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舟在圖書館呆到5點半，從手稿裡看到了貝利在這方面的實驗。
嚴格來說，貝利的切入角度是另外一個猜想，Hilbert-Polya猜想，黎曼猜想等價於斷言ζ函數的非平凡零點對應某個厄米算子的本徵值，即存在某個量子系統，其能級爲虛部對應零點的複數能量。
貝利和朋友提出一種可能的量子系統，其能級對應ζ函數的零點，核心公式裡有關於經典哈密頓量的構造和能級統計的數學刻畫。
“想要再有突破，可能需要結合更深刻的算子理論、非交換幾何或量子場論工具，進一步彌合數論與物理之間的鴻溝。”
許青舟揉了揉太陽穴，見時間差不多，他收拾東西出門，順便去哈佛商學院接宋校花。
停車在路邊等了幾分鐘，就瞧見穿着風衣的女生出現在樓梯口，身材高挑，卓然而立。
宋校花臉上沒什麼表情，淡然地移動視線，尋找許青舟，眸子裡是平靜的自信，隔得很遠都能感受到那種清冷的疏離感。
許青舟揮了揮手，宋瑤也看到他，邁着大長腿走過來。
“累了吧。”許青舟啓動車子。
上車，在許青舟面前，宋瑤不用像在辦公室那樣緊繃着，眉宇間透露出一絲絲疲憊，“有點，寫了一天的報告。”
“我新學了按摩手法，晚上想不想試試？”
許青舟笑吟吟地問。
宋瑤嘁了一聲，心說你那是按摩嗎？
她問：“模型做得怎麼樣？”
“還行，就是有一處算式不好明確，等會兒你看看。”
“你”
宋瑤轉頭瞧着男朋友，無力吐槽。
“我怎麼？”
許青舟無辜地反問。
“沒什麼。”
宋瑤深吸口氣，等會兒又要當宋老師了。
哈佛商學院到公寓就5分鐘車程，兩人又順便去超市買了點菜。
晚上下起淅瀝瀝的小雨，雨滴順着屋檐滴落，啪啪地打在臺階上，二喵趴在窗臺，大眼睛盯着外邊發呆。
客廳，許青舟捧着碗喝湯，連續在外邊吃了幾天，自己做一頓飯就很享受。
宋瑤已經歇了，杵着下巴看許青舟大快朵頤，她吃一小撮米飯就停筷子，想吃又不敢多吃的樣子。
“這就吃這麼點？”許青舟滿足地拍了拍肚皮。
宋瑤“嗯”了一聲，苦惱地說：“晚上運動量少，糖分和脂肪都容易堆積，肥胖就是這麼來的.你吃完的話，我收碗了。”
她收着碗，像是想到什麼，說道：“不過，你今天和那個學妹吃的披薩店挺出名的，下次我們也可以去吃。”
“好然後就沒了？”許青舟面色古怪。
宋瑤撇嘴：“還有什麼？”
許青舟見宋瑤沒什麼反應，不由嘆息：“宋老師，你就不能表現得稍微吃醋一點嗎？你不重視我。噝~”
“現在夠重視了不？”
宋瑤把手搭在許青舟的腰上，哼一聲，早就把這人看穿了，老是會有些很蠢的想法。
“夠了夠了。”
一週時間轉瞬即逝。
辦公室。
莫頓教授目光盯着電腦屏幕，露出讚許：“嗯，這部分內容沒問題，宋.這個模型挺有意思。”
“許青舟在多階段複合期權的遞歸動態規劃裡對貝爾曼方程進行了改進，利用CUDA架構對蒙特卡洛路徑生成和貝葉斯更新進行並行計算，實現萬級路徑的實時模擬.”宋瑤向莫頓教授介紹模型的創新。
模型不錯吧，付出代價的。
她心中嘆了口氣。
許青舟很厲害，明明不是經濟學專業，可在這些公式的運用上卻相當熟練，那些經濟學的概念也瞭然於胸。
當然，色也是真的色。
這一週找各種藉口佔便宜，說什麼這是幫女朋友的報酬。
大變態。
好吧，她很多時候也在享受，半推半就地配合。
想到某些畫面，宋瑤就覺得耳根有點燙，趕緊拋開那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又遭許青舟帶偏了。
“嗯，很不錯。”
莫頓教授微微點頭，又建議道：“除了論文的研究，你有時間的話可以對比夏國和美國在這方面的不同。”
“單說公司的研發領域，美國和夏國企業在在研發模式、政策環境、市場特徵及風險管理等方面存在顯著差異。”
“比如在政策審批和監管框架，同樣數學模型，在Miracle Life上就需要把FDA審查延遲概率嵌入蒙特卡洛模擬，而夏國有‘優先審評’政策.”
莫頓教授見多識廣，學識橫跨中西，在經濟學領域沉浮了幾十年，除了在知識上淵博，讓宋瑤受益匪淺是莫頓教授的縱深對比。
學經濟的，尤其需要紮根在市場經濟上，積累經驗。
宋瑤靜靜聽着。
莫頓教授講了20分鐘，停下，把論文還給宋瑤，“比我預想中提前了大半個月，可以寫第三部分的內容了，數據都在凱莉爾手裡，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她今天應該從普林斯頓交流回來了。”
“行。”
中午，食堂。
當聽到宋瑤正已經準備開啓下個階段的工作，凱莉爾瞪大眼睛：“你這麼快就把模型做出來了？”
她以前也做過這樣的模型，當時前前後後花了兩個月時間才完善好。
人與人的差距能這麼大？
“許青舟幫我做的。”宋瑤沒隱瞞。
“許青舟你們兩個人，讓人很有壓力啊。”
凱莉爾感慨，頓了頓，好奇地說：“他的黎曼猜想怎麼樣？”
“很難，充滿未知。”
宋瑤搖頭，不由想到又快入魔的男朋友。
許青舟沒去圖書館，又宅在家裡做計算，算起來，三天沒出門了。
讓人操心啊。
很多女生都頭疼自己男朋友沒有事業心。她反過來，擔心這貨太累。
年紀輕輕的，整天透支身體，以後可怎麼辦。
“黎曼猜想.他已經很厲害了，菲爾茨獎最有力的競爭者，不，不應該說競爭，是已經把菲爾茨獎收入囊中了。”
凱莉爾有些佩服說着，表情更加興奮：“22歲的菲爾茨獎得主，嘿嘿，刷新獲獎者紀錄。”
宋瑤不置可否。
菲爾茨獎和諾獎的物獎和化學獎一樣，就算還沒公佈獲獎人員名單，可熱門選手就那麼幾個，大家猜都能猜得出有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