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三人走進那座白玉之城。
他們才發現這座城市遠比自己想象中的要宏偉得多。
就算已經殘破不堪,那些高聳的亭臺樓閣依舊保持着一種獨特的美感,完全不像是這個時代該出現的東西。
“所以咱們來這個地方幹什麼?”
“這裡難道有不死草嗎?還是說你又算到了什麼?”
時至今日,兮蘿早就已經習慣了李伯陽那種神神叨叨的行事風格,所以等到正式進入這座白玉之城纔開口問道。
反正事到臨頭,李伯陽肯定會解釋的。
“這裡當然沒有不死草。”
“不死草乃天帝精心培養的不死藥,只有第四重天才有。”
“然而自從天帝之都墜落之後,第四重天早已變成了如同這白玉城一般的遺蹟廢墟。”
“不死草是否還存在,都是一個未知之數。”
聞言,兮蘿卻只是翻了個白眼。
“對其他人來說是未知之數,對你來說就不一定了吧?”
“不然的話你怎麼敢這麼篤定地來到這裡,並且還提前向訛兔許下了承諾?”
李伯陽從來都不是那種喜歡誇海口的人。
在兮蘿的印象中,李伯陽甚至有些討厭信口開河的說大話。
每次他一旦承諾了什麼,那就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並且會全力以赴去做到的。
“歸墟有沒有不死草並不重要……”
“我個人其實更好奇不死草的培育方式。”
不出兮蘿的預料,李伯陽只是不置可否的笑了一下。
“你知道我一向不喜歡打無準備的仗……”
“在尋找不死草之前,多瞭解一點情報總歸是沒錯的。”
“況且,這裡可是曾經的天帝之都,難道就真的像現在這麼安靜、祥和嗎?”
“爲了應對那些潛藏着的危機,咱們必須得提前做些準備才行。”
說到這裡的時候,李伯陽的語氣稍微停頓了一下,卻並沒有說自己到底打算提前準備些什麼。
“這裡是第五重天,天帝用來安置麾下衆神的地方。”
“那麼那位傳說中的天帝之女……是不是就住在這裡呢?”
將手中的天命骨甲輕輕拋起,李伯陽看着那朝上的正面如此說道。
“天帝之女?你說的是鉤星?”
回眸瞥了李伯陽一眼,青鳥在這個時候忍不住開口了。
“她不是早就應該死在武乙的手中了嗎?”
對於自己那位名義上的姐姐,青鳥毫無實感可言。
反倒是在得知鉤星就是傳說中的姑獲鳥後,青鳥對她的敬畏和恐懼可謂是直接拉到了頂點。
“理論上來說,她的確應該死了。”
微微的偏了下腦袋,李伯陽若有所思的回答道。
“但是她既然是天帝之女,你覺得她有沒有吃下不死草呢?”
“還有,那鉤星可是傳說中的姑獲鳥,擁有着‘分魂轉生’神通的存在。”
“再怎麼重視都不爲過,你們說的對吧?”
眼看李伯陽又開始賣起了關子,兮蘿本能的撇了撇嘴。
“那你知道她現在在什麼地方嗎?”
笑着再次拋出天命骨甲,李伯陽徑直朝着前方走去。
“鉤星乃天帝之女,身份尊貴崇高。”“她所居住的地方自然也不可能是什麼普通地方。”
“城市的中央,最爲華貴、同時也保留的最爲完整的宮殿,那裡大概就是那位天帝之女居住的地方。”
………………………………………………………………………………………………
誠如李伯陽預料的那般,三人一路走到了白玉城的最中央。
很快就注意到了一處金碧輝煌的宮殿。
注意到了那迥異於四周殘破痕跡的完整度。
這處宮殿同樣是由白玉鑄就,卻在宮殿的各個角落掛着金色的鳥形飾品。
在那一根根樑柱、華表上,無數複雜的花紋和圖錄銘刻其上,儼然構成了一副額外威嚴的畫卷。
上面不僅講述了天帝統治時期的各種豐功偉績,也着重強調了鉤星這位天帝幼女的由來。
鉤星是天帝最小、也是最受寵的一個女兒。
她誕生於天帝統治末期的最後一個萬年,是受到衆神祝福而誕生的存在。
“最後一個萬年嗎?”
一路向裡面走去,李伯陽在不斷拋擲天命骨甲的同時,也迅速破譯着那些來自於數萬年前的圖錄、文字。
不得不承認的是,這座宮殿的每根樑柱、每根華表上的信息,都在刷新李伯陽對於萬年前那位天帝的認知。
不再只是神話傳說中的一個符號,而是一尊有血有肉、有情有義的大天神。
那位天帝極爲寵溺自己的小女兒。
爲此在自己女兒誕生之前,祂就提前向衆神索取了極爲誇張的祝福。
刀劍難傷、水火不侵、飛天遁地……
每一位神明的賜福,都會讓天帝發自內心的高興。
待到鉤星成功蛻變成爲神明之後,這些來自於衆神的賜福甚至讓其擁有了媲美天神的權柄。
——無人敢惹,也無人能惹。
鉤星仗着天帝與一衆兄弟姐妹們的寵愛,認爲天上的星辰也只配淪爲她的陪襯。
事實上,這也是“鉤星”這個名字的由來。
“那是金烏!?”
就在這個時候,同樣正在觀察那些圖錄的青鳥發出了一聲驚呼。
因爲在即將步入中央宮殿的地板上,青鳥赫然發現了十隻金烏拱衛着一顆太陽的圖案。
而在這幅圖的側面,一隻象徵着“鉤星”的華貴大鳥正舒展羽翼,一臉慵懶的模樣。
“那位春神難道沒告訴你嗎?”
“金烏就是昊君的兒子,那場終結了昊君統治的浩劫,也是這十隻金烏聽從其命令的作爲。”
難以置信的瞪大雙眼,青鳥還真是頭一次知道金烏是昊君的兒子。
“看見那個太陽了沒有?”
“那就是昊君,自詡爲‘凌駕於天空之上的太陽’。”
伸手指向了十隻金烏所拱衛的太陽,李伯陽繼續接着說道。
“你再仔細看看,那顆太陽中央是不是還在不斷變化?”
就彷彿是在印證李伯陽的話一樣。
隨着青鳥和兮蘿的定睛一看,果不其然發現那顆太陽的中央,隱隱浮現出了一尊不可名狀的太陽神。
縱是相隔萬年,那尊太陽神依舊彷彿活物般睜開了雙眼。
饒是青鳥和兮蘿膽大包天,在對上太陽神視線的那一刻,也由衷地感受到了一股令人驚懼的寒意。
“祂是……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