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8章 1525.好消息和壞消息總是相伴相生
聖靈平原的死者之夜並沒有因爲黎明的到來就結束、
一場死亡潮汐的持續涌動現在僅僅是個開始，死者的數量會持續增長直至覆蓋整個平原的所有墓葬，到這片大地再無任何亡者可以被喚醒爲止。
得益於過去數年中發生在聖靈平原的災難，讓原來佔據着各種優勢的混沌一方頃刻間陷入了“亡靈海”的包圍中，這等於墨菲在糟糕的戰場上釋放了一個“場地魔法”，一下子扭轉了局勢讓秩序陣營在落日大陸的征伐進入了極好的天胡開局中。
源源不斷的玩家被送到新大陸，從已經開始冥府化的羽蛇要塞接取各種任務，隨後向不斷北移的戰線前進，而各國的艦隊也在配合行事，據說在聖靈平原北部的凍土區，諾德人的陸軍也開始夾擊陷入混亂的混沌一方。
不過北佬目前的重點並不在新大陸，因此他們在北部的進攻更多的是爲了穩固自己的防線，不能指望那些傢伙和南部的軍隊完成包夾作戰。
畢竟北部的混沌廢土被污染的情況可比飛鷹峽谷南部危險多了，在墨菲的計劃中，那個區域最終是要被重塑的，北佬也犯不着冒着風險踏入混沌廢土中作戰。
在戰場區域已經開始執行指揮的老秦向墨菲打了包票。
他認爲在如此巨量的亡靈助戰下，可以很輕鬆的在十天內將戰線推到飛鷹峽谷，以此完成墨菲在決戰前的規劃，而由翠絲負責的邪靈狩獵也隨着大戰推進而捷報連連。
當墨菲和歐西里斯王一行準備離開羽蛇要塞返回阿茲特克王國境內時，被玩家們討伐的邪靈數量已經達到了十多個。
當然，這些墮入混沌的邪靈需要被淨化才能抽取半神的命途象徵，按理說這活只有墨菲能做，但他使用“開拓之人”黃金律的第四級強化效果，將歐米伽程序下放給了已經到達新大陸的吸血鬼領袖們，讓他們可以代替自己完成邪靈淨化。
然而歐米伽程序雖然強大，但其生效時會對己身造成的可怕痛苦是個繞不過去的坎兒，包括翠絲在內的吸血鬼領袖想要適應這種淨化權能估計得好生受苦一番了。
“您不乘坐那酷酷的星艦前往世界之心嗎？”
在歐西里斯王那由羽蛇神的混血子嗣牽引的皇家御輦升空時，與國王坐在車廂中的墨菲便聽到了對面丘丘特公主的詢問，正在看風景的墨菲聳了聳肩，他回答道：
“猩紅黎明號要留在這裡，連同其中居住的數萬名狂血鬼戰士組成一道鋼鐵堡壘打造的最終防線，一旦聖靈平原的戰爭發生意料之外的反覆，他們就能立刻穩住局勢。
而且星艦在物質世界飛行的目標太大了。
它很難做到完全隱匿，我已知道前往世界之心的旅程並不平安的情況下，自然要穩妥行事。
再說了，那是一艘方舟星艦，丘丘特，它不是用來戰鬥的，我手中用於自保的武器已經足夠多，不需要一艘星艦隨我前往那命定之地。”
“君主的威嚴並非依靠外物彰顯。”
歐西里斯王輕聲對自己的女兒解釋道：
“過於依賴外在的力量會讓君主在臣民心中變的軟弱，匠神二世顯然是傑出的領袖，即便不帶一兵一卒也擁有影響世界的權柄。”
“您謬讚了，我也沒有魯莽到自己一個人冒着混沌大魔的威脅前往世界之心的程度。”
墨菲笑着說：
“等到達阿茲特克王國的國都之後，就會有我的同行者自星界而來，也希望阿茲特克人做好了迎接哨兵的準備。以你們和造物主的關係而言，她們可以被視作你們的‘鋼鐵長姐’，因此必要的尊重是必須的。
儘管作風豪邁的她們可能並不在意。”
“我理解。”
歐西里斯王帶着一絲期待，他說：
“胡夫親王爲我描述過秩序教團的存在，我本人非常期待神聖哨兵們的抵達，並渴望將造物長女的榮光也分享給我的國家。雖然這麼說很市儈，但阿茲特克人自詡爲造物主的孩子，就必須得到相應的認同。
若能有哨兵們的承認，我的子民在未來也能昂首挺胸的邁入世界舞臺與其他種羣交談並宣揚我們的歷史，唔，阿茲特克王國畢竟封閉於落日大陸太久了，我們幾乎沒有和外界有過主動的聯絡。”
“反過來說，你們也沒有遭受過外界那些污穢之物的影響，能千年中堅守初心，守衛在世界之心的森林之外，明明擁有冠絕世界的武力卻對加諾特人以善待之，這本身就已經說明了阿茲特克人的良好風度。”
墨菲說：
“混亂紀元的世界舞臺並不美好，甚至充滿了醜陋，如桑海帝國和卡勒姆古國這樣的文明霸主都與你們一樣關起門來不和外界過多交流，因此您不必爲過去感覺到遺憾。
在秩序尚未完善的時代裡，能潔身自好亦是一種美德。
關於這一點，您的女兒很有發言權。”
“是的，父親，雖然我去舊大陸的時候，十年戰爭已經結束了，但我看到了很多也聽到了很多，那毫無疑問不是什麼正義的戰爭。
而類似的戰爭在舊大陸的千年歷史裡可從來不少，在我的感覺中，除了黑災迫使國度的聯合還有秩序與正義可言之外，舊大陸諸國的發展史都寫滿了自私與陰謀。”
丘丘特嚴肅的說：
“我們沒有捲入其中是一種幸運，而且就如桑海人和卡勒姆人都肩負着保衛造物主遺產的職責一樣，我們也是造物主留下的文明保衛者，僅僅是這個身份就足夠我們的人民挺起胸膛了。
不過，我們也不是完美的。
最少在自我進步方面我們比桑海人差遠了，而在國家發展層面，我們也遠不如卡勒姆人，我們要學習的很多，但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擁抱世界的阿茲特克人一定會走上真正的榮光之路。”
“我的女兒太會說話了，讓我這個頑固的老父親都有些無地自容。”
天空之王哈哈笑着，讓墨菲也露出了笑容。
三人就這麼一路聊着，越過了羽蛇海峽進入了落日大陸南部大陸的區域中，正式進入了阿茲特克人的疆土，不得不說，南大陸和北大陸的地形真的截然不同。
阿茲特克王國多山多丘陵，他們的城市往往建立在山巔或者高聳區域。
在這種地形下修築道路非常困難，但阿茲特克人卻靠着匠神留下的遺產修通了三條鏈接國家各處的大道，這些貫穿國家的道路圍繞着國境中央的神聖森林形成了一條交通樞紐，而阿茲特克人的國都“庫爾坎天空城”就坐落在這處交通樞紐附近的山丘之上。
那是外形相當獨特的高山，它的頂部就像是被一把刀橫切過去，露出平坦無比的巨大斷面，而周遭總是雲霧繚繞讓這座城市所在的區域看起來猶如身在高空之上，俯瞰人間。
這就是“天空城”名字的由來。
據說阿茲特克人還處於部落時代時，他們的第一任天空之王就是由羽蛇神親自指引尋找到了這處雲中秘境，隨後在這裡發現了一座造物主遺留的城區，便以它爲基礎塑造出了阿茲特克人的王都。
這座天空城也絕對是整個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城市了，體質差一點的人在這個高度甚至可能出現高原反應，但得益於阿茲特克人非常良好的基建水平，讓天空城通往地面有三條大道且並無危險的彎折。
如果實在爬不了山，還有五座升降梯可以將覲見者從地面送入王都中。
至於這座王都中的居民，絕大多數都是天空氏族的“鳥人”，這裡也是天空氏族的主城，因爲有翅膀，所以往來天空城並不會給城中居民帶來多大的負擔。
歐西里斯王除了是阿茲特克人的國君之外，也是天空氏族的族長。
當然，以阿茲特克人的文明水準，他們還保留四大氏族僅僅是尊重傳承的儀式，這個國家早在數百年前就已經完成了中央集權，四大氏族的長老並無實權，更多起到代表性的含義。
什麼種族矛盾之類的問題在阿茲特克王國裡是個僞命題，所有人都信奉同一個神靈，而千年守護神聖森林的職責足以將他們扭成一個整體了。 這畢竟是個真實存在神靈的世界，因此信仰的同化力量也要比異界強大的多。
在這裡，信仰是比種族更容易爆發異見衝突的力量。
當歐西里斯王那由兩頭混血羽蛇牽引的車駕衝破天空城周遭的雲海落入城中飛行平臺時，國王的太子和大臣們都已在下方迎接，還有丘丘特的母親，現任羽蛇神教會的神選祭司。
那位頗有風韻的女士得了神靈眷顧，她和丘丘特抱在一起的時候根本不像是母女，說是姐妹一點都不違和，而黑心小棉襖的哥哥則和歐西里斯王是一個模子裡刻出的健壯形象。
哪怕穿着莊重的儀服，但那一身腱子肉讓人毫不懷疑這位太子只要拿上武器就能成爲戰場猛將。
這是阿茲特克人的傳統。
他們崇尚自然的健康，國中以力量爲美，不管男女都健碩異常，這一點從庫爾坎的人形態也看得出來，這裡絕對是健身者的天堂。
但遺憾的是，墨菲沒那麼多時間跟隨國王陛下游覽天空城的壯麗和本土風情，他幾乎沒有浪費時間，在簡單的寒暄之後就借用了阿茲特克人的王都中隱藏的造物主裝置，和哨兵軍團取得了聯絡。
“莫斯娜，我希望你已經做好了準備。”
墨菲對自己任命的星界鑄造將軍說：
“我馬上要前往世界之心了，凡人不能與我同行，但你們天生擁有造物體系權限，在我打開門之後，你們可以隨我進入其中。”
“我們當然已經做好了準備，長官，激活偉大父親留在物質世界的最終遺產是全體哨兵都在期待的大事，沒人敢在這種事上拖延時間。”
莫斯娜迴應道：
“不過現在我這邊出了點問題.您先別急，不是壞事！
本該由我帶領秩序教團與您一起前去世界之心，但‘榮光之女’號那邊送來了消息，首席萬夫長厄爾莎女士將親自帶領精銳哨兵護送您前往世界之心。
她們已經做好了準備通過相位穿梭到達你所在的位置，只需要您將具體座標傳輸給她們，保衛作戰就將開始。
原體們顯然希望由她們的姐妹親眼見證偉大父親的遺產被妥善使用。
您看，我只是個小小的維修哨兵，我可不敢忤逆哨兵原體們的決定，而且這對您來說不是壞事，厄爾莎女士強大的戰鬥力足以確保一切攔路之敵都會被清理掉。
這是我們這些退役哨兵做不到的事。”
“呃，行吧。”
墨菲也不好吐槽什麼。
人家身份尊貴的哨兵原體主動來幫忙，他再說三道四就有些不禮貌了，只能對莫斯娜說：
“那麼就麻煩你帶着你的戰士們去阿菲達希爾的殘骸位置替我查看一番，喬治彙報說它的狼羣已經完成了清理，但我得確認那裡沒有任何混沌的殘留纔好在之後種下星界之種。”
“沒問題，我立刻出發。”
莫斯娜乾脆利落的應了一聲，隨後將墨菲在物質世界的相位座標轉送到了榮光之女號上，待墨菲離開這個位於歐西里斯王的宮廷密室中造物主設備後，天空城的上方就出現了異動。
在大羣背生雙翼的天空武士的示警中，頭頂的蒼穹就像是被擊碎的玻璃一樣出現了特殊的裂痕。
那是物質世界的空間體系出現短暫失控的徵兆，也是哨兵們最爲經典的登場方式，她們搭載的相位導航可以輕鬆破解空間的奧秘，讓這些姐姐們實現真正意義上的“通行自由”。
理論上說，只要她們願意，完全可以直接從亞空間遷躍到物質世界中。
之所以不常來，原因也很簡單，厄爾莎女士之前就說過，物質世界太“脆弱”了。
精英哨兵們在這裡的戰鬥總是束手束腳，不但很多毀滅性武器沒辦法使用，甚至連自身的幽能動力也得進入低功率運作，免得對物質世界脆弱的生態產生不妙的影響。
就和把超人丟進玻璃世界一樣，他連呼吸都得小心翼翼。
不過，世界之心意義重大，由不得哨兵原體們再挑三揀四了，因此在墨菲略帶無奈的注視中，首席萬夫長厄爾莎女士很快擊碎了空間，帶着一百名精英哨兵戰士從天而降。
儘管已經很收斂力量，但她落在歐西里斯王宮廷中的動靜還是將一整塊地面以板結的姿態擊碎開。
那破壞力看的墨菲眼角直跳
不愧是神靈之下最強勢的存在，這簡單粗暴的力量估計能把黃毛狼厄里斯那樣的半神活生生扯碎開，當年造物主在製作你們的時候，到底給你們體內裝了多少黑科技啊！
“日安，實習造物主。”
豪爽的首席萬夫長對墨菲打着招呼，又稍帶尷尬的看了一眼被自己擊碎的宮廷地面，她小聲吐槽道：
“明明已經把出力降到最低擋了，真是見鬼！物質世界對我們太不友好了。”
“可是您把他們都嚇壞了，看看那些可憐的阿茲特克人吧，他們的翅膀根都在顫抖呢。”
墨菲嘆氣說：
“來吧，隨我來見一見此地的主人，這些阿茲特克人都是造物主的生物調試產物，他們理論上是你們的‘弟弟’。”
“確實，我檢測到了非常有偉大父親特色的基因組，因此這個地方讓我感覺非常滿意。”
厄爾莎甩了甩自己的大波浪金色長髮，抱着雙臂說：
“但去見國王之前，我還有事情要告訴你，關於我們奪回的智庫艦‘真理之女’號，有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唉，我就知道，其實是一個壞消息和一個不那麼壞的消息，對吧？”
“呃，不是！確實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好的那個是智庫艦各項功能完好，我的姐妹們也正在組裝可以製作人造神格的儀器，被救回的智庫姐妹們也沒有污染的情況，軍團這一次受損並不嚴重。
至於壞消息.
我們在跳幫戰中遇到了墮落哨兵，而且數量不少。”
“啥玩意？你們遇到了什麼？墮落般的機械哨兵！？”
“對，墮落的戰鬥姐妹，更糟的是，我們通過辨認殘骸已經確定，她們是來自‘恥辱之女’號的精英哨兵，是墮落者朱莉安娜麾下的陸戰隊。很抱歉，實習造物主。
但亞空間陰影已塑造出了我們最可怕的仇敵，您的決戰計劃可能要遭遇麻煩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