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建新告訴他,說伊念要給杜秀茹dai孕,告訴他的目的,還是希望南翰能放棄伊念,畢竟伊念是杜秀茹相中的人,也算是唐瀝川的人。
南翰當即就來找唐瀝川。
“聽杜建新說,你們要找伊念dai孕?她欠你多少錢,我幫她還!”
脣角輕輕一勾,唐瀝川緩緩地說道:“實話跟你說,其實是我逼她同意dai孕的……”
他簡單地把幫伊光耀還高利貸的事跟南翰說了,南翰後悔的要死,想着,如果他先唐瀝川一步就好了,也許伊念就同意和他在一起了。
“我一直以爲你唐瀝川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想不到卻用這種陰損的手段逼她同意!”
他爲伊念憤憤不平。
“隨你怎麼說。爲了秀茹,我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唐瀝川滿不在乎地說道。他不在意南翰對他的看法,爲了杜秀茹,他甚至會把自己變成惡人。
“你瞭解伊念嗎?爲什麼一定要找她dai孕呢?”
“她的過去對我不重要,對我來說。找誰都一樣!不過對你,恐怕是非她不可了吧!”
“你什麼意思?”
南翰不解。
唐瀝川不語,在上打出四個字發給他看。
南翰頓悟。
後來伊念回來了,她見到南翰時有些驚訝。
“你的客人你來打發!”
唐瀝川擡頭,淡淡瞟她一眼。起身去了樓上。
南翰端端正正地坐在沙發上,朝她輕笑道:“終於等到你了!”
“有事?”
伊念緩緩坐下,簡單地問他。
“你怎麼會住在這裡?”
斂了臉上的笑意,南翰嚴肅地問,“你真的已經想好要給杜秀茹dai孕嗎?”
原來他知道這件事。不過她不在乎。
“南翰,有一點你要搞清楚,我並不是你的女朋友,我的事,你管不着!”
聽了這樣的話,南翰不怒反笑:“我現在是管不着,但以後,可就說不定了!”
“我們之間沒有以後!南翰,你走吧,別再來找我了!你的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
她必須要和這個男人劃清界限,他會壞了她dai孕的事。
“伊念,你會改變主意的!”
南翰一臉篤定地看着她。
“不會!”
她也非常鄭重地迴應。
南翰開着車,不時地看向伊念,仍在沉思,他真的要那樣做嗎?
等車子開到唐瀝川的別墅,伊念心中更氣了。
她以爲,南翰會把她送到那個家呢。他嘴裡說着愛她,卻還把她往別的男人家裡送。明知唐瀝川是讓她dai孕的呀。
再也不想理這個三觀不正的男人了。
打開車門下車,她憤然地甩上了車門進了別墅。
唐瀝川正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神情悠閒的很。
伊念緩緩地走過去,小心地跟他打了聲招呼:“唐先生!”
他卻只是輕嗯一聲,再沒有下文。
對於他,伊念有太多的話想問他了。
沒見杜秀茹,這個時間她應該還在樓上午睡。
遂也坐了下來。一臉感激地說道:“唐先生,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
“舉手之勞!”
唐瀝川打斷她的話,淡淡迴應,視線一直沒有離開過報紙。
伊念被噎了一下,跟這種冰川男說話還真是不愉快呢。
唐瀝川在去公司的時候,正好看見伊念上了杜建新的車,還見吳志安迷暈了她。
他當即就跟了過去,並給南翰打了電話。其實他是不想插手這件事的。
但見南翰久久不來,後見幾個痞子男也進了酒店,他怕伊念真會出什麼事,只好先進了房間裡,把伊念救了出來。
剩下的事都交給來晚一步的南翰去處理了。
“唐先生,我騙了你和秀茹姐,其實我早就不是乾淨的身子了,我還……還生過孩子……”
明知他知道這件事,但伊念故意這樣說,想試探他的反應。
可唐瀝川就跟沒聽見一樣,不予置評。
伊念沉不住氣了,質問他:“你早就知道這一切,早就認出我是四年前的那個產婦,可爲什麼還要我dai孕呢?還是用手段逼我同意的!秀茹姐是想找一個乾淨的女人給你生孩子的,可你不但瞞着她我不乾淨了,還幫我弄假的檢查報告……”
“難道生過孩子的女人就不乾淨了嗎?你覺得自己很髒嗎?”
擡眸瞥她一眼,他的視線又回到了報紙上。
他話裡的信息量太大,伊念心裡好激動。她可以理解爲。沒生過孩子的女人也沒她乾淨嗎?她在他心中,是乾淨,純潔的。
“秀茹喜歡你,這就夠了!”
他希望,杜秀茹喜歡完美的東西,就因爲這個喜歡,他不惜編造謊言,讓伊念沒有殘缺。
又是爲了杜秀茹,伊念心中那雀躍的小火苗在瞬間熄滅。
她,想多了。
“我懂了!”
她垂眸,無力地說道。
起身,她瘸着腿向樓梯走去,攀着扶手,居然有些力不從心。
放下報紙,唐瀝川的視線落在了那道瘦弱的背影上。
四年前,那個大雨瓢潑的夜晚,也是這道瘦弱的背影,雨水淋透了她的衣服,她扶着路邊的欄杆,艱難地往前挪動着腳步。
然後。她走不動了,瘦弱的身軀順着欄杆慢慢地滑了下去,倒在地上起不來了。
他動了惻隱之心,下車去看她。
“小姐,你沒事吧?”
他站在雨中,離她一步之遙,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雨水也漸漸地淋溼了他的頭髮和衣服。
她尚有意識,側着身子,無比艱難地爬了過來。
緊緊地拽住他的褲管,她的聲音虛弱的讓人聽不清:“救我……我的孩子……”
她使盡全身力氣擡頭,看他一眼,然後重重地垂下了頭,雙手卻仍緊拽着他的褲管。
他才注意到,女人高高隆起的腹部……
伊念回到房間。見自己的包和柺杖都在,應該是唐瀝川幫她拿過來的吧。她覺得自己越來越不瞭解這個男人了。
杜秀茹來房間找她,她不知道酒店一事,她見到伊念時沒有任何的異樣。
不管外面發生了什麼樣腥風血雨的事情,她始終躲在唐瀝川爲她編織的厚厚的鎧甲裡。她的世界,溫暖和煦。
“伊念,本來我昨天就想問你的,可太累了,就一直在房裡休息。今天一早你又出去了。所以到現在纔來問你……”
“秀茹姐,我知道你想問什麼!”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伊念就說道,“我和南翰並不是男女朋友,一切只是個誤會。因爲他幫過我的忙。所以我答應他,陪他去參加壽宴。至於他在宴會上,說我是他的女朋友,這個我也是沒有想到。
但我發誓,我和他不過是普通朋友關係,不會有任何的進展的!”
“是這樣啊,南翰這個人是挺怪的……”
對於她說的話,杜秀茹並沒有懷疑什麼,只是,她突然變沉?了。緊鎖眉頭,好像在想着很久以前的事情。
許久,她才嘆口氣,看着伊念說道:“你明天陪我去一個地方好不好?”
第二天,唐瀝川去公司了,杜秀茹帶着伊念來到了一座墓園。
在一塊墓碑前,杜秀茹停了下來,把手裡的一束鮮花放在了墓碑下。
“姐姐,我來看你了!”
她喃喃出聲,眼眶逐漸變的溼潤。
墓碑上。相片裡的少女臉龐精緻,笑容溫婉。
如此年輕,朝氣蓬勃的生命就這樣消逝,任誰都會爲之惋惜。
杜慧茹,伊念在心裡?念着墓碑上的名字。她就是南翰深愛的那個人。
“二十多年前,我和我姐姐一起被綁架了,後來趁綁匪不注意,我偷偷地逃走了。綁匪生了氣,撕票。把我姐姐給……”
杜秀茹哽咽不迭,過了好大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好後悔啊,如果當初我不逃走,乖乖地等着家人拿贖金來贖我們。也許我姐姐就不會……是我害死了她……我是個罪人……”
“秀茹姐,這不是你的錯……”
伊念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我還害了南翰,害他一直單身這麼多年,他一直在等着姐姐……”
杜秀茹站在墓碑前哭了好久,絮絮叨叨地說了好多事。
她覺得是上天爲了懲罰她。纔會讓她得了這種病,病發時讓她生不如死。當年是她的一念之差,害了杜慧茹,也害了她自己。她直到死,也將無法從這件事的陰影中擺脫。
難道這就是夏祈說的,杜秀茹的報應嗎?可她覺得,沒有這麼嚴重啊。杜秀茹只是出於本能地逃走,不是綁匪撕票的直接原因吧。
可是,南翰說杜慧茹只是杳無音訊,並不是被撕票了呀……
正像夏祈所說,真相是什麼,只有當事人自己清楚了。
還是六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