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第二天我早上起來已經10點多了,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外面一片人聲鼎沸。
我的七大姑八大姨們如約而至,然後我和徐安琪就開始了被我親戚朋友們“審問”似地折騰了整整一天。她們從我們怎麼開始認識起,一直到決定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要孩子,每一個細節反覆詢問反覆推敲,那摸樣比老席研究一片古文還專業。比起在八面山下面遇到的妖魔鬼怪,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爺爺的話:人永遠比鬼可怕。
我都快不耐煩的情況下,徐安琪卻笑語嫣然,盡心盡力的回答她們每一個問題,一副乖乖女的樣子,甚至對着我爸媽連伯父伯母都不叫了,直接叫爸媽,讓我老爸老媽心花怒放……讓人難以想象,這個女孩真的是那個殺人不眨眼的女殺手?想着這件事心裡又轉過另外一個念頭:要是潘朵在這裡她會是怎麼一副情況呢?
被親戚們“圍剿”了整整一天後,一切纔算平靜了下來。
徐安琪坐在我房間裡,拿着一大堆親戚朋友們給的紅包邊數錢邊哈哈大笑。那樣子我懷疑她智力只有18點了。這女人存款9位數,那堆親戚給的紅包加起來還沒五位數呢,樂呵啥啊?
“哇……全是新錢啊,都是嶄新嶄新的,你的親戚們還真有心啊。哈哈哈哈……第一次有人送我那麼多錢呢!”徐安琪像個傻姑似地甩着那疊錢狂笑。
“我說……你也別太入戲了行不?”我有點無奈的說到:“必須注意安全,這裡是我家,也就是說我家人也有危險,你看我們是不是先做點什麼準備……”
我還沒說完,徐安琪還在傻笑的臉好像凝固了似地,一下子就沉了下來,那臉色轉變之快,讓人膽戰心驚,好像一瞬間就回到了花魂的狀態。
“放心,昨天晚上我就出去偵察了你家附近的地形,明天會有個包裹到這裡的郵局,寫的是你的名字,到時候你去取一下,裡面全是武器裝備,你的家人你大可放心,蜘蛛只爲求財,不擋他們財路的他們不會動,做多就是動你,這個原則是蜘蛛存在那麼多年的核心之一,禍不及家人,再說有嘉寧在可保無憂。”
徐安琪冷冷的說完,扭過了頭去看着窗外。
她雪白的脖頸看起來冷冷的,肩膀微微聳動着。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樣子看着徐安琪,我心裡沒來由的有些內疚,雖然我自己都不知道內疚在哪裡。過了一會兒,徐安琪轉過頭來,幾顆晶瑩的淚珠已經掛在那張絕美的臉上。
“我是徐安琪,不是花魂。我討厭花魂,我只想做徐安琪,你明白嗎?”
“今天,我忘了我是花魂忘了我曾經做過什麼忘了我曾經經歷過什麼,我只想做徐安琪,那個普普通通的小女生徐安琪,而不是花魂!所以,請你記住,不要再提醒我!不要再提醒我!不要再提醒我我是花魂!我就是徐安琪!!就是徐安琪!!!就是徐安琪!!!!”
徐安琪幾乎用吼叫的方式說完了最後幾句話,就好像在發泄什麼情緒一樣,還好這樓是早期建築,材料厚實隔音效果好,否則爸媽肯定以爲我們吵架了。
發泄完後,徐安琪擦了擦眼角,走到角落上的沙發裡,好像要把自己裝進烏龜殼裡一樣把腳和手都儘量收縮了起來。
“如果可以……我希望失去現在的一切。我希望我變醜,變得蜘蛛永遠都不認得我了。自己去找個地方,平平安安的過下半輩子,哪怕去給我爸媽看墳都好,別再讓我這樣下去了……”
“喂!我說你是不是真的公公啊?還不上去摟着她?女人這時候最脆弱了!說不定今天晚上就能辦點正事了!快啊!”
嘉寧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好像個教唆犯似地。她是可以直接隱藏起來的。
但是我還是鼓不起勇氣上去抱她。
“你這個傢伙啊……到底是正人君子還是有生理問題?”徐安琪點着點挖苦似地笑容看着我“這樣的機會你都不抓住,以後你也許再也沒有機會碰我了哦。”(嘉寧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絕對是生理問題!)
我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徐安琪美的的確造反,但是我就是生不起什麼別的意思。
“也好……至少潘朵……哎,算了……”徐安琪喃喃的說到,然後又站了起來。
“潘朵?潘朵怎麼了?”我奇怪的問道。
“沒什麼。對了,今天整整一天都和你的親戚吹牛放屁,你是不是該帶我見你爺爺了?”徐安琪似乎已經忘掉了剛纔所有的事情,隨意扭了扭身子問道。
“爺爺……是,爺爺也想見你呢,對了我爺爺什麼都知道了,不必對她隱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