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靖嶸吃了幾塊月餅,又把腰間的舊荷包換成了佟君陶縫的荷包,然後就拿着那幾塊給馬兒吃的月餅向馬廄走去。
總共有十塊草料月餅,淘淘既然說只給飛霞兩塊,那就給它兩塊吧。
他來到馬廄按着佟君陶的要求,給了玄鬃八塊月餅,又給了飛霞兩塊。
玄鬃經過這陣子的休養,身體上的傷基本好的差不多了,雖然還是瘦,但是肉也長回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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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和飛霞的馬廄是緊挨着的。兩匹馬沒事的時候就互相蹭蹭對方的臉,再不就是互相舔一舔,相處的越來越親暱。
當穆靖嶸在食槽裡放好了月餅後,它們就吃了起來。
因爲佟君陶在月餅裡放了糖,所以它們都非常愛吃。飛霞幾口就吃完了自己的兩塊,吃完後它就擡起頭開始盯着玄鬃看。
玄鬃發覺飛霞在看自己,它又看了看對方的食槽,發現那邊已經沒有了,就叼起自己的月餅送到飛霞的嘴邊餵給它吃。
它吃完一塊,它就再喂一塊,最後的結果是玄鬃只吃了兩塊,而飛霞卻吃了八塊。
飛霞吃完,開心的嘶叫了一聲,又蹭了蹭玄鬃。玄鬃彷彿也很開心,揚起前蹄也跟着嘶叫了一聲。
穆靖嶸圍觀了全程,心想它們可真是恩愛!不過如果是淘淘愛吃的東西,自己就會全部留給她,嗯,他一定會比玄鬃做的好!
第二天晌午,佟君陶帶着夏桃來到了瀛州城西門外。
今天她穿了一身淡棕色的長裙,外套一件素白色披帛,頭髮隨意挽了個流蘇髻,上邊別了幾朵滿地可見的小白菊,一把青絲垂在肩頭,隨風輕舞,整個人看起來就像一塊可口的松仁糖,讓人想一口吞下她。
穆靖嶸看見她走過來時,心裡就是這樣想的。不遠處玄鬃和飛霞在那親暱的互相追逐嬉戲着。
當玄鬃看見佟君陶後,跟飛霞輕喃了一聲就朝她跑了過去。
“哇!哇!哇!玄鬃你都好了啊!肉都長出來了呢!月餅好不好吃?”佟君陶一把摟着它的脖子,開心地跟它蹭了蹭臉,又撫了撫它的背毛。
穆靖嶸斜倚着一棵樹,嘴裡咬着一顆青草,就那麼直直地望着她跟馬兒親暱。
好一會,她才轉過了頭,看向他。
“穆大哥,謝謝你!你把玄鬃照顧的真好!”她一邊笑着跟他說話,一邊向他這邊走來。
“怎麼謝我?”他看着眼前香甜的松仁糖,十分想咬一口嘗一嘗是什麼滋味。
自從他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後,再看見她時就沒了從前的淡定,眼中的她,哪哪都是美的,心中的她,哪哪都是好的!
“你說吧!提什麼要求我都答應你。”她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
他指了指腰間掛的福袋,“以後多給我做幾個荷包吧!”
佟君陶看到那個福袋,當時臉就紅了。她臉紅的是,好羞愧啊,自己做的這麼難看的東西,他居然還給帶在身上了。
可是看在穆靖嶸的眼睛裡,那就是她害羞了。她紅紅的臉龐可真好看!
她走到他面前,擡頭對他說:“能不能拿下來啊?我做的好難看的!你要是特別缺荷包,那我再做個好一點的送給你吧!”
“這個已經很好了啊!只要是你親手做的就很好。再做一個也可以,但是別累着自己。”他開心地想,以後他只帶她做的荷包。
“那,那你能不能別告訴別人這個是我做的啊?”
實在是太難看了!穆大哥真是直男審美,這麼醜的東西都能帶身上,真是受不了。這要是讓別人知道這是我做的,也太丟人了吧!
穆靖嶸心裡卻在想,呵呵,小姑娘不好意思了。也對!沒有正式定親前,她送我這麼親密的東西,要是讓別人知道了會說她閒話的,還是注意些的好!
“好!我不告訴別人。我就說我家裡人縫的。”他應承着她。
佟君陶身後的夏桃聽着兩個人的對話,渾身都抖了起來。他們這是,這是私相授受了?我不該聽的,我會不會被穆將軍給滅口啊?
她下意識地低下頭後退了幾步,退到了自己聽不見他們說話的位置。
穆靖嶸看到了她的動作,心想這小丫鬟還挺懂事的,難道是淘淘事先交待過她?自己確實也很想跟淘淘單獨待一會。
“讓你的丫鬟先回去吧,一會我送你回去,好嗎?”他低頭輕聲問她。
她仰起頭看了他一眼,又轉回頭看了看夏桃,心想,也對,夏桃膽子小會害怕這兩匹馬,而且她只能站在那裡,也沒地方可坐,自己要是想在這多玩一會,她站那麼久該多累啊!
於是她對她說:“夏桃,你先回將軍府吧!一會穆大哥會送我去幹娘那,你不用擔心我。”
夏桃聞言,猛地擡起了頭,嘴張成O形,不一會又恢復了恭順的模樣,“哦!好的,小姐!那我先走了,你小心些!”
她轉身往回走,一邊走一邊想,小姐怎麼可以跟男子獨處呢?一定是穆大將軍威脅她了,她剛剛看見他蠻凶地跟自家小姐說了句話,雖然沒聽見說什麼,但他肯定是在威脅她。嗚嗚!小姐被這麼一位凶煞給盯上了,真是可憐!
其實,穆靖嶸只是鬍子多一點,看起來兇而已,他剛剛跟佟君陶說話的聲音,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
“今天想跑馬嗎?”穆靖嶸等夏桃走遠了問佟君陶。
她望着遠處的兩匹馬跟他說:“不了!今天沒穿騎裝出來,而且一會我還得去幹孃家學女紅和禮儀,沒時間玩太久的。我就是想玄鬃了,過來看看他的。”
穆靖嶸有些失望,他還以爲今天能再擁着她跑馬呢!
“幹嘛要學那些東西?你以前都不學的啊!”他挺奇怪的。
佟君陶迷惑地轉回頭,含水的杏眼輕眨着看向他,“不是你跟乾孃說,不讓我瞎跑,讓我學些東西的嗎?”
“我?”
“對啊!你不是奉旨管我的嗎?”她有些小脾氣地埋怨着他。
穆靖嶸終於想起那天他去找王夫人談淘淘的事了。怎麼有種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呢!
正當他們倆聊天的時候,突然聽見那邊兩匹馬兒都在嘶鳴,叫的聲音跟平時都不一樣。
他們倆都緊張起來,一起轉身,看向馬兒所在的方向。
可是還沒等佟君陶看清楚是怎麼回事呢,她就感覺一隻大手扶着她的腰把她的身體轉了回去,另一隻大手捂住了她的雙眼,不讓她看那邊的馬兒們。
“穆大哥,你幹嘛?爲什麼不讓我看?它們叫的聲音都變了!”她有些着急地問他。
穆靖嶸此時內心是崩潰的。剛剛,他轉過身就看到兩匹馬兒正在那做少兒不宜的事呢,他怎麼能讓淘淘看見這幅景象呢!於是他馬上轉過她的身體,捂住了她的眼睛。
“沒事!它們在鬧着玩呢!”他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他的臉紅得都快滴血了,這次連滿臉的鬍子都快掩飾不住了。
“可是它們的叫聲不對啊!你快放開我,我們得過去看看!”她雙手握住了擋着自己眼睛的那隻大手,用力地往下拉了拉。
穆靖嶸感覺自己的大手被一雙又涼又滑的小手給握住了,那小手的動作好像在給自己的手做按摩,一下下的拉着,弄得他差點鬆開了手。
“別鬧,它們是在生寶寶,你還要看嗎?”他沒辦法只好告訴了她。
“啊!”
佟君陶聽他說完,整個人就石化了,定在那裡一動也不敢動,也不再說話,臉騰的一下就全紅了,一直紅到了脖頸處。
很快,穆靖嶸就鎮定了下來,他們還保持着剛纔的姿勢,一隻手擋在她的眼上,另一隻手固定在她的腰上,兩個人靠得很近。
她好香,好想把她抱進懷裡!還有兩年多,等她守完孝,自己一定要娶了她。
不一會那邊的兩匹馬兒安靜了下來,穆靖嶸就放開了他的手。他看見佟君陶整個人已經紅得像一隻煮熟了的蝦子,還站在那閉着眼一動都不敢動。
“沒事了!睜開眼睛吧!再過幾個月咱們可能就會有小馬駒了。那一定是一隻特別駿的小馬駒,畢竟它父親和母親都是那麼的優秀。”
聞言,佟君陶終於睜開了眼。可是她還是不敢看穆靖嶸。
“我,我,我去幹娘那了,你,你牽它們回去吧!”她轉頭就往回走。
“等等!我送你去。你一個人走,我不放心。”
他衝着兩匹馬吹了個口哨,兩匹馬兒愉快地跑了過來。牽起它們的繮繩,他小聲對它們倆說:“你們兩個傢伙也太沒羞沒臊了!今天可真是被你們害慘了!”
說完他就牽着馬兒追上了佟君陶,走在了她的身側。
佟君陶垂着眼看着地,不看他也不看兩匹馬,臉色還是通紅,一句話都不說,就是快步向前走着。
突然她感覺自己手臂被他拉住,拽向了他的方向。
“你幹嘛?”她一甩胳膊,掙開他,瞪着眼睛擡頭問他。
“看路啊!剛纔差點撞樹了!”他有些無辜地看着她。
“哦!謝謝!”她又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繼續往前走。
就這樣兩個人來到了王夫人府上。
進了府,兩匹馬兒被牽到了王家的馬廄裡,他們兩個人則向正廳走去。
不一會他們來到了正廳,一進門就看到王夫人端坐在那裡,表情十分嚴肅。王安福坐在她的身側,有些不安的看向走進來的兩個人。
穆靖嶸和佟君陶分別跟王夫人見了禮。王夫人只是淡淡地回了穆靖嶸一禮,並不如往日那般熱絡。
佟君陶往旁邊一看,自己的小丫鬟夏桃居然也站在王夫人身邊。
“咦?夏桃,你沒回將軍府啊?怎麼跑這來了?”她問她。
“小,小姐!你,你別怪我!我把你和穆將軍的事都告訴王夫人了。我,我也是爲了你好!”夏桃聽見她問她,嚇得哆哆嗦嗦地回了她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