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兩個人都是站着的。
林逍上前，輕輕扶着吳靈兮的肩膀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的肩很滑，很白，很優美。
甚至，林逍稍稍停留了半秒鐘。
“盧卡斯出生在香港，父親是白人，母親是逃港的華人，他痛恨自己的父親，也不喜歡香港，同樣也沒有什麼祖國概念。”林逍緩緩道：“他是一個典型的世界人，所以在他的心目中，只有事業和家人。”
“我非常非常理解他，也把他當成了最親近的人之一。”
林逍緩緩道：“你呢？”
吳靈兮：“我在美國出生，念小學之前，一半時間在香港，一半時間在美國。上學之後基本上就都在美國了，只有放假的時候纔回香港，我的中文都是跟着家庭教師學的。”
林逍：“那你在美國的時候，朋友是華人多，還是美國人多。”
吳靈兮：“歐美人更多。”
林逍道：“那你有什麼祖國概念嗎？”
吳靈兮：“有一點點，因爲家庭方面的教育。我們的家，一半非常資本，一半非常腐朽”
林逍：“最近這段時間，你父親其實漸漸鬧起一些風波的，帶着一大堆資本試圖進行某些方面的對話。”
吳靈兮：“我知道。”
林逍：“首先我是在中國土生土長的，那種情結是去不掉的了。”
“而且還有一點，哪怕是資本家，也是需要一個強大的主場的。”
吳靈兮聽得很認真，美麗的大眼睛，依舊盯着他。
林逍繼續道：“就單單以量子手機來說。”
吳靈兮拿出了自己的量子手機，編號002。
原本是屬於夏汐的，她強行調換。
在之前很長時間，都是夏汐更強勢跋扈，但自從接納了吳靈兮之後，她這個做姐姐的就開始退讓。
在手機的外形上，量子手機真的走到很前面。
高配版上，不但後蓋是玻璃的，而且還有三個配色。
黑色，白色，玫瑰金色。
泡泡選擇了玫瑰金，甚至連漪也選擇的是玫瑰金。
但夏汐和吳靈兮，都選擇了黑色。
李霜選擇了白色。
林逍拿出了iphone第一代放在邊上。
顏值真的是天壤之別。
別說是iphone第一代了，就算第二代出來，顏值還是差距巨大。
包括HTC的G1，和量子手機的顏值差距就更大了。
因爲這兩個手機都還是在摸着石頭過河，而林逍這邊早就摸着幾年後的IPHONE過河了。
林逍：“你說我們的量子手機就應該取得成功，這是不假的。”
“這是因爲我透支了三年的外形設計，顏值設計，類似作弊的方式，給了一個很高的起點。”
“爭取的就是先聲奪人。”
“但整個手機產業，是一個漫長的戰爭。”
“越到後面，主場優勢就越發重要。”
吳靈兮想了一會兒，搖頭道：“我不完全這麼認爲，我覺得最重要的是品牌價值。”
“只要奠定了品牌價值的基礎，加上一直創新，一直充滿生命力，那它就能一直成功，甚至強者恆強。”
在衆多妹子中，真的也只有吳靈兮會一直堅持己見，甚至很多時候不惜和林逍唱反調。
林逍同樣聽得很認真，然後陷入思考。
吳靈兮的話，彷彿也是正確的。
HTC早先是安卓手機中最成功的一個，後來很快掉隊了。
而三星一旦站穩了全球第一後，基本上就再也沒有掉下來過。
這裡面最重要的原因，當然就是核心技術力，還有品牌價值。
尤其是品牌價值，真的能延宕很多年。
三星這個大傻逼，丟掉了中國市場後，依舊維持全球第一，不得不說是有些東西的。
按照林逍的主場論，那麼三星有主場嗎？
看上去好像沒有，但……應該還是有的。
林逍又思考了一會兒，道：“對於別人來說，可能主場需求不太強。但對於量子手機來說，主場需求會比較大的，因爲它的中國屬性，使得天生陣營化。這些年還好，十年之後，一陣陣營對立，擁有一個穩固的大後方，一個強大的主場，就關乎生死存亡了。”
吳靈兮：“所以，把它全球化，弱化他的中國屬性。”
林逍：“比如，把它的總部轉移到美國來嗎？”
聯想就是這樣做的，當然後來它又算有兩個總部，一個在美，一個在中。
但是，聽到林逍的這句話後，吳靈兮沒有立刻反駁，也是陷入了思考。
假設，把量子手機所謂的總部遷移到美國，真的可以嗎？
林逍繼續道：“所以，先根植於中國，然後再漸漸往外擴張、纔會更穩固。”
“我也支持你的全球化思維，所以量子手機成功了之後，也會引入海外資本，很大方地分蛋糕。”
“屁！”吳靈兮道：“你就是要強調它的中國品牌屬性，你就是帶着強烈的民族主義情緒，你就是要帶着所謂的產業革命，產業升級，代表中國勢力，逐漸征服全球。”
“你骨子裡面的那些念想，我能不知道。”
“也就是在我面前，你故意淡化這些色彩而已。”
“你就是一個純粹的民族主義者。”
“可笑的愛國者！”
林逍也沒有反駁，只是笑着問道：“你呢？”
吳靈兮：“我沒有一點民族主義情緒。”
林逍：“愛國主義情緒呢？”
吳靈兮想了一會兒，伸出兩隻手：“一點點，不能再多了。”
“那我問你，如果真到了你說的那一天，中西開始對立了。”
“我們又該何去何從？”
“我們外海臉書，海外的youtube是不是要成爲犧牲品？”
“我知道你的鬼伎倆，你也沒有想着靠海外臉書和YouTube賺多少錢，你就是產業滲透，文化滲透，未來打輿論戰的時候，你擁有一個強大的陣地。”
“甚至，你還想着未來真的發生中西對抗的時候，我們海外臉書和youtube，還能成爲中國的護城河。”
“你那點心思，能逃得過我眼睛？”
“在你心中，我們未來有必要的時候，只怕是炮灰吧。”
吳靈兮誅心的話，一句接着一句。
“反正在你心目中，永遠是你的戰略目標更重要。就單純從私人關係來說，夏汐，李霜她們也遠比我重要。”
“我對你而言，只不過是一個很好用的工具罷了。”
“所以我就煩你這種人，你們從小骨子裡面就帶着鬥爭思維，就充滿了一些莫名其妙的情緒。”
“怎麼，沒有話說了？”
“被我說中心思了？別管海外臉書和youtube發展得再好，必要的時候，都要爲你的鬥爭思維服務是嗎？說好聽可能是中西之間的緩衝，說不好聽就是炮灰？”
“好了，你可以走了。”
“滾，滾，滾。”
“你說服不了我的。”
林逍望着吳靈兮，緩緩道：“不會的。”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我就把海外的臉書全部給你。”
“你要做什麼決定，我……毫不阻攔。”
“把股份和投票權，也都交給你。”
吳靈兮：“是嗎？好了不起啊，把我當夏汐一樣哄嗎？”
“好像你這一句話說出來，我就會感動無比，然後一切就完全聽從你了？”
靠，這個女人是真難纏。
兩個人依舊誰也說服不了誰。
甚至，誰對誰錯，基本上也很難有答案。
表面上林逍好像是對的，但那也是因爲他曾經看到過的結果，可能也是偏頗的。
拋開所有的鬥爭思維。
就如同吳靈兮的設想，直接改造量子科技。
中國一個總部，美國一個總部。
拉上德州儀器，拉上軟銀集團，拉上索尼，甚至未來拉上其他資本。
研發中心，放在中國，品牌中心放在美國。
就是弱化它的中國屬性，民族屬性。
逐漸掌握核心科技，核心生產力，不斷向上攀升。
那未來會是什麼結果？
等到了MY戰的時候，又會是什麼結果？
沒有例子可循。
旗幟鮮明的對抗帶來的勝利是勝利。
那模糊成長，潤物細無聲的侵襲，是不是一種勝利？
但林逍骨子難改，依舊遵循着他的民族主義情緒本心去做事。
兩個人依舊盯着對方。
吳靈兮忽然冷笑道：“你這個虛僞的男人。”
她這句話很莫名其妙，但林逍卻秒懂。
吳靈兮自視很高，她始終覺得自己纔是和林逍勢均力敵的情感。
甚至，她覺得。
拋開所有的先來後到，她纔是和林逍那個產生致命吸引的女人。
…………………………………………
吳靈兮找到了孫正義。
“我阻止不了他，他的那股子民族主義情緒，依舊在膨脹。”吳靈兮：“他依舊要捲入那股風暴，依舊旗幟鮮明。”
孫正義一聲嘆息：“我早就知道這個結果。”
他孫正義就是一個典型的世界人。
自稱有華裔血統，算是韓國人，又去了日本定居，現在又在全世界投資。
“傲慢愚蠢的法西斯。”吳靈兮繼續毒舌。
“孫先生，我們也要開始佈局了。”
“他朝着那邊走多遠，我們就要想辦法幫他在這邊加籌碼，加重注。”
“未來他成功了，我們也要弱化他那個狗屁民族主義英雄的色彩，我們主動讓他這個人的IP，還有他的產業全球化。”
“至少讓他這個蠢貨在中西陣營中，模糊化。”
孫正義笑道：“吳小姐，這就是愛情嗎？”
吳靈兮：“我只講利益，不講愛情。”
孫正義：“我會假裝相信的，但是你說得對，那麼你有什麼想法？”
吳靈兮：“推動德州儀器入股量子科技，並且讓ARM也入股量子科技，甚至未來讓微軟也入股量子科技。”
“推動量子科技在美國建立品牌運營中心。”
“他要把裡子和研發，產業升級全部放在中國，那就把面子放在外面。”
“還有，他需要有一兩個私生子在美國。”
孫正義：“很傳統的辦法，但也很有效，因爲這是天生的表態。”
吳靈兮：“我不知道，是不是白人女子來生，更合適一些？關鍵……”
她後面的話沒有說完。
因爲，她說的這一切太利益化了。
她又希望自己的情感，無比的純粹。
口口聲聲利益至上，資本至上，迴歸到自己，又很難做到。
孫正義忽然道：“吳小姐，你知道資本利益集團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吳靈兮：“什麼？”
孫正義：“長期，穩固，血統。”
他幾乎一句道破很多大資本的心境。
接着，孫正義望着吳靈兮道：“吳小姐，林逍先生有你這樣的人在，我們都非常慶幸。”
“我一直尊重林逍先生的立場，甚至有些激烈的民族主義情緒。”“但是此一時，彼一時。有些情緒在某些時間段是正確的，但某些時間段，又是不正確的。”
“他負責立場，你負責利益。”
“他負責感性，你負責理性。”
“不需要長期的立場，而需要長期的利益。”
“他要橫衝直撞，就讓他去，因爲偉大的集團都是這樣衝出來的。而你則負責將他的利益擴大化，風險分散化。”
“但是，他能理解，並且認同你的行爲嗎？”
吳靈兮：“在這方面我會強勢的，我會先做再說。”
“我不是夏汐，我更不是李霜，我不會慣着他。”
這就是吳靈兮和孫正義等人的立場了。
林逍內心深處，想着一切爲民族的崛起而服務。
而在孫正義和吳靈兮長遠的目標，是想要讓林逍成爲一個世界化的權勢者。
少一些正義凜然，多一些自我利益。
…………………………………………
吳靈兮行動力爆表，接下來就代表着林逍去和德州儀器進行洽談。
“我們入股量子科技？”理查德.唐普頓驚訝。
吳靈兮：“你不願意嗎？”
理查德：“吳小姐，經過了兩年多的交道，我非常非常欣賞林逍先生。儘管你給我的這份報價，簡直高得離譜，對量子科技的估值也高得離譜，但是對於我們而言，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
“事實上根據我的瞭解，林逍先生對核心資產的控制權，非常非常吝嗇。”
“量子科技作爲他第三次創業的唯一重心，他的口風中，根本就不會開放相關股權。”
“看看他，臉書不上市，閃電娛樂不上市，閃電遊戲也不上市。”
目前德州儀器手中掌握的現金大概是三十幾億美元，說多不多，說少不少。
而吳靈兮個給德州儀器的報價，確實高得驚人。
所以，這顯然是一個長期的談判，現在雙方僅僅只是初步的接洽。
德州儀器那邊，不知道需要開多少次會。
而接下來，吳靈兮在孫正義的引薦下和英國ARM公司的人洽談。
推動arm公司對量子科技的投資。
閃電集團擁有ARM公司少量的股票，現在又推動ARM對量子科技的投資，典型的交叉持股了。
接下來，她和微軟的接觸就非常謹慎了。
甚至，只是試探風頭。
此時的微軟是無比傲慢的，因爲哪怕在手機系統方面，它也擁有絕對的霸權。
IOS和安卓，也只是剛剛誕生不久。
除了諾基亞的塞班之外，現在大量的手機都用的是微軟的手機操作系統。
他同意林逍的話，微軟這種傲慢無比的巨頭，除非迫不得已，他纔會徹底低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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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耶魯法學院念博士的連漪，非常意外的接到了吳靈兮的拜訪要求。
紐黑文，是一個很小的小城，但是在這裡有不少一流的餐館。
兩個女生漫步在這座美麗的小城，本身也成爲了最美妙的風景。
連漪來美國，也足足兩年半了。
之前她真的是一個小女孩的模樣，而現在依舊青春無敵，但也多了幾分女子的嬌媚。
花開堪折直須折。
但是，因爲這樣那樣的原因，一朵花盛開到現在，一直都沒有折。
“林逍沒有來找過你嗎？”吳靈兮直接了當問道。
連漪道：“就來過一次，兩年多前，因爲吳棣的事情。”
那件事情，其實給連漪的衝擊非常非常大。
她忽然發覺，原來愛意是可以這樣表達的。
“幼稚！”吳靈兮吐槽。
“他這個人做事，從頭到尾的幼稚。”
“表面上彷彿老練，實際上和高中生沒有區別。”
“明明已經被洗白了名聲，偏偏自己有自己站出來承擔自污。”
“又莫名其妙要去做一件大事，來抵消自己所犯的錯誤，彷彿那樣就配得上他想要的愛情。”
“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你們吃這一套嗎？”
“哪一種不來找你，卻默默爲你奉獻，爲你對抗全世界，充滿中二少年的思維。”
連漪沒有說話，就只是低頭切着牛排。
這兩年時間，她就是那種感覺。
林逍不在身邊，卻又完全無處不在。
雖然遠在千里，但卻一次又一次衝擊她的心靈，卻又半句話不說，那種濃烈的感情彷彿在心中不斷地發酵，卻又完全無法宣泄。
吳靈兮：“你也一樣。”
“原本覺得讀經濟，去投行，對他會有巨大的作用。但後來又預見到，他未來可能面臨的巨大沖突，所以該去念了法學院，而且還積極融入美國最高端的律師團隊，跟了一個頂級的導師，就是想着未來關鍵時刻，能夠竭盡全力幫到他。”
“連漪，你在玩什麼啊？”
“我不原諒你，但我比之前更愛你嗎？”
“你這是想要證明什麼？”
“兩個幼稚的高中生。”
連漪也不反駁，聽着聽着，淚水直接滴落了下來。
她的成長環境完全不一樣，從小到大就在溫室長大，世界觀單純得不行。
哪裡像是吳靈兮，出生在利益複雜，爭權奪勢的大資本家族。
三年前發生的事情，對於她的精神世界來說，近乎於毀滅性打擊。
而且是一直無法重建的。
她也不知道應該怎麼辦。
所以就如同吳靈兮說的那樣，她唯一能找到的辦法就是。
我不原諒你。
但是，我更愛你。
我要努力成長，我要在關鍵時刻，爲你付出一切，好讓你愧疚，讓你後悔。
吳靈兮笑道：“你不要他，蕭沫沫也不要他。”
“現在她依舊在臨山一中做老師了，蕭萬里夫婦把當時訂婚的的禮物，全都退回給林逍家裡了。”
“他活該！”
“不過，按照現在看來，你們兩個人是徹底有緣無分了，完全不可能在一起了。”
聽到這話，連漪絕美的小臉瞬間煞白。
吳靈兮道：“你父親的事業和林逍的事業，現在已經完全捆綁了。”
“之前一直都是你父親在成全林逍的事業，而這一次林逍爲了成全你父親的事業，傾盡所有，竭盡全力。”
“他舉債十億美元，這件事情你也知道吧。美元債十億美元，人民幣債務幾十億。”
“他沒有向你說過對不起，卻用另一種方式，對你全家進行贖罪。”
“我其實一直都不贊成他返回國內那個風口浪尖，再一次被所有人拷問道德。”
“但是我拉不住他。”
“也不想想一個最簡單的道理，你父親未來如果走向了更高的位置，他和林逍的事業捆綁如此之深，還怎麼可能成爲翁婿？”
“你們兩人，註定沒有結果。”
連漪的淚水更加止不住。
吳靈兮緩緩道：“我覺得女人不一定要有婚姻，不一定要有家庭，不一定要有男人。”
“當然，如果覺得不完整的話，就生一個孩子。”
“然後把所有的愛全部傾注到這個孩子身上，這不更好嗎？”
“如果哪一天你有這個想法了，記得告訴我好嗎？”
……………………………………
兩日之後！
林逍再一次和吳靈兮對峙。
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種以下克上的感覺了，感覺到日本當時軍部獨走，綁架國家的感覺了。
不知不覺，吳靈兮竟然又揹着他做了那麼多的事情。
“幼稚，天真！”吳靈兮非但沒有認錯的架勢，反而冷笑道：“按照你這架勢，什麼時候才能破冰？”
“幻想着她一次性改變所有的世界觀，接受你那個可笑的一家三口？接受你那個光明正大娶兩個媳婦？白日做夢！”
“女人靠什麼？靠騙！”
“先哄着她生下孩子，再一寸寸突破原本的底線。”
“底線這個東西，就是用來不斷突破的。”
“你連第一條底線都不去突破，還妄想破冰。”
“我見過的事情多了，我見過的三妻四妾也多了，但是你要是不主動，她腦子裡面那些條條框框永遠都打破不了。”
“先給她一種錯覺，生下孩子，卻依舊和你沒有關係，依舊沒有原諒你。”
“等生完孩子，她的思維也就變了。”
“然後，一切就水到渠成了。”
林逍盯着吳靈兮，他也終於感受到廖風之痛了。
眼前這個女人，一旦做了某種決定，就會徹底獨走。
她不會被其他任何人的思維改變決定，會一直走下去，直到達到自己想要的目標。
林逍緩緩道：“你不是李霜，你對一家三口大業沒什麼興趣。你只是想要我生下一個美國國籍的孩子，然後把他留在美國吧。”
“類似一種投名狀？對美國資本的一種投名狀？”
吳靈兮：“一定要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嗎？雞蛋分開在幾個籃子裡面，有什麼不好？”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甚至林逍能夠感覺到，吳靈兮對他也有一股強烈的勝負欲。
她一直都想要證明，她纔是對的。
只不過和之前完全不一樣的是，吳靈兮這一次的獨走，也依舊是完全爲了林逍的利益，或者說是爲了整個集團的利益。
林逍安靜了下來，原本銳利的目光也溫柔了下來。
不知道爲何，這樣吳靈兮反而有一些窘迫不安了。
林逍溫柔道：“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也早就說過了，我的世界很小，最重要的就是你們幾個人。”
“在很多事情上，如果你們一再堅持，那我就退讓嘛。”
“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你既然想要壓我一頭，想要證明你是對的，那……那你就壓我一頭嘛。”
“一旦你要和我爭輸贏，那……那我就認輸的。”
吳靈兮後退半步：“林逍，我警告你別用這種口氣說話，不要把我當成小女孩哄，我不吃你那一套。”
林逍繼續道：“但是，兮兮！”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你想要我生一個美國國籍的孩子，作爲投名狀也罷，作爲一種表態也罷。”
“我也都贊同的，我服從你。”
“但是這個孩子，不要找別人生，你生難道不可以嗎？”
“你生下來的孩子，一切你說了算，你想要把他/她調教成什麼樣都可以。”
“他/她未來繼承你掌管的資產，也可以呀。”
頓時間，吳靈兮心慌無比，雙腿微微發軟，只想要逃跑。
又彷彿回到當時短信不斷被調戲，然後漸漸淪陷的過程中。
這種感覺，又抗拒，又沉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