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我姐她們沒事吧？”
寧寒開車回家第一時間，陸紫海已經在門口迎接。
看到凌秋雨的狼狽，他瞳孔狠狠一縮。
陸紫雲還好。
但寧寒一身殺氣，令他感覺窒息。
“今晚，我要讓張家破產！”
陸紫海一直沒用過特殊手段，即使他的幽靈系統很強，也只是用來防禦。
除卻海外某些黑客下黑手，陸紫海主動出擊過一兩次外，其餘時候都很平和，因爲陸紫雲不止一次教育他，不要使用非法手段。
尤其不能用非法手段爲自己牟利。
但是今天，若非寧寒及時趕到，凌秋雨還不知道會遭受什麼，陸紫雲想必也不會好過。
一個對他如親姐姐，另一個本就是他親姐姐。
“照顧好她們。”
寧寒拉住陸紫海的手，第一次鄭重其事。
陸紫海瞳孔一縮，極致危險的感覺油然而生，頓覺背後冰冷。
儘管那殺意，並不針對他。
“姐夫，我想跟你練武。”
“回頭有時間再教你。”
寧寒把二女交給陸紫海，便匆匆離開銀河名苑。
她們睡着了，睡得很沉。
陸紫海費九牛二虎之力，才揹着她們回到房間。
寧寒出門就遇到李龍浩，坐上車。
“去張家。”
鑫隆名府，19號別墅。
張作峰兩眼冒寒光，把手機狠狠摔地上。
“廢物！都特麼廢物——”
“什麼狗屁天榜殺手？一個二個都是廢物，酒囊飯袋。”
發泄一番，張作峰逐漸冷靜下來。
惡狼莫里森，天榜第十二，親自上門要挾一個億，並要求張作峰配合，派人以迷藥迷倒穆青羽給他送過去，他會在明天早上八點之前，幹掉寧寒。
張作峰答應了。
可他得到的結果是什麼？
惡狼死了。
寧寒死沒死，仍然是個未知數，那傢伙如果沒死，一定會回來報復。
沉吟片刻，張作峰擡起頭。
抄起座機，按下一串奇怪的號碼。
“還是那個目標，十二小時內，要他死。你們……重新開個價。”
“十億？”
“好，十個億！”
張作峰咬着牙答應下來。
嘭！嘭！
剛放下電話，兩聲悶響傳來。
兩道人影，飛到沙發前。
慘烈的嚎叫，令張作峰頭皮發麻，他看清楚之後，人都麻了。
“天誠？”
“天明……”
半死不活躺在地上，哀嚎慘烈的兩人，正是他兩個兒子。
張天誠四肢盡斷，手腳筋被人挑斷，還少了一隻左耳。張天明情況差不多，唯一區別在於，他少了的是右耳朵。
“張首富，有酒嗎？涼拌耳絲可下酒。”
“寧！寒！”
張作峰瞳孔縮成針孔狀，死死盯着前方，牙都咬碎了。
啊嗷——
張天誠痙攣。
寧寒一隻腳踩在他腰上，似笑非笑看着張作峰。
“我以爲你能活到明天早上八點，我想多了。”
呼哧！
呼哧——
張作峰大口喘氣，兇狠地咬牙咆哮：“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介意看看莫里森的下場嗎？殺手天榜第十二，惡狼莫里森。”
寧寒一揮手，李龍浩走上前，給張作峰播放錄像。
嘔——
張作峰臉色蒼白，膽汁都吐出來。
他終於明白自己招惹了什麼人，不！這壓根不是人，這是惡魔。
就算寧寒活不過明天早上八點，自己現在就得死，還有什麼意義，張家偌大產業無人繼承，死後一切化成泡影。
“別殺我。”
所有的仇恨和憤怒交織在一起，最終與恐懼融合，張作峰屈膝下跪。
“放過我，我把張家所有財產，全都給你。”
破財消災，這是唯一活路。
張作峰依稀記得，寧寒讓他明天早上八點，到紫陽會所給一個答覆。
沒有當場下殺手，這意味着寧寒所求非命，是財。
散盡家財，能保住命即可。
只要活着，就有機會東山再起。
張作峰思緒飛轉，迅速下定決心，腦子裡還有惡狼莫里森臨死前的恐懼面孔在浮沉。
“我只求活命。”
“你們三個，只能活一個。”
寧寒眯着眼睛，指了指地上兩個，道。
張天明嗷嗷開口。
“爸，你和大哥喪盡天良，壞事做絕，不如你們死了，成全我，我還年輕，還有無限可能。”
“天明，你就是個廢物，不如你去死，爸你也年紀大了，不如把機會留給我，好歹我是你兒子，算是你生命的延續。”
張天誠忍着痛，紅着眼睛，發出嘶吼。
張作峰鼻子都氣歪了。
“逆子，兩個逆子，我是你們爹！你們真以爲我死了，你們就能活下去？你們不覺得這是一場陰謀，就是讓我們父子自相殘殺？”
然而張天誠和張天明眼睛裡對生命的渴望，那種火熱，令他們失去理智。
張作峰吼道。
“寧寒，張家資產都在我手中，我活着，張家所有財產都歸你，這兩個不孝子……請容許我親手宰了他們。”
張天明：“？？？”
張天誠：“？？？……”
李龍浩也驚呆了。
他知道人面臨死亡，面對恐懼，會心理崩潰，在他們抓住一線生機時，會不顧一切往上爬，就好像是溺水之人抓到救命稻草，哪怕你是去救他的，他也會把你按在水底活活憋死，因爲那個時候他會在潛意識裡認爲按住你，他就能呼吸，就能活命。
張家父子三人不是溺水，可他們的情形，比溺水更兇險，更恐怖。
人性，當真如此暗黑嗎？
李龍浩有些不忍直視。
這時，張家座機響了。
在寧寒同意之下，張作峰打開免提，接通電話。
“老闆，我們的網絡遭到黑客攻擊，所有房產都變成一分錢，初步估計損失上億……”
“混蛋，馬上解決。”
張作峰臉色鐵青，在問題尚未解決的這段時間裡，損失只會越來越大。
第二個電話打進來。
“張老闆啊，西城那個項目你們怎麼搞的？擅自撤資，還想陰我……老子不跟你合作了。”
“李老闆，你聽我解釋……”
張作峰臉都綠了。
李老闆是他一個重要合作伙伴，合作項目每年盈利數以億計，當初好不容易攀上關係的。
隨後，一個接一個電話打進來。
有公司高層，也有合作伙伴，每一個消息都讓張作峰頭皮發麻。
到最後，冷汗浸透了衣衫。
寧寒一臉似笑非笑。
他知道陸紫海動手了，並且那小子很遵從陸紫雲的教誨，沒有給自己謀私利，可他不僅讓張家在一夜之間破產，還讓張作峰背上鉅額債務。
“張首富，好玩嗎？”
“是你——”
張作峰難以置信，寧寒到底有多大能量？他究竟什麼來頭？
呵呵。
“其實，你可以不用死。”寧寒幽幽道。
“真，真的？”
本來已經徹底陷入絕望的張作峰，忽然發現黑暗中一道光照過來，他的世界再次充滿希望。
唰——
一抹寒光掠過，張作峰感覺窒息。
摸摸脖子，有點溼，有點黏。
他瞪着眼睛，彷彿在問：“爲什麼？你不是說我可以不用死的嗎？”
寧寒冰冷的道。
“逗你玩兒。”
寧寒轉身。
兩根銀針射出去，順便結束了張天明和張天誠的罪惡一生。
張家，自此除名。
李龍浩快步跟上，小聲詢問。
“接下來去哪？”
“海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