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事的話,我先離開了。”我告辭完畢正欲轉身離開,耶羅米突然走上來攔住了我的路:“嘿!先生,我看您像是個可以保守秘密的人,爲了回報剛纔的魔法藥水,我告訴你一個小故事,如何?”“抱歉,我對你的秘密不感興趣。”我搖了搖頭,有時候知道得越多反而越危險,這個道理我還是知道的。“別這樣,先生,您總不能殘忍地剝奪我報恩的權力吧?這只是一個很短的故事,不會耗費你太多時間的!”耶羅米說着便不由分說地用兩隻手搭住了我的肩以使我停下腳步,這個行爲不禁使我感到微微的惱怒:“血精靈都是像你這麼沒素養的嗎?”
“哦,抱歉,非常抱歉!”耶羅米閃電似的抽回了他的手,往後跳了一步:“我保證,這絕對不會耽誤您太多的時間。”“說來聽聽吧,你所謂的小故事,但願它不會爲我招災招難。”我無奈地說道。“我以我的名譽擔保它絕對不會爲您帶來災難的!先生,不過這裡的話,貌似有些不太方便吧……”耶羅米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又裝出了一副有些爲難的樣子,“我知道銀月城有個不錯的魔法酒吧,那裡可能是一個最佳的地點。”“希望你不會只是想蹭我一頓飯,如果是那樣的話,我饒不了你。”說完,我跟着血精靈,一同踏入了牧羊人之門。
銀月城的藍寶石酒吧確實是個不錯的地方,但僅僅是對於那些崇尚華美的血精靈來說。那些不斷旋轉變換的舞臺燈與魔法音響裡傳出的男高音差點讓我這個習慣於安靜的亡靈痛苦得破門而出。一定讓我用一句話概括的話,那麼這就是血精靈的天堂,亡靈們的地獄。
繳納了不菲的酒錢之後,耶羅米持着一小杯發着藍光的雞尾酒在吧檯邊坐下,我卸去了身上的重裝,拿着一瓶幽暗城佳釀坐在了他的身旁。“終於,我也有能坐在這裡喝酒的一天了……”耶羅米滿臉陶醉地舉起手裡的雞尾酒一飲而盡,然後裝作十分大方的樣子將脆弱的杯子往桌上一砸:“老闆,再給我來一杯藍寶石雞尾酒!!!”
先不說周圍顧客們的怒目而視,光是那個破碎的杯子的錢就已經讓我足夠惱火了。我將手裡的酒瓶一放猛的抓住了耶羅米的衣領怒道:“你究竟想告訴我什麼?!別告訴我你就是騙我過來請你喝酒的?!”“不不不不,當然不是,先生您可以先放開您的貴手,我快喘不過氣了……啊……”我鬆開了耶羅米,待這血精靈剛一恢復過來就立刻變回了原來那副嬉皮笑臉的表情:“恩,現在我可以說了,不過您是不是覺得,我們應該拿着一杯有情調的藍寶石雞尾酒再促膝長談這段故事呢?”
“額……好吧,我放棄這個想法了,現在就來談正事……”耶羅米看了看我快要冒火的眼睛,知道他對面的這個亡靈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在我眼神的震懾之下,他終於開始認真了——雖然他還是一副嬉笑的表情:“先生,恩,您想賺點外快嗎?額,我是說,我的手裡有一個賺錢的機會,既可以爲我們的前將軍——也就是你們的女王效勞,又可以大賺一筆的機會。”“賺錢?”我實在想不到血精靈居然會提出這個詞語,說實話,作爲一個亡靈我確實不缺錢花:累了找個旅館倒頭大睡,渴了就隨便來點幽暗城佳釀,餓了就吃點死人——戰場上最不缺的就是這種東西,所以我從來沒有捱過餓。至於享樂,我可沒那個時間,也沒那個精力。
“爲女王效勞?這是什麼意思?”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耶羅米嘴裡說的前一個條件倒是讓我有些心動——要知道每一個被遺忘者都以爲女王效忠爲榮。“恩,這可是一個不可多得的機會,”耶羅米似乎已經察覺了我語氣中細微的變化,臉上開始不自覺地流露出陰謀得逞時纔有的笑意,“你們被遺忘者很渴望復仇,對嗎?那個縮在諾森德的男人,你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喝了他的血,對吧?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一件好使的交通工具,不是嗎?”“但是部落方已經有了地精提供的飛艇……”“不不不不,親愛的先生,您真的以爲,那羣老頑固會把衝鋒陷陣的機會留給你們被遺忘者?想想看吧,灰谷的地盤,荊棘谷的戰爭,奧特蘭克山谷的你爭我奪,哪裡有過被遺忘者的份?他們總是派幾個‘援助軍官’之類的光桿司令的職位給你們,然後告訴你們:這是我們自己的事,你管不着!!我說的沒錯吧?”
雖然明知這是騙局,可耶羅米的話還是引起了我的共鳴——確實,被遺忘者從始至終都被扔在了一個被遺忘的角落,別說是卡利姆多的戰爭了,就連東部大陸這塊自家門前的肥肉,我們也沒有什麼染指的機會。“綜上所述,能夠得出的結論只有一個——部落的首領們並不信任你們被遺忘者,你們利用他們,而他們也同樣利用你們,別以爲大家都是傻子好糊弄,其實心裡誰都比誰清楚。而我們血精靈就不一樣了,你們的女王正是我們偉大的前遊俠將軍,我們會不遺餘力地給足女王面子!想想看吧,以部落本來就不太發達的跨陸交通,等將來到了復仇的真正時刻,還有多少的被遺忘者能夠有機會踏上北方的土地呢?”耶羅米拍了拍我的肩,像是知心的朋友一般爲我解答困惑。“你所說的交通工具不就是幾艘船而已嗎?”雖然他說的有理,可我心裡還是隱隱覺得這傢伙不可信任。不能任憑他忽悠,對,就是這樣。
“它們可不是簡單的船,而是快船,快得不能再快的——快船!”耶羅米用力一拍桌子,又一次影響了那些正沉醉在美酒中的顧客,可這傢伙彷彿沒有羞恥心似的,依然我行我素:“我曾有機會見識過它們的設計圖,天哪!當時我就震驚了!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如此精妙的交通工具?!簡直就是魔法與航海技術的完美結合!!我相信,如果造出它們,你們被遺忘者絕對可以以一個任何人都想像不到的速度到達諾森德大陸——最多不超過三天!你要相信我,那確實是造船史上驚世的傑作!!被遺忘者得到它簡直是如虎添翼!!斬殺阿爾薩斯不再是夢!!”我聽着耶羅米播放廣告般的敘述,不禁有些感嘆這傢伙的口才,在他唾沫連飛的口水轟炸下,連我的意志都有些動搖了。“那好吧,告訴我,我該怎樣得到這些設計圖?”“哦抱歉,我不能給你?”“爲什麼?”我奇怪地發問。
“誠實地告訴您——它們在我的僱主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