貴的阿爾法，是偉大父親的使者，因此您的一切不過分的請求都會被父親最忠誠的女兒們滿足。”
鍛造哨兵估計也沒有加用於輔助交流的知性插件，導致這些傢伙一個個夯直的嚇人，眼前的機械姐姐點了點頭，說出了直白到讓墨菲都有些汗顏的話。
不過吸血鬼領主身旁的血鷲大公卻轉了轉眼珠子，她說：
“反正你們做一件也是做，做更多還是做，都調整了生產計劃不如再多生產一些？”
“嗯，可以是可以，但沒必要。”
那鍛造賢者在自己手臂上的某個儀器上點了點，進行了一番計算之後非常直白的回答道：
“芬迪爾女士已經指示莫斯娜姐妹在星界邊境籌備一座面向物質世界的生產基地，其中會被賦予降級版的‘全武器生產鏈’車間，這個工廠從選址到投產可能需要65個世界日的時間，但在它建成之後就可以滿足你們所需要的各種武器的生產規格。
我的意思是，這種聽起來很唬人但實際上實際作戰效能相當一般的‘星界勇士’動力甲和更次一級的機械作戰服完全可以在莫斯娜姐妹的鍛造廠中完成。
請您諒解，阿爾法，但豐饒之女號鍛造艦的生產計劃是爲了更重要的事務存在的，我們的戰艦能否完成生產計劃直接關係到哨兵軍團在亞空間戰爭中的局勢，所以.”
“我理解了。”
墨菲點了點頭，說：
“之後關於星界軍的一切軍需我都會交給我的鍛造將軍來負責，不會佔用哨兵軍團的生產計劃，不過翠絲說的也有道理，你們既然已經調整了計劃不如再多爲我們生產一些可以在星界和亞空間邊境作戰的載具。
最少要對得起你們爲此浪費的時間和精力吧？”
“這個沒問題！”
鍛造賢者看到阿爾法如此好說話頓時鬆了口氣。
作爲鍛造哨兵，和外人打交道根本就不是她們的工作，她今天的鍛造KPI也還沒完成，生怕阿爾法閣下胡攪蠻纏害得她還得繼續加班。
不過既然阿爾法如此講道理，賢者自己也不能差了事，因此她從手臂的儀器上彈出一系列戰鬥載具的外形和規格數據，說：
“這是我們可以加工製造的載具目錄，其中包括哨兵軍團現役級的‘海盜殺手’型跳幫戰機、‘鳳凰武士’型亞空間穿梭機、‘重裝哨衛’級靈能核心殲滅坦克”
“等等！你們在亞空間作戰爲什麼還會有坦克這種陸戰兵器？”
翠絲詫異的說：
“亞空間的絕大部分區域不都是無法捉摸的混沌之海嗎？”
“正是因爲亞空間無法捉摸，所以在很多時候會生成臨時性的龐大實體區域，而且在邊疆契約尚未廢止時，依靠蓋婭女士的能力會在亞空間中塑造出堅固且廣闊的虛空之丘。”
鍛造賢者解釋道：
“在虛空之丘範圍內作戰時，這種父親親自設計的聖物坦克就很有用了，你們未來在星界也會遭遇陸戰，那是唯一一種需要直面巨量混沌孽物的正面戰場，所以我建議你們從現在就開始準備這些載具。”
“那全都要了！一樣先來5000臺！”
墨菲眼睛都挑花了，乾脆大手一揮，說：
“但我聽莫斯娜說，哨兵們使用的載具無法直接被凡人使用，對嗎？”
“只要加裝了皮下神經節點都可以完成智能連接操縱，不過我明白您的意思，我們會對這些武裝載具也進行降級處理，使其恢復到機械操縱的傳統模式裡。
雖然這樣會導致總體作戰效能大幅度降低，但會更適合您麾下的戰士們的作戰風格與其技戰術水平。”
那賢者回答道：
“不過我們並不建議星界軍的戰士們把這些東西開回物質世界.
它們使用的次級靈能引擎是哨兵軍團自行研發的動力源，具有一定的污染性，亞空間中可以無視這樣的污穢，而星界的靈能潮汐本就很狂野可以抵擋這些污染，但物質世界的靈能過於純淨，一旦出現大規模靈能污染就會壞事。”
“懂了！星界專用載具嘛。”
墨菲哈哈一笑，說：
“那就麻煩你們了，最後替我向芬迪爾女士道謝！我知道你們很快就要對真理之女號展開搜索和奪回行動，如果需要我參與就提前打個招呼，我接下來在物質世界也挺忙的，需要提前規劃時間。”
“大概率不會需要您的幫忙，畢竟您真去了我們還得專門調動精銳哨兵保護您，但我們依然接受您的好意。”
說話很直接的鍛造賢者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這裡，讓墨菲與翠絲大眼瞪小眼，心說這哨兵走的真直接，你好歹也客氣一下留下兩人吃個飯嘛。
“讓我意外的是，她們居然沒有派出一些精英哨兵給你當護衛。”
在離開星界的路上，翠絲打趣說：
“所以，偉大的阿爾法閣下在哨兵軍團這裡的聲望還是不足嗎？連一隊厲害的衛兵都要不來？”
“誰說沒給？”
墨菲聳了聳肩，說：
“人家從每一艘戰艦上挑選了一些退役哨兵跟隨莫斯娜組成了‘秩序教團’好吧，別看原體們說的簡單，只是一羣不適合繼續留在亞空間戰場上戰鬥的哨兵姐妹，但你也好歹動動腦子，翠絲。
就哨兵們平常的戰鬥烈度，得經過何等殘酷的戰鬥才能留下這種不適合繼續打仗的傷？
這些退役哨兵一旦被投放到物質世界會造成的殺傷力我簡直不敢想，哪怕她們只有1024個人也一樣。
秩序教團的姐妹們雖然名義上並不歸我指揮，但莫斯娜可是我的星界鍛造將軍，真遇到麻煩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老崔坦那邊我也打過招呼，它會留下一個力量投影在莫斯娜那裡。
一旦我們需要，秩序教團立刻就能以‘真·星界空降’的方式殺入戰場。”
“道理我都懂！”
翠絲揉了揉額角，納悶的說：
“但爲什麼是1024個人？這些原體就不能湊個整數嗎？聽起來怪怪的。”
“啊？”
墨菲猛地回頭用一種看“文盲”的目光盯着翠絲，片刻之後他搖頭說：
“你呀，還是衝浪衝少了，對於機械生命和程序猿們來說，1024就是再完美也沒有的整數.說真的，這玩意搞不好還是造物主的‘聖數’呢。”
“好好好，都是我聽不懂的玩意。” 翠絲翻了個白眼，又回望了一眼身後扎堆的幾艘哨兵獵巡艦，這些黑色的大塊頭和蓋婭正在親自打灰塑造的星界巨擘結合在一起，再加上破碎星界的奇妙背景，真有種異界未來科幻故事一樣的風景。
她輕聲說：
“連神之長女都已接納了你，墨菲，看來你的這場開拓旅行真的要走到盡頭了。”
“錯啦。”
墨菲也停下腳步，轉身從背後挽住翠絲的腰，他將頭埋在大公的長髮中，輕聲說：
“開拓的腳步永不會停下，翠絲，只是故事將近尾聲，但在越過結局之後，人生還得繼續，而且以造物主的操行，我覺得那傢伙會苛刻的認爲只有在我完成與祂的會面之後，屬於我的開拓纔會真正開始。
畢竟，嚴格來說，我現在還沒走出祂留下的‘搖籃’呢。”
“也對哦。”
翠絲笑了笑，她享受着和墨菲獨處的靜謐，兩人在此停留了數分鐘之後，她閉着眼睛問道：
“那麼接下來呢？接下來你準備幹什麼？”
“當然是點齊人馬，準備去灰色沙漠奪回生命溫室咯。”
墨菲回答道：
“當然，在那之前，我們得對3.0版本的劇情做一個總結，順便給小玩家們揭示出4.0的前瞻，在這期間，我們可以先一起觀賞古典主義經濟學在卡夫霍卡地區的毀滅。
後天，就是迷霧海貿易公司進行最終結算的時候了，財富女神的饕餮巨口也將在那時候真正展開！
我們打個賭吧，翠絲。”
“好啊，賭什麼？”
“就賭在大廈傾塌那一日，伯聶城的港口天台上會有多少飛人？我猜，100個！”
“太保守啦！我賭1000個！哈，超級加倍！”
——
“後天清晨開始A類商品的投資結算！雖然只有10%的利潤分紅，但根據超能駭客團的數次精算後得出的數字依然非常誇張，這意味着我們必須從現在開始調配資金了。”
伯聶城的迷霧海貿易公司的辦公大樓中，穿着職業裝但看起來有點憔悴的伊萬科夫在奢華的辦公室裡對自己麾下的骨幹們說：
“我收到了上頭的指示，爲了更好的引發我們的客戶心中對財富的渴望，所以這一次分紅要採用實體貨幣進行。特蘭西亞那邊支援了一批金條，據說是信奉杜特娜女士的燃金矮人們從黃銅要塞廢墟的金庫裡運出來的，專門爲了這場聖典而準備。
但還不夠，還有大概30%的缺額。
我意識到這是個機會，因此我要求諸位在一會散會之後，就去聯繫各自相熟的本地銀行家，開始從他們手中提取貨幣並提前開始財富轉移。”
“那些傢伙恐怕不會太高興的。”
被伊萬科夫視爲左膀右臂的半身人會計“格爾賓·銀輝”搖頭晃腦的說：
“我們在他們那裡存放了大量的流動資金，每天光是利息都足以讓他們笑開花了，現在要開始支取，我怕一旦消息傳出去可能會對公司的聲譽造成影響。
萬一引發擠兌”
“謹慎對半身人來說是一種美德，但這種情況下我勸您別多想，格爾賓先生。”
伊萬的影精靈秘書以一個撩人的姿態搖頭說：
“卡夫霍卡地區所有上的了檯面的銀行家都是我們的客戶，他們本身在公司中也有大筆投資，而根據收益增長曲線的變化，這些傢伙都在期待二十天後的投資收益呢，保守估計他們每個人的財富都能翻最少三倍。
有這樣的利潤刺激再加上前幾次大額分紅帶來的慣性，別說是抽乾他們手中的資金池，就算讓他們抵押自己手中的不動產也多的是人會照做。
如果他們提出質疑，你們就告訴他們！
如果因爲實體貨幣供應不足而影響了這一次A類商品的分紅，便會有概率打擊到小股東們的投資信心，進而引發A類商品的投資虧空，而短線虧損毫無疑問會影響到交叉投資體系下的長線運作。
因此，這一部分資金的週轉出現問題，可能會導致我們親愛的客戶已經給出的大額投資的收益損失。”
“呃，恕我直言，我根本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女士！”
半身人格爾賓一臉蛋疼的說：
“您完全是把一堆晦澀的金融名詞胡亂組合在一起而已，這個道理根本就不通順！”
“但你已經是卡夫霍卡地區最厲害的金融從業者了，格爾賓！”
伊萬科夫低頭點了根菸，敲着桌子說：
“你都聽不懂，就更別指望那羣只會放高利貸逼死人來賺錢的蠢貨們聽懂了。
對於自己不懂的東西總會抱有一絲怯懦，而越是有身份的人越不會在合作者面前展現出自己的愚蠢，哪怕他們聽不懂也會裝作自己理解了這些可笑的概念。
更何況，他們已經被套牢了！
若不想損失收益就只能繼續投入，這把火早已點燃，對於他們而言，退出的機會早已消失。
諸位！
你們記住，財富女神的試煉進行到現在已經到達了尾聲，我們並不需要讓客戶們信奉這水中月鏡中花的美好未來，我們只需要將這財富的幻象維持到七天之後的試煉降臨！
僅此而已。
所以，動動你們的腦筋，各位！
哄騙可行就去哄騙，脅迫可用就去脅迫，如果有必要明搶，我可以親手爲你們遞上裝滿子彈的步槍！
迷霧海貿易公司如今的任務只剩下了最後一個，不管你們使用什麼辦法，在我們撤離之前，把卡夫霍卡地區所有銀行家口袋裡的每一個子兒都給我榨出來！把之前我們親手交給他們的每一筆分紅都加倍收回。
杜特娜女士在看着我們，這場屬於神靈的聖典也將由我們這些凡人親手完成。
爲了貨幣的流通！
爲了世界的運轉！
爲了財富的榮光.諸位，行動起來吧，現在，散會！”
伊萬科夫一聲令下，在場的所有精英人士在同一瞬起身，這些胸口佩戴着財富女神聖徽的傢伙們大聲喊道：
“爲了財富的榮光！”
“是的，爲了財富的榮光。”
伊萬撫摸着胸口的聖徽，在他的指尖，那金質的聖徽閃爍着光點，但在光點之下似乎也有一絲不可見的陰影。
世界萬物皆有對立，均衡就在其中。
有錢，當然是好事。
但一個人眼中只剩下錢的時候，壞事可就要來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