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四章天空的盡頭是紫色眼睛！
肉香四溢，酒香撲鼻。
鄭飛躍確實沒有絲毫吃喝的想法，緊盯着徐福道：“你到底知道些什麼？”
徐福灌下一口茅臺，意味深長道：“這天地有問題。”
鄭飛躍緊緊皺起眉頭。
他當然知道有問題，除了荒野上的原住民外，誰不知道這片天地有問題！
問題是，什麼問題？
徐福笑道：“你想知道嗎？”
“我想知道。”
徐福指了指天地，做出一個禁聲的動作，然後讓鄭飛躍附耳上前。
鄭飛躍也不擔心他耍花招，湊上前去。
徐福在他耳邊喃喃道：“有人在盯着我們！”
“誰？”
鄭飛躍下意識地看了看左右，連個動物都沒看到，更別說人了。
可不知爲何。
他的後背浮現出了層層冷汗。
徐福小聲道：“在這片天地之外，有人在盯着我們。在他們眼中，我們就像是被圈養的寵物，一舉一動都在他們的掌控之中。”
“我靠！”鄭飛躍爆了句粗口，“你別嚇我，哪有你說的那麼玄乎？”
徐福似笑非笑：“沒有由來的晝夜交替，找不到源頭的十字潭水，莫名其妙出現的山脈，永遠都走不出去的迷失之地，如果把荒野比作一塊被豢養的地方，這些都是被人爲操控的，是不是就解釋通了？”
鄭飛躍瞪大了眼睛：“徐福老兒，你該不會是想着把我嚇倒，然後趁機逃跑吧？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徐福話鋒一轉，道：“你知道嗎？在兩千年前，我剛來到這片荒野時，大夥都是可以飛的。”
“飛？”
鄭飛躍被這突然的轉折弄得有些迷茫。
“是啊，飛！”徐福做出了一個拍打翅膀的動作，“想必你知道，我們這些飛昇之人，在下界時都是可以飛的。”
鄭飛躍點頭道：“不錯，來到上界後，我以爲天地規則改變，限制了我們的飛行能力。可是聽你說，兩千年前是可以飛的，這是怎麼回事？”
徐福露出一個鬼魅的笑容。
“兩千年前的荒野，其實和現在差不多，飛昇之人走不出迷失之地，爲了消磨時光，便在這片土地上打來打去。直到有一天，又一名飛昇之人厭倦了這樣的日子，生出無論如何也要離開的想法。”
“然後呢？”鄭飛躍問道。
徐福道：“這個人很聰明，他沒有像前人那般硬闖迷失之地，而是將目標放在了天上。當時，好多人勸他說放棄，因爲之前有人嘗試過，天空很高，飛不到盡頭便會累死。”
鄭飛躍靜靜聽着。
徐福笑道：“可是沒人知道，那人身懷異寶，足夠他飛行很長很長的時間。就這樣，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他身揣異寶，向着天空衝去！
他飛啊飛，靠着那件異寶，飛過了數不清的距離，經歷了不知多少的晝夜交替，終於在某一天，他飛到頭了。”
說到這裡，徐福的音調突然高昂起來，瞪大了眼睛：“你猜他看到了什麼？”
“什……什麼？”
鄭飛躍被這老傢伙搞得心裡有點發毛。
“他看到了一雙眼睛！”
徐福道。
鄭飛躍悚然而驚。
“你見過比天還大的眼睛嗎？紫色的，一眨一眨，絕對是活人的眼睛！”徐福猛地攤開雙手，“我看到了眼睛，眼睛也在看着我。”
“然後呢？”
鄭飛躍此刻，彷彿回到了小時候，在聽大人講鬼故事，心裡怕怕的，可還是忍不住想知道下文。
徐福：“然後就什麼都沒有了，那個人陷入了昏迷，等他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重新來到了荒野，並且時間過去了……五百年！”
“五百年？”鄭飛躍詫異。
徐福點頭道：“是的，那個人昏迷了整整五百年。五百年的時間，荒野又多了很多飛昇之人，可他發現，所有人都不會飛了。”
鄭飛躍失聲道：“不會飛了？豈不是說……”
“有人更改了這片荒野的規則。”徐福喝了一口酒，“後來，那個人找了很多人，說出他的發現，可是大家都以爲他瘋了，只有三個人願意相信他！”
鄭飛躍盯着徐福打量了好一會兒，道：“其中一個是項羽吧？那個飛昇之人就是你，對不對？”
徐福笑道：“是也是也，另外兩個人是白起和蒙毅。這件事發生於兩千年前，我剛剛得知這片荒野的真相，也是我和這片天地的第一次對抗，最後以失敗告終。”
“第二次呢？”
鄭飛躍問道，他想起了曾經和張定邊的那次談話。
每隔五百年，荒野上都會爆發出一次災難級的大事件，並且每次都有徐福參與其中，現在看來，就要真相大白了。
徐福道：“一千五百年前，我讓白起發兵，屠了荒野最大的城池，荒城。這麼多年來，知道這件事情的人已經不多，準確的說，除了項羽外，當年知情的飛昇之人幾乎沒剩下。”
鄭飛躍眉頭大皺。
荒城這個名字他聽說過，一千年前乃是荒野第一大城，和今天的趙城的位置相當。後來無緣無故就沒落了，想不到是被徐福給屠了。
“好端端的，你屠城做什麼？”
鄭飛躍問道。
徐福笑道：“爲了驗證一個想法，你可以理解爲，這是我和天地的第二次對抗，可惜又失敗了，不過倒也有所收穫。至於第三次……”
鄭飛躍接過話道：“第三次，應該是白起和蒙毅的數十萬大軍深入迷失之地，然後一人未歸吧？”
徐福笑道：“是的，只不過他們進去不是爲了尋找出路，而是幫助我破解迷失之地的陣法。”
“陣法？”
“是的，我花了一千年時間研究荒野的地形，最後得出一個結論，迷失之地其實是一個陣法，若我能破解這個陣法，就意味着能夠找到出去的方法。”
鄭飛躍冷冷道：“結果是你又失敗了！”
“不錯，可也不是沒有收穫。”徐福笑道。
鄭飛躍倒吸了一口涼氣：“先是屠掉了荒城，又害得幾十萬大軍深入迷失之地，你到底打算幹什麼，還要害死多少人才甘心？”
“五百年前，項羽也問過我這個問題，然後我騙了他，讓他成爲了一個嗜血的魔頭。”徐福露出一抹笑容。
鄭飛躍突然有種起身逃竄的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