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廖風和吳靈兮一個北上，一個南下，前去賠罪。
一個去華藝，一個去TVB。
華藝王總這邊也是大發雷霆，這件事情也是狠狠打了他的臉啊。
平常時候廖風在這幾個人面前還是有優越感的，畢竟是他家世好，平常大家也捧着他。
但是呢，一旦二代下場做事業了，那某些方面也要俯下身來了。這個世道就是這樣的，只要你想要做事，甭管你背景有多好，都有要求到別人的時候，你手中不可能握着所有資源。
所以這一次面對廖風的時候，王總的臉色就沒有那麼好看了，但有些話又不好說。
你們要和二狗教主開戰我不反對，我早就看丫不順眼了。
但你們能不能靠譜一些啊，這轟轟烈烈的第一戰纔打了多久，僅僅一個月，就輸成這個樣子。
“廖總，我們支持力度不可謂不大吧？”
“我們旗下一大堆明星，用友情價上的《百萬英雄》，在裡面裝瘋賣傻不說了，還被香港的那羣人罵沒文化，罵傻子。”
“結果，現在直接了當把我們節目給砍了。”
“我給他捧場，他把我的臉往地上踩啊。”
“廖總，你找的什麼人啊？那個丘同，算是個什麼玩意啊？”
廖風靜靜地聽着對方的抱怨，一聲不吭。
靠，他哪裡受過這委屈？
之前大家都是巴結他的，討好他的，但人家現在說着，他就要聽着。
王總適可而止，然後緩緩道：“這個二狗教主，真是其心可誅！”
“他完全可以等到《百萬英雄》正常播完，再接檔《最強大腦》，讓大家有一個體面的收尾。”
“結果，他硬不。活生生逼着江南衛視把我們節目腰斬了。”
“這是一點臉面都沒有給我們留了啊。“
廖風緩緩道：“所以，要接着搞。”
王總咬牙切齒：“當然要接着搞，否則我們以後在圈子裡面怎麼擡起頭來？難道就一次次讓他扇着耳光立威，一次次讓他踩着腦袋往上爬？”
……………………
而香港TVB這邊，則是更加震怒。
“吳小姐，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會攙和這件事情嗎？”
“要不是因爲你，我們會和江南衛視聯合制作這個《百萬英雄》嗎？”
“當時在人人之夜，搞得轟轟烈烈，要搞兩臺聯合播出。我們不但出了主持人，還出了一半的明星。”
“結果現在TVB這邊還沒有播出，那邊就直接停播了？”
“搞咩啊？”
“你家大人就是教你這樣做事的？”
“那這個節目，我們還播不播啊？檔期都已經排了，廣告費都已經收了，還播不播啊？”
吳靈兮靜靜地站在辦公桌面前，不斷地向陳志雲道歉。
“對不起陳生，您這邊的損失，我一定想辦法彌補。”
陳志雲：“經濟收入好彌補，但名聲呢？”
“我們香港這邊的電視臺本來還是高高在上的，彎腰下去和那邊的電視臺合作，結果反而被人打耳光。”
“這個名聲，怎麼彌補啊？”
……………………
當時《最強大腦》雖然遭到了江南衛視那邊單方面的暫停，但是霜臨制作這邊卻沒有暫停，已經錄製好了四期。
當時搭建的舞臺，還是非常完整的。
甚至節目主持人，依舊是找的蔣長建，因爲他真的是很難取代。
而且這位也是林逍的校友，震旦大學碩士，耶魯大學的博士。
接下來，霜臨制作開了一個小會議。
只商議一件事情，《最強大腦》是這週五直接上，還是下週五再上。
“我傾向於下週五再上。”蔣長建道：“這週五上的話，實在太倉促了，沒有任何預熱，也沒有任何宣傳，對收視率會非常不利。”
“當然，我們可以接受收視率逐漸爬升，但如果能有一個好的起點，何樂而不爲？”
“十天的時間，差不多可以了。”
“如果這一週上，我們充其量只有兩天的宣傳時間。”
“這對收視率非常不利的。”
李霜美眸望向林逍，點頭道：“我也認爲下週上最穩妥。”
這個世界上最不希望林逍輸的人就是她，如果一開始收視率不好，那外面的批評聲，質疑聲就要鋪天蓋地而來了。
她萬萬不想看到這一幕。
她想要看到林逍一直贏，一直贏。
………………
與此同時，江南衛視這邊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這個壓力已經不僅僅是廖風和吳靈兮這邊的了，而且還來自於TVB，來自於鳳凰衛視，來自於華藝。
很多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主管部門。
“1.56%的收視率很差嗎？爲什麼要砍掉？”TVB陳總直接質問江南廣電一把手。
“根據我對內地衛視收視率的瞭解，這已經是很不錯的收視率了，你們之間鬥爭我不管，但不能傷害我們的利益。”
丘同在一邊道；“陳總，1.56%的收視率當然不算差，但他是從2.89%跌下來的，這就非常可怕。我們現在停播的話，還能有一絲體面，不停播的話，就會一直下跌，到那個時候才真的是慘不忍睹。”
TVB陳總：“你怎知會一直下跌？根據我們的分析，這個節目的收視率已經見底了。”
“這是難得一次香港電視臺和內地電視臺的合作，你們如此不尊重我們，是會傷害我們的感情的。”
“必要的時候，我是可以向上面反映的。”
那邊TVB陳總的電話剛剛掛掉，這邊華藝的王總電話打過來了。
這次，丘同沒有讓領導爲難，而是直接把電話接了過來。
“您好，王總，我們領導不在，上面有一個會，您有什麼話和我說也是一樣的。”
王總：“丘總，您這樣做，算不算自絕於圈內啊？”
“難道以後你們江南衛視辦什麼活動，都不要明星了嗎？”
“你爲了二狗教主，得罪了我們京圈，得罪了港圈，那還剩下誰？”
“難道以後你們所有活動，全部都由閃電系的明星參加嗎？他們那邊才幾個人？”
“而且我想要問，現在這個收視率很差嗎？別的節目做夢都想要這個收視率，結果你爲了巴結二狗，硬生生要把這個節目給腰斬了？”
丘同：“王總，最主要是暴跌止不住啊，現在收視率看着還不錯，但是會一直下跌的。現在停播，還可以說是技術原因，等到收視率跌到慘不忍睹的時候再停播，那就真的不體面了。”
王總：“你怎知會暴跌不止？或許已經止跌了呢？你們就是被二狗教主嚇住了。”
“言盡於此，好自爲之，丘總。”
最後，廖風打了一個電話過來。
“丘總，我們這邊會派遣一個最專業的團隊去找你們，對《百萬英雄》接下來的節目進行重新剪輯。”
廖風發動了幾方資源，對江南衛視這邊進行了施壓。
尤其是TVB那邊，都說出了傷害港城人民感情之類的話了，江南廣電頓時確實有些扛不住這壓力。
丘同再一次撥通了林逍的電話。
“林總，有件事情，跟您彙報一下。”
林逍：“不敢，不敢，丘總您請說。”
丘同：“您那邊《最強大腦》是打算這週五上，還是下週五上？”
林逍：“下週五。”
丘同：“現在幾方都在給我們施壓，不允許我們提前腰斬《百萬英雄》，說現在的收視率還不錯，而且已經見底止跌了，如果繼續播的話，說不定會止跌回漲。”
林逍：“集團那邊壓力是不是很大？”
丘同：“別的還好，關鍵是TVB那邊，話說得很重。”
再過十幾年，就不會理會那邊說的這些話了，但是2004年還是不一樣的，對港城那邊還是非常重視的，如果一頂傷害港城人民感情的帽子壓下來，還是有些難受的。
丘同：“廖風說會組織一個專業的團隊過來，直接參與《百萬英雄》接下來節目的剪輯，聽他們的意思，志在必得。”
林逍：“稍等一會兒，我這邊做個商議。”
丘同：“好，我等您電話。”
………………
“人家那邊發威了，要把江南衛視當成亂戰的舞臺。”剛纔整個過程中，夏汐一直湊在林逍耳邊一起聽電話的。
這個女人，毫無隱私概念。
林逍之前和泡泡、李霜視頻聊天，她要湊在邊上看。
前幾天李霜和夏汐說李端端和江漓兒這兩個騷貨，給林逍發超級熱辣的照片，這女人直接打開林逍的電腦，然後把照片拷貝走了。
“現在江南衛視那邊的意思是讓我們做決定。”夏汐：“至少表面上讓我們做決定。”
“這個決定不好做啊。”
“如果《百萬英雄》真的已經見底了，收視率止跌回升，那我們這邊就難看了。”
“十八，按照你的判斷，《百萬英雄》的收視率底部在哪裡？”
你特麼別亂喊外號。
聽到夏汐喊的這個外號，旁邊李霜望着林逍吃吃的笑，目光曖昧拉絲。
你們就聊吧，瞎聊吧，啥都說。
林逍想了一會兒：“根據我的判斷，底部應該在1.2%到1.3%左右，然後止跌回穩，回到1.5%左右。”
夏汐：“現在江南衛視那邊顯然有點扛不住壓力，而且我們《最強大腦》下週五才上，這週五是空檔，所以於情於理都該播放《百萬英雄》第五期啊。”
人家這是要進行困獸之鬥，在這一戰上做最後的掙扎。
如果真的止跌回升，那就難看了。
林逍：“這裡面還有一個信息，廖風會組織一個專業團隊，對接下來的節目進行重新剪輯，不知道吳靈兮有沒有參與其中。”
夏汐直接拿過林逍的手機，給吳靈兮發短信。
“兮兮，你在哪裡？我昨天晚上夢到你了，在我的夢裡，你可慘了。”
對方沒有回覆。
夏汐又法消息：“兮兮，我們見一面好嗎？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談。”
“寶貝，我和女友親熱的時候，腦子裡面都是你，我們見一面好嗎？”
吳靈兮終於回覆了：“滾！”
夏汐：“你在哪？”
吳靈兮：“家！”
“我警告你，別再給我發亂七八糟的消息，否則我曝光你！”
夏汐把手機交還給林逍：“她應該沒有參與這件事，她這個時候應該在家裡平息內部風波。”
林逍：“也就是說，接下來這件事情完全是廖風做主了。”
接下來，他陷入了思考。
足足好一會兒，他打回電話給丘同：“廖風要派專業的團隊來剪輯後面的內容是嗎？”
丘同：“是的。”
林逍：“如果不出我預料之外的話，他應該會否定掉之前的風格，至少是大部分否定，改頭換面。”
丘同：“他個人的風格是這樣的，非常強勢霸道，而且充滿了自信心。”
林逍：“答應他！”
“這週五依舊播放《百萬英雄》第五期，而且節目任由他進行剪輯。”
“但是，收視率那邊一定要盯着，不允許他動任何手腳。”
“一旦對方有買收視率的嫌疑，我們立刻捅破，不惜代價。”
丘同：“林總，這會不會有些冒險？如果第五期收視率真的止跌回穩的話，那我們就很難徹底將它停播了。”
林逍：“不會的。”
………………
丘同打電話給廖風。
“廖總，我們同意！”
“這週五繼續播放《百萬英雄》，而且願意讓你們來對節目進行重新剪輯。”
廖風：“知道了。”
接下來，他立刻打了電話給吳靈兮。
“親愛的，那邊妥協了，這週五繼續播放《百萬英雄》，另外我已經找了最專業的團隊，對接下來的節目進行重新剪輯。”
吳靈兮一愕，然後道：“聽我，別重新剪輯。”
“廖風，這件事你一定要聽我的，就按照原來的風格，繼續播放。”
廖風：“但結果已經證明了，之前那一套是失敗的。明星之間浮誇的表演，讓節目失去了真實性。明星和普通人的智力對決，徹底掩蓋了節目本身的懸念。”
吳靈兮：“對，這是失敗的。但就算是失敗的作品，也要從一而終，中途改變風格會非常致命。”
廖風：“不，你錯了。曾經的《玫瑰之約》，中途改進了，收視率大漲。”
吳靈兮：“那是因爲二狗教主給這個節目做了加法，你現在想要重新真實化，就是做減法。”
廖風：“做減法，才更高級不是嗎？看看《中國達人秀》，就是真實的力量，就是典型的做減法。”
吳靈兮：“廖風，算我求你，別動這個節目。”
廖風沉默了好一會兒：“親愛的，我是在幫你收尾啊。”
吳靈兮：“你是想說，《百萬英雄》的失敗，完全是我的責任對嗎？”
“對，它的失敗是我的責任。但哪怕它是一個失敗品，我也是最瞭解它的人，真的別動它。”
廖風：“親愛的，你什麼時候能夠信任我一點？”
然後，他直接掛掉了電話。
………………
接下來，廖風帶着最專業的團隊來到江南衛視這邊，對接下來《百萬英雄》進行了重新剪輯。
不得不說，這個工作態度是非常認真的。
而且每一個人的履歷，也非常漂亮。
有來自央視的，也有來自鳳凰衛視的，也有來自香港TVB的。
總共十幾個人的團隊，先開會確定方案。
接下來，對第五期的《百萬英雄》進行逐一畫面的認真分析。
一遍又一遍地爭吵。
一遍又一遍地說服。
而丘同也如同之前說的那樣，完全放手，任由你們自己去施展。
廖風在旁邊聽着這個最專業團隊的爭吵，辯論。
最終，用了整整二十幾個小時，把第五期的《百萬英雄》重新剪輯出來。
一個全新的版本。
接着，他又請專業的團隊，認真仔細看了這個版本。
甚至還請來了亞視的陳啓泰先生，因爲他是亞視《百萬富翁》主持人。
雖然亞視和TVB是對手，但是誰會拒絕錢呢？
“我覺得節目完成了蛻變，真正展示出了智力節目應該有的懸念感，而且那種真實感也出來了。”
“我覺得很好，對比之前的版本，有非常巨大的提升。”
陳魯玉：“我也明顯覺得，這個版本更好。”
汪明全：“說真的，前面幾期節目，我只看了第一期就看不下去了，因爲太誇張了，太假了。而重新剪輯第五期，雖然原本是屬於第八期的，剛好是嘗試展現明星真實實力的一期，我覺得好看很多。”
廖風：“那我們就舉手表決，是否通過？”
衆人舉手，同意採用新剪輯出來的這個版本。
………………
新的週五到來了，《百萬英雄》播出了第五期，也就是停播之前的最後一期。
而這一次，丘同、張雁、周臺長第一次，同時收看這個節目。
林逍也再一次認真看這第五期的《百萬英雄》。
因爲，這對於他來說，算是一個小小的賭博了。
這個決定，可是他做出來的。
江南衛視那邊扛不住壓力，是他同意讓這一週的空檔繼續播百萬英雄。
但如果人家真的止跌回穩的話，那局面就尷尬了。
認認真真看了這一期的節目。
然後，他發現節目風格，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看得出來，廖風請來的團隊還是有一定實力的，而且也很想努力挽救這個節目，所以大量地向《中國達人秀》學習。
之前幾期的風格，都着重在明星上，風格激烈，浮誇，結果收視率大跌。
他們覺得這樣做是錯的，努力想要展示相對真實的一面。
把煽情的，離奇的，激烈的環節給剪掉了，想要呈現從節目本身的張力，迴歸到智力問答本身。
“姐，你怎麼看？”林逍問道。
李霜想了一會兒：“這個節奏，確實比之前更好一些，更有張力。”
“如果一開始就是按照這個風格，這個節奏，那這個節目收視率大概能夠平均在2.5%左右。”
“雖然比不上《中國達人秀》，但也是一檔成功的綜藝。”
“所以廖風請來的團隊，確實不辱使命。”
林逍：“那結果呢？”
李霜：“但是，這檔節目之前的風格就已經定了，能夠繼續收看的人，就是專門爲了看明星撕逼內訌的。”
“現在中途轉變風格，簡直是災難。”
“一個作品，中途做加法可以，做減法……太冒險了。”
對於這個觀點，林逍完全贊同。
…………………………………
第五期《百萬英雄》播完之後，廖風立刻去臉書社區，去人人網社區。
然後，他驚喜地發現，好評增加了。
很多人都發帖讚揚，說《百萬英雄》新一期節目，終於不那麼浮誇了。
終於迴歸智力節目本身的魅力了，值得鼓勵。
之前每一期都被大罵的，此時見到這麼多正面的帖子，見到這些誇獎的帖子。
使得他頓時多了幾分信心！
不僅僅是網絡社區上正面評價居多，甚至連身邊不少人都是褒獎居多。
尤其是今天的兩個明星，就非常真實啊。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顯得可愛多了。
周圍的一切聲音，基本上都還是正面的。
於是，廖風對明天的收視率，又增加了幾分把握。
如果收視率止跌回升，我倒是要看看，你們如何向我們交代？
………………………………
次日中午！
所有人，又在等央視索福瑞的收視率數據。
而這一次，丘同依舊非常緊張。
收視率千萬要跌，千萬要跌啊。
千萬不能止跌回穩，否則我就有天大的麻煩了。
然後，他也覺得非常怪異，這明明是我的節目，我卻期待他收視率大跌？
果然立場決定一切，屁股決定一切。
他又是一夜沒睡，也一直在臉書和人人網的社區看帖子。
這一期的好評，真的比之前幾期多多了，這不由得讓他產生了某種不安。
“叮鈴鈴……”
丘同趕緊上前，接起電話。
“多少？”
對方：“丘總，你做好思想準備。”
靠！別玩我啊，別嚇我啊！
我丘同真的扛不起折騰了。
“1.09%！”
丘同一顫：“多少？”
“1.09%，而且有數據顯示，中途棄看率比較多。”
頓時間，丘同心中涌起了一陣狂喜。
哈哈哈哈哈哈！
廖風，廖風！
怎麼樣？
怎麼樣？
你還牛什麼牛？又是請來最專業的隊伍重新剪輯，又是請來了陳啓泰等人進行最專業的審覈。
結果呢？暴跌，大暴跌！
從1.56%暴跌到1.09%，你還好意思？
上一期停播，就算給你體面了。
結果你不要體面，硬是嫌丟人得不夠徹底？
現在好了，求仁得仁，你滿足了？
然後，丘同望向在場幾個人，緩緩道：“《百萬英雄》第五期收視率，1.09%！”
“再一次大跌，實在是……”
張雁總監喜上眉梢，本能地要鼓掌。
不過剛剛舉起手，立刻放下了。
靠，這是我們自己臺的節目，收視率大跌你反而高興，傳出去別人怎麼看啊？
然後，丘同再一次來到辦公室的角落。
咦？！
這一幕，好像也有些熟悉啊。
之前每一次都是跑到這個角落給廖風打電話的，現在換成給林逍打電話了。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林總，我丘同！”
“《百萬英雄》第五期收視率出來了，1.09%。”
“實在太差了，太慘了，我也真的沒有想到，會跌得這麼狠啊。”
“還是您高瞻遠矚啊，上週就說應該停播，那邊不信邪，折騰了這麼一大波，結果這麼慘。”
“怎麼就不聽勸呢？”
林逍：“丘總，身邊沒人吧。”
丘同：“沒有。”
林逍：“那想笑就笑，別忍着。”
“哈哈哈哈哈！”
………………
廖風靜靜地呆在辦公室裡面，已經很久了。
他問了一遍又一遍，最終這個結果，始終不變。
1.09%！
又是斷崖式的下跌，甚至比上一期的大跌更狠。
因爲上一期，是因爲停止了花錢買收視率。
爲什麼？爲什麼啊？
他真的要懷疑人生了。
臉書和人人網社區上，不都是誇的更多嗎？
你們不是都說好嗎？你們不都說這一期真實化了，迴歸智力問答節目本身應有的魅力嗎？
爲什麼收視率卻這麼慘？
而這個時候，電話鈴聲響起，廖風本能地接起了電話。
“廖總，我向您彙報一下，收視率出來了……”電話裡面傳來了丘同的聲音。
“我徵求一下您的意見，這個節目還播下去嗎？”
“另外，您的團隊還來臺裡面重新剪輯剩下的幾期節目嗎？”
殺人誅心，又是殺人誅心。
“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丘同道：“之前您欠我們1060萬廣告費，因爲多播出了一期，所以您現在欠我們1375萬廣告費了。”
廖風緩緩道：“你的話說完了嗎？”
丘同：“說完了。”
廖風：“那再見！”
“另外，你最好祈禱二狗教主一直贏下去。”
然後他來到窗戶面前，望着外面的高樓大廈，徹底陷入了安靜之中。
內心的痛苦，如同翻江倒海。
……………………………………
週一！
江南衛視正式召開了發佈會，請來了上百家媒體。
丘同總裁：“在此，我非常遺憾地宣佈，《百萬英雄》提前停播。”
“這一檔節目是我們一次勇敢的嘗試，很多人也爲它付出了巨大的心血。”
“對此，我表示感激。”
“對於節目的停播，我和臺裡都表示巨大的遺憾。”
這話一出，全場徹底譁然。
其實上一週很多媒體都嗅到風了，沒有想到今天徹底實錘了。
《百萬英雄》開始得這麼轟轟烈烈，宣傳陣勢何等驚人？
結果僅僅一個月，就腰斬停播了？
接着，丘同總裁朗聲道：“我身邊坐的李霜女士，相信大家都認識，霜臨制作的總裁。”
“爲了彌補我們的廣告商和品牌商，也爲了回饋廣大的觀衆。”
“我們和霜臨制作合作的《最強大腦》會無縫銜接，在本週五21：00正式播出。”
“可以告訴大家的是，它同樣是一檔智力型節目。”
“但不一樣的是，它是二狗教主的作品。”
“二狗教主的招牌，相信不需要我過多介紹，《非誠勿擾》、《中國達人秀》的成功，持續在耳邊迴盪。”
“我堅信《最強大腦》也一定會再創輝煌，延續二狗教主的奇蹟。”
“本週五21：00，敬請大家期待！”
丘同總裁話音落下，下面媒體舉手絡繹不絕。
“丘總，請問江南衛視這是徹底向二狗教主投降了嗎？”
“丘總，請問貴臺這是徹底上了二狗教主的戰車了嗎？”
“丘總，距離週五只有區區四天了，《最強大腦》沒有足夠的時間宣傳，您覺得僅僅靠着二狗教主的招牌，就一定能成功嗎？”
“丘總，《百萬英雄》這麼大的陣容，這麼強的噱頭都失敗了，這是不是意味着智力類節目已經徹底沒落了？”
“李霜小姐，您覺得貴公司是不是太冒險了？百萬英雄剛剛在這個坑裡跌倒，你們就迫不及待填補上去。一旦《最強大腦》延續慣性，收視率失敗，那二狗教主的權威是不是會受到巨大的顛覆？”
李霜沉默了一會兒：“這個燙手的山芋，既然我們敢接，就證明有巨大的把握。”
記者：“李小姐，都說二狗教主是楚霸王項羽，只能一直贏，只要輸一次，他就完了，您怎麼看？”
李霜：“他不會輸。”
記者：“外面有傳聞說您是二狗教主的情人，您怎麼看？”
李霜：“我不是虞姬，我是烏騅馬。”
呃？！
衆人一愕。
你這算什麼回答？
李霜：“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
她趕緊找補了一句，剛纔那句話太曖昧了。項羽不見得天天騎虞姬，但肯定天天騎烏騅。
也不對！
我的夢想是天天騎他。
騎腰，騎臉，哪裡都騎。
她每一次都警告自己，公開場合別發浪。但又忍不住，想要用各種方式告訴別人。
對，對！我和二狗通姦。
………………
江南衛視的發佈會，還是引起了軒然大波。
整個衛視圈從去年底開始，就全面抵制閃電娛樂和二狗教主。
結果剛剛不到半年，江南衛視就被他擺平了。
很多圈內大佬唯有祈禱，這個《最強大腦》千萬不能再成功了。
再成功的話，二狗教主真的就是綜藝之王了。
再成功的話，江南衛視就再也不會起反抗之心了，就真的成爲二狗教主的絕對鐵桿了。
原本《百萬英雄》的死活大家還不太關心。
結果現在換上了二狗教主的《最強大腦》，頓時萬衆矚目。
我們到底要看看，你二狗教主真有那麼神奇嗎？
同樣是智力類綜藝，你還能玩出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