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不得給簽名書拍照顯擺，陳詞帶上手機跟鑰匙串之後就迅速從寢室離開。
三月末的星城還有一絲絲寒意。
陳小胖騎車絲毫不覺得凍手，風馳電掣朝着東區的校園書店而去。
“不好意思！”
他車頭迅速變向，險之又險的避開剛剛路口竄出來的女同學，只留下一句道歉隨風飄逝。
校園裡有兩家書店，規模相當，都有些小。
裡面的書籍基本上都是服務於星科大師生們。
陳詞將自行車停好，咔擦一聲鎖上，然後快步走上臺階，在收銀處詢問道：“老闆，你們這裡有最新一期的文藝報嗎？”
正捧着一本書津津有味閱讀的老闆擡起頭來，疑惑重複說：“什麼來着？”
“文藝報。”
“這麼偏的報紙怎麼可能會有！整個學校都找不出來兩個人知道這名字。你找這報紙做什麼？”
陳詞嘆氣道：“咱們學校的秦老師有一篇新小說發在這報紙上面。鬼知道怎麼想的，這報紙根本找不到啊！”
老闆立即將圖書放下，雙眼放光，彷彿看到了無窮商機。
“你是說寫《誅仙》這個秦川？”
“當然，我們學校難道還有兩個秦老師？”陳詞不想再多談，既然校內沒有，那就去校外看看。
校外有兩個書報亭跟一個書城，他打算直奔書城去看看。
要是那都沒有的話，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找。
《文藝報》每期發行量只有十萬份，大多數還是被各路機關單位給訂走。
市場上面一般報刊亭都不會進這類型的報紙，根本就賣不出去！
老闆方毅驍連連開口阻止道：“同學你等等，秦川新書叫什麼來着，我幫你問問經銷商，看一下他那邊有沒有。”
他一般不是好心人，這次只是覺得有利可圖。
真要是有貨源，方毅驍願意全部拿過來，絕對不愁賣！
秦川在星城科技大學這一畝三分地上面知名度相當高。
陳詞絲毫沒有懷疑書店老闆的動機，“叫《變形記》，就是刊登在文藝報第三版上面。”
方毅驍點了點頭，將正在充電的手機拿起來，走到一邊撥通了經銷商電話。
“徐哥，我是星科大的小方啊，今兒專門打電話想問一下您手中有最新一期《文藝報》的貨源嗎？我這邊需求量還挺大。”
電話那頭的經銷商徐宇暗自納悶，回答說：“怎麼今天老是有人找我問文藝報？這種生僻小衆的報紙，整個星城估計都找不到多少份，我手裡也沒有。”
方毅驍沒有說明原因，他打了個太極，“學生找我要的。那徐哥我先掛了哈，回頭再把需要的圖書清單發給你。”
“好。”
且不說徐宇開始查詢文藝報的事情，這邊方毅驍掛斷電話之後衝着陳詞搖了搖頭，“沒有。”
陳小胖心裡一沉，還是很禮貌說道：“謝謝老闆，我去其餘地方找找看。”
他平時雖然懶散慣了，可內心裡還是有一股韌勁。
今兒個不找到絕不罷休！
其實他對秦川的小說也沒有到狂熱地步。
有自行車代步還是輕鬆許多，陳詞幾乎沒有停歇就騎出校門，來到一公里外的天青書城。
整整四層樓高的書城看起來寬敞高大，裡面藏書異常豐富。
他按照樓層指引來到期刊報紙專區，然後認認真真尋找起來。
“請問一下這邊有文藝報嗎？”
工作人員點點頭，在報紙架的中間區域內找出一份說道：“剛好就這一份。”
往常文藝報根本賣不出去，今天總算是有人來詢問。
陳詞如獲至寶，拿到報紙後就立即翻開到第三版，確定那是《變形記》，然後纔回過神來。
書店內有專門的桌椅供讀者們閱讀，陳詞完全不想付錢離開，只想一口氣將這篇小說閱讀完！
他如此幸運拿到天青書店唯一的一份《文藝報》，倒是讓後面來遲一步的讀者們都失之交臂。
……
“嘿，這文藝報到底是有多小衆啊，根本就買不到嘛！”
“有買到報紙的大佬拍個照嗎？讓小弟也解解饞。”
“哈哈哈，我買到了！”
“超級好看，不愧是秦川。”
“發行量才十萬份，下次請秦老魔換個發行量大點的報紙刊登小說吧，買不到啊！”
“悄悄透露大家一個小妙招，如果你們本人或者親戚、朋友在機關單位上班，讓他們幫你拿一份。基本上單位的報紙架上面都有這份報紙。”
“這該死的報紙也要弄成限量版嗎？”
“有滬城的朋友沒，你們在哪裡買的呀，求指點求代購！”
秦川貼.吧的粉絲們一個個都痛苦萬分。
眼看別人都已經拿到報紙在閱讀，自己卻連新書書名都是聽別人爆料，內容無從得知。
根本沒人將這小說截圖下來，誰也不想賬號被封。
這世界的版權管理就是如此嚴格。
就連秦川自己都沒找到文藝報實體版，想要收藏裝裱都行不通！
他一點沒認爲是自己的原因，只是覺得這文藝報逼格雖高，卻發行量少。
只能託沈旭看看有沒有辦法拿到幾份，要不然怎麼回家展示？
當秦川打開自己微.博時，他發現竟然很多人都在@並評論自己，大多數都圍繞着一個內容。
“秦川大大，哪裡能看到你的新書呀？”
“買不到報紙！秦老魔你能發在網上嗎？”
“氣死我了，今天白跑兩家書店，結果都買不到文藝報，最後只能買一套《人生長恨水長東》回來。我恨你！”
“雖然想要一起罵作者，可弱弱說一句。大家不知道現在基本上所有報紙都有電子版嗎？我已經將《變形記》看完了，很精彩很諷刺，結局很秦川呢！”
“天吶，樓上是什麼小仙女。謝謝提醒，我現在就去找電子版。”
“哭瞎。從沒在網上看過報紙，根本不知道能這麼做。”
“智商被碾壓，我抑鬱了。”
“哇塞，好期待《變形記》呀！”
“結局很秦川是什麼鬼名堂，難道又很虐？”
秦川看到熱鬧非凡的評論笑了起來。
他雖然不知道這些讀者是從哪裡知道《文藝報》跟《變形記》的，但看到這大型失智現場實在忍不住。
“今天的銷量，該不會嚇到文藝報的編輯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