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
嘭嘭嘭！
酒樓後巷！
唐空把那中年漢子揍了一頓！
這玩意兒根本就是造假的！
“想坑貧道的錢？”
“你這騙子，真是好大的膽子！”
“貧道打不死你！”
唐空把他胖揍了一頓，才舉起這腐朽的鐵牌，說道：“說實話，這究竟是什麼玩意兒？我知道這一個是假的……”
中年男子鼻青臉腫，吶吶道：“這個是我找人作假的，不過我之前說的是真的，以前我真是從護城河裡撈出個這種東西，然後有個道士從我手裡買走了。後來……我又撈出了兩個，又被一個道士買走了，所以我纔想着，找個鐵匠，做幾個假貨，找幾個道士，給賣出去。”
唐空拋了拋這鐵牌，道：“賣出幾個了？”
中年男子低下頭，低聲道：“四個。”
唐空嘿然道：“還真有人上當？”
中年男子捂着下巴，說道：“那些個道士，好像真的認識這上面的花紋，覺得這是道家的寶貝。”
唐空露出沉吟之色。
如果這中年男子說的是真的，那麼當年那個鐵牌，或許還真的就是道門的寶貝，而這些雖然是仿製的，可是上面的花紋，興許就是什麼失傳的符文。
要真是這鐵牌純粹是假的，想要成功欺騙那些個行走江湖的道士，那也不容易。
回頭再鑑定一下。
不過現在……
“你說你二十年前，就在京城混飯吃？”
“是……是的，小人二十年前，就來京城混飯吃，前些年是幫人扛東西的，後來撈護城河的人死了，就讓小人去替了。”
“所以，你是清理河道的？”
“是，是的。”
“偶爾當一當騙子？”唐空眼中充滿了鄙夷。
“也不是偶爾。”中年男子見到這鄙夷的眼神，不禁又辯解道：“經常有的。”
“……”唐空覺得這貨好像是誤會了什麼，但卻似乎想到了另外一點，頓時提起他的衣領，道：“這麼說來，三教九流，你都認識不少人？”
“這個……還好吧……”中年男子遲疑道。
“我要探問一些消息。”唐空說道：“京城之內，誰的消息最靈通？”
“這個……也不好說……”中年男子正這般迴應，但看見這個道士目露兇光，頓時應道：“我認識的人當中，就屬我自己消息最靈通。”
“你是京城裡消息最靈通的人？”唐空這還真是有些驚訝了。
“談不上最靈通吧。”中年男子訕訕笑道：“不過我自己聽了不少消息，在我認識的人裡頭，確實沒有其他人比我更加清楚大小瑣事了。”
“那就好。”
唐空伸手入懷，取出一錠銀兩，說道：“貧道有些事情問你，只要你能夠回答得出來，這一錠銀兩就歸你了。”
中年男子頓時眼前一亮，但心中卻是一跳，苦着臉道：“要是答不出來呢？”
唐空緩緩說道：“如果你答不出來，那就算了，但是……”
說到這裡，他面色一變，眼中頓生寒色，冷聲說道：“如果你知道，卻不說出來，貧道就把你吊起來打！而且，你要是不知道，爲了這錠銀兩，裝作知道，來欺瞞於貧道，那貧道會讓你死得很慘！”
中年男子心頭一跳，幾乎哭出聲來，喃喃道：“就知道錢不好掙。”
唐空提着他的衣領，說道：“知道什麼，就說什麼。”
中年男子嚥了咽口水，說道：“道長想要知道什麼？”
唐空湊近前來，說道：“十二年前，諸王叛亂，一切始末。”
中年男子臉色驟然一變，連連搖頭，正要擺手。
唐空沒有多言，左手一指點去。
噗嗤一聲！
牆上多了個破洞！
“你猜猜這一指點在你的腦袋上，那麼你的腦袋，會不會跟這一堵牆那樣，破個小洞洞呢？”
唐空笑着說道：“牆上破了個洞，依然還是一堵牆，但是腦袋上破了一個洞，人雖然還是人，可活人就會變成死人。”
中年男子沒想到自己想要騙一筆錢，結果撞上了個惹不起的，顫聲道：“殺人……犯法……”
唐空儘量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變得很和善，才說道：“你應該聽過，這世上有一種功夫，是內境高手獨有。”
中年男子莫名覺得這道士清秀的面容，和善的笑容，卻是極度的面目可憎。
唐空緩緩說道：“貧道這一指，就算是外境一品，都難以施展出來，因爲貧道便是內境高手，就有這樣的功夫，可以一掌拍在你的身上，但隔上幾日，纔會發作，讓你生不如死，最後死於非命。儘管京城律法森嚴，但貧道打你一掌，然後離開京城，天下之大，官府也拿不住貧道……”
他這次真身穿越，修爲仍然是外境三品。
只不過論起氣血強度，可比尋常的外境一品巔峰。
而肉身強度，也可比內境高手。
論起戰力，金身世界裡頭，初成內境的人物，未必能勝得過他。
從某一個層面來說，也勉強可列在內境的行列。
只不過，這自然還是吹牛的。
畢竟不是內境高手，畢竟還是沒有那種傷人的暗勁。
但嚇唬這個不通武藝的中年男子，倒是足夠了的。
“道長……道長……”
中年男子身體都軟了，哭着喊着說道：“我就混口飯吃，你要不要這麼狠？”
唐空吐出口氣，說道：“貧道這不是找不着人嘛，你正好自己撞上來，瞌睡來了送枕頭……你這來都來了，那就配合一點吧，不然貧道還真的心狠手辣。”
中年男子道：“我說……我說了還不行嘛……”
他在京城住了有二十年。
十二年前那一場叛亂，他也在京城。
一些事情，儘管底層百姓不能清楚，但也並不是全然不知。
“十二年前的叛亂，其實朝廷是有記載的。”中年男子又想到什麼，遲疑了一下。
“成王敗寇，記錄在冊的，未必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一定有所刪減，甚至摻假。”唐空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要聽的，都是真的。”
“小人知道的，其實不算多啊。”
“有多少說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