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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到一位佛祖迎客，彌勒佛覺得已經給足了李鴻儒排面。
佛祖的心情不好，他的心情也跟着有點差。
誰喪家之後都沒法開心，尤其是臨時借用的地方還被趕出來了。
往昔的婆羅門是一個笑話，而在眼下，佛教也成了一個笑話。
彌勒佛臉色硬邦邦地迎了人，又轉交了佛祖的話語，隨即在那兒催促李鴻儒快點上山。
“你莫要催我，頭疼……我現在頭疼得厲害！”
李鴻儒擺擺手，他揉搓着自己的腦袋，只覺元神分割的痛楚又開始隱隱作疼。
這種感覺很不好。
他往昔應對要麼是休息一會兒，要麼就是讓三個身體齊齊分出來，才能躲掉這種痛楚。
而在眼下，李鴻儒顯然沒可能在如來佛祖面前顯擺一氣化三清。
“頭疼？”
彌勒佛看了李鴻儒一眼，只覺這傢伙頭疼來得有點快。
如來佛祖心情再差也沒可能現在念攝魂咒來取樂。
再說了，李鴻儒還沒上山，針對起來也沒任何好處。
如來佛祖不僅僅是沒有給李鴻儒下馬威，還將他派出來迎接，算是極爲禮遇這枚大唐的棋子了。
他疑惑出聲，看着李鴻儒痛楚到臉色變化的樣子，一時又覺得對方表情倒是很真實了。
“肯定是此前讀你們那冊傷了腦子！”
事情落到自己頭上，李鴻儒也只得倒打一耙。
他攝魂術的頭疼是假的，但元神分割的頭疼是真的。
至於能不能驗證則是另外一碼事。
“你自己修佛的資質不行，那不能怪我們……”
彌勒佛唸叨了一聲。
只是想起如來佛祖當初咒了兩天兩夜，他一時不免也有疑惑，心中難於確定症狀。
“你時常頭疼嗎？”
“以往有過頭疼，但最近幾個月纔有頻繁頭疼的毛病！”
“難道你被什麼仙庭人下凡附體了，導致現在有了症狀？”
“那不可能，我是讀你們經書纔開始的頭疼！”
李鴻儒辯解一聲，又有彌勒佛臉色難於琢磨的低誦佛號迴應。
往昔乾的事情有多不靠譜，此時就有多心虛。
彌勒佛一時也難知李鴻儒是不是誘發了後遺症。
但瞅李鴻儒此時還能捂着腦袋和他辯解，對方屬於仙庭下凡者的可能是很低了。
任何仙庭下凡者與人間投胎對象爭鬥數月，早就是精神異常一嘴胡話，難有這份辯駁的心思。
他等了李鴻儒數分鐘，這才和對方恢復到正常行進的速度。
小西天中。
如來佛祖看着登上山的李鴻儒。
只是聽過彌勒佛的彙報，他目光中不免帶了一絲詫異。
“你如今時不時就會頭疼？”如來佛祖開口問道。
“對，佛祖，我感覺自己元神都疼到要裂開了”李鴻儒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倒了這種八輩子才遇到的血黴，剛給您乾點活就遭了報應！”
“你幹了什麼活？”
“您消息是不是不怎麼靈通，長安城最近砍了五六十個人，都是您那名單上的人！”
李鴻儒吐上一聲，這讓如來佛祖微微點了點頭。
“看來你在其中出了一份力”如來佛祖道。
“一點點”李鴻儒伸出手指道：“就一點點！”
“一點點就很好，你與我說那名單上有哪些人被剔除了！”
“根據您給予的仙庭名單和朝廷人選對照，我們選擇誅殺了荊王李元景……”
李鴻儒一時連連吐聲，將諸多名字齊齊吐了出來。
覈查房遺歡導致隕落的遠不止如來佛祖法旨名單上的人，若是如來佛祖需要，他還能買一送十。
“死……阿彌陀佛！”
如來佛祖剛想吐一句‘死得好’，隨即又止住了自己的嗔念。
他低聲誦了一句佛號。
被壞消息包圍已久，他已經很久沒聽到好消息。
對佛教而言，長安城的屠殺絕對是一場好消息。
不論死的是大唐人，還是死了仙庭的人，這都是在不斷的削弱。
這讓佛教再度侵襲的阻力不斷下降。
尤其是死在這場動亂的不乏殺伐性質的重將，又牽連到各自家族，大唐皇族的勢力幾乎有近半砍掉。
“下凡到皇室重臣身上的都是仙庭大仙官，他們這一波血虧”彌勒佛喜道：“這幾乎剔除了他們依靠李唐皇室變革的可能。”
“不能掉以輕心”如來佛祖搖頭道：“仙庭在東土耕耘了太多年，他們通曉下界秘術，下凡又不用付出什麼代價，這種死對他們毫無意義。”
“那還不是死了一個天猷真君？”
“誰知天猷真君是否自然老死，又或遭遇意外，轉而來責難我們！”
如來佛祖搖搖頭。
“仙庭延壽的寶貝那麼多，天猷真君地位已經極高，應該沒可能任由老死不管！”
“那就是有了意外”如來佛祖低聲迴應道。
他不想研究天猷真君死因的問題。
佛教衆佛如今是喪家之犬，只需要考慮一處新家的問題，而不是去研究別人。
他開口詢問完李鴻儒，口中已經有誦經聲傳了出來。
他能看到李鴻儒在山下慢騰騰上來，也能看到李鴻儒揉搓腦袋的痛楚。
這讓如來佛祖不免尋思給李鴻儒下咒時是不是用力過猛，導致這小夥有了後患。
若對方沒啥用也就罷了。
但是憑李鴻儒這‘一點點’的功勞，這就是佛教難於棄用的對象。
相較於李鴻儒，用於監控的菩提達摩用處就弱了起來。
“佛祖，你念誦經文時讓我舒坦了一點點，但這也不是個事兒”李鴻儒道：“我肯定是琢磨你們那個走火入魔了，您看看能不能將這冊典籍譯成唐文傳授於我。”
“你學就有走火入魔，再學豈不是會誤入歧途！”
如來佛祖此時沒什麼寫經文的心思。
他也不想費盡心思翻譯大唐經文。
李鴻儒能不能修行有成也是一個難於確定的事情。
只是他念誦看上去有些治標不治本。
隨着時間過去，李鴻儒臉上又有了痛楚，不斷在那兒揉搓腦袋。
“菩薩，你玉淨瓶之水可去萬千塵晦，不如施救他一番”如來佛祖邀請道。
“謹遵我佛旨意！”
觀自在菩薩臉色淡然，臉上少有寒暄與客套的姿態。
她伸出掌心中的玉淨瓶，又取了楊柳枝揮灑水滴。
點點滴滴靈氣之雨飄蕩而落，這不僅僅是沾在李鴻儒身上，一些佛陀和羅漢也紛紛伸長了脖子。
欠缺靈氣之地的照拂，對衆人而言，觀自在菩薩玉淨瓶盛放的靈氣之水屬於他們不可多得的補充來源。
一時衆人舒爽，又各有低語的滿足。
“觀自在菩薩，我感覺腦袋舒坦多了，您這瓶兒能不能送給我，我怕是離不開這瓶子了”李鴻儒道。
“恕不外送！”
觀自在菩薩搖搖頭。
她一時難知短短的時間中，李鴻儒爲何落到眼下這種地步。
普陀秘境和桃花源秘境有聯盟之誼，但她也沒可能將自己吃飯的傢伙送出去。
畢竟李鴻儒又並非敖孌，也不屬於暫借。
瞅這傢伙的意思，這是想一輩子捧着她的瓶子。
她冷冷迴應了一聲，腦袋又轉向如來佛祖。
“佛祖，他這是屬於元神之疼，若是想抑制時不時發作的痛楚，還需佛祖金蓮生葉銘文佛經，方可守護他百年平安！”
觀自在菩薩臉色冰冷，但開口的話幾乎想讓李鴻儒和對方擊個掌。
這是遇到了貴人幫忙開口。
他就等着這一句話了。
但還沒等到李鴻儒拐彎抹角提醒，觀自在菩薩就給予了直接解決問題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