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鬆不了口
“嗯？櫻醬你怎麼回來啦？”
當風間櫻回到房間的時候，同一個房間的女生聽到動靜從被窩裡爬起來。
女生房間的待遇還是相當不錯的，寬大的房間擺着三張牀，還有幾張地鋪。
對於霓虹女生而言，睡地鋪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尤其是在人多的時候，沒有邊緣的限制，也不用擔心滾落下牀甚至是更好的體驗。
看着起牀的女生，風間櫻一邊進入被窩一邊好奇的看着對方。
“爲什麼不回來？又沒有其他的事情.”
“誒~真的沒有嗎？”女生促狹的看着她，旁邊的另外一個短髮女孩也坐起身來。
兩人都算是在班級裡和風間櫻關係相當不錯的女孩子了，雖然沒有親密到事無鉅細的分享，也沒有到什麼極品好閨蜜的程度。
但是放在這個年紀裡已經是相當密切，而女生與女生之間的話題總是這麼大膽直接。
“是啊，我們剛纔還在說呢，你這個時候還沒有回來，肯定是約會去了。”
“約會嗎？哪有.老師還在呢。”
風間櫻臉頰稍紅。
說着櫻庭老師還在，但其實都知道，所謂的睡前點名也就是走個過場。
“還在意這個呢？我們都想好怎麼幫你打掩護了，你和月野君能錯過這麼好的機會嗎？”
顯然將這一次秋遊當成了其他性質的旅行。
不過也很正常，在這個國度早熟絕對不是什麼罕見現象。男女關係的混亂程度更是遠超外界所想，怎麼說呢，好像對自己負責已經從很小的年紀就開始了。
背後到底是整個社會的‘成熟’，還是越來越多家長的漠不關心，並不好說。
“哪有.我們都沒有商量這件事情啦。”
風間櫻趕緊縮進被子裡，彷彿這樣的動作才能將自己的情緒和心思收斂起來，不讓他人發現。
但是八卦起來的女生們的好奇心可不會因爲這樣的掩飾而熄滅。
“老實交代，你和月野君現在到哪一步了？”
“接吻？擁抱？牽手，還是”
“哎呀，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麼.我們都還是學生呢。”
風間櫻當然不好意思承認，畢竟是月野弦認證過的：相當傳統的女生。
這個傳統說的不是這個女孩子古板，而是將一些傳統的美好品質保留下來。
不像是這個時代大多數的女生那樣，年紀輕輕就已經將戀愛關係弄的一團糟。她們口口聲聲說着所謂的純愛，或者爲了感情義無反顧，其實本質上是對自己的放縱和不負責任。
不去思考後果，更不對自己負責。
等到失去了也就是頂多難過一小段時間，然後用更加大膽的沉淪來填滿以前的傷痕。
說着是新時代的女性應該有的覺悟，事實只是在泥潭裡越陷越深。
風間櫻知道有不少這樣的人，也從來沒有想過成爲這樣的女生。至於將自己全都交給月野弦也是經過了深思熟慮，確認了任何結局都不會後悔。本質上有着巨大的差別。
短髮女生立馬就笑着說，“都什麼時代了還說這個我跟我男朋友高一就出去開房了哦。”
“啊？這麼早嗎.”
“畢竟我男朋友比我大三歲嘛。”
“這樣啊”
風間櫻有些囁嚅，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她不覺得這種事情有什麼好炫耀的，雖然也可以不用羞澀，但是也沒有必要像這個女生一樣。說出來彷彿是什麼很值得驕傲的事情。
“所以咯，你和月野君這個年紀也不算小啦，我還知道更早的呢。好不容易有這麼一次出來的機會，也沒有家長管着，你一點都不珍惜呢。”
風間櫻其實不太好意思說那個少年現在可能在哪裡。
想想也的確沒有必要說，光是想想心裡就有些本能的酸澀。
雖然也算是自己成全的，但是理智是一回事兒，本能又是另外一回事。
“也沒什麼吧，反正.喜歡的話，以後有的是機會吧？”
她紅着臉回答。
另外一個女生卻好奇的看過來，“說到這裡.很奇怪誒，月野君表白了你和那位大小姐，你們還能這麼好的相處，該不會是真的”
“我們都是一個社團的好朋友啦，沒有討論這件事情.”
這也是事實。
當然，如果要平心而論的話這個事實其實是三個人的默認。
不過應付外界的話，用朋友的說法顯然是最合適的。
“朋友嗎？不可思議，那位大小姐竟然能忍這個誒.”
“不過櫻醬你要小心了，大小姐那樣的女生對男人的魅力太大了，你不抓住機會的話.”
“時間不早了，我想休息了，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吧？”
“誒？好吧。”
“晚安。”
算是勉強結束了這些話題。
被子裡的少女長舒一口氣。
但是當整個夜晚安靜下來，周圍傳來了幾個女生勻稱的呼吸聲，反而風間櫻有些輾轉反側。
她會情不自禁的想。
這個時候月野弦是不是已經在她的房間了。
她們會做什麼呢？
會像自己對那個女生說的那樣.順其自然的讓一切發生。
還是將所謂的理智保持到最後，到滿溢的情感終於衝破防禦的堤壩呢？
她不知道。
但是一想到這樣的可能，就會將身體蜷縮起來，皺皺有些酸澀的鼻子。
選擇都是自己做的，但是委屈也是自己吞下去的。就如同自己一直說的那樣，如果一定要有人犧牲的話這個人爲什麼不可以是自己呢？
畢竟他爲自己做了這麼多。
畢竟除了他之外自己可以什麼都不要。
……
“我說啊，你最近推了那麼多通告，工作量少的可憐。該不會真的是準備退隱然後跟那個高中生過日子去吧？”
開到了酒店的樓下。
開車的星野忍不住對後面似乎昏昏欲睡的女人開口說。
望月美姬還迷糊了一下，才聽清楚對方說的是什麼。
她不自禁的勾起脣角，慵懶的看向對方。
“如果真的打算這樣的話，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嗎？”
星野想都不想回答，“不好的地方可太多了。在女演員裡，有幾個在你這麼年輕的年紀就取得這麼多成就？不少導演還指望着帶你一起打入國際呢。你的事業大有可爲，在這個時候就退隱多可惜？”
“可是我也不差錢，不缺名聲了。和年紀多大沒有關係吧，反而讓自己太累才容易老的快呢。”
望月美姬輕鬆的回答。
星野卻有些怒其不爭的味道。
“我倒是沒有想到你會是戀愛腦誒。現在的男人有幾個靠得住的？雖然他的確長得不錯，談吐也算是比較大方成熟的。但是萬一以後不要你了呢？嫌你年紀大了呢？甚至是騙了你的錢就將你拋棄呢？到那個時候你再想着復出什麼的就晚了。”
望月美姬忍不住笑起來。
“他纔不是這樣的人，而且我早就想好了，如果他真的是這樣的人，那我心甘情願的承受所有後果。”
“這就是戀愛腦嗎？我在考慮是不是要把你送去醫院好好看看腦子。”
“哈哈哈哈，說實話，這些醫院看不好我的病哦。” 星野以爲對方說的是什麼戀愛腦。
卻不知道對方說的是事實，是她幾乎從未對外人說起過的秘密。
現在望月美姬也沒有打算說。
她微微起身，然後看着前頭明顯有些不爽的女人。
“好啦，別想太多。我暫時呢還沒有打算退隱，但是我也是真的離不開他。”
“長得好看就這麼重要？”
“當然重要，但是這不是他最吸引我的。而事實是我的確沒有他就不行，我知道你很難理解，但是星野，我對你發誓。”
“發什麼誓？”
“我一定會是一個幸福的女人。”
“.我也想這麼祝福你啊。”
星野無奈的說道。
望月美姬笑着點點頭，拉開車門。
“那就請你一直這麼祝福我吧，希望你到時候別對我說：求求你別這麼幸福好不好~”
“我看你是真的有點失心瘋了。”
“哈哈哈哈，走了，今晚要睡的開心哦，晚安。”
“再開心也沒有你開心吧？晚安。”
一個人回到酒店。
顯得有些空空蕩蕩的房間，但是她不覺得自己多麼孤單寂寞。
畢竟現在自己身體暖洋洋的，全都是他的氣息。
彷彿他就這樣，住進了自己的身體裡。
……
已經不能說整齊的牀上。
被丟在牀頭的貼身衣物，還有在牀下胡亂擺放的兩雙鞋子，似乎都能說明一些嚴重的問題。
不是她沒有想過的問題。
只是措不及防在這個時候就要發生的事情。
怎麼說呢？
應該將自己的身體看得很重要嘛？當然，高貴優雅特別，似乎一輩子不被觸犯也是理所當然。
可是真的如此的話，那不是很可惜？
要說一個合適的時機似乎也說不出來，留到很後面就能開出不一樣的花，寫出不一樣的故事嗎？似乎也是妄想。
她擡頭看着他。
意外在這個時候會停下來的他。
不像是她聽說過的很多情況那樣，急切的要佔有自己的全部。
相反，他此時此刻的眼神有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我其實很擔心你會後悔，會不相信我所答應的未來。但是似乎也沒有更好的方式證明，而我也不想就此放棄。”
朝霧凜看着他，暫時忘卻臉頰滾燙的溫度，和此時應該有的羞澀。
“是我讓你覺得我反覆無常，還是你這個時候突然膽小害怕？”
“這個時候就別用激將法了吧？不是很合適。”
他這麼說着。
但是朝霧凜卻一把推開他的手，不是爲了將他推下牀。
而是主動坐起身來，伸出雙手搭住他的肩頭。
面對面，卻不再是針鋒相對。
她叩問他的心扉。
“對我而言，今晚可以是一件大事，也可以不算什麼。完全取決於你想怎麼開始，怎麼結束。你敷衍我就敷衍，你真心我就真心。反正.我不會拒絕。”
她直勾勾的看着他，深邃的眼瞳，有着他的臉。
月野弦明白了她的意思。
也沒有想到，最後她會說出這樣的話。
怎麼說呢。
特別到想錄音下來，聽一輩子。
月野弦輕聲說。
“我對你撒過很多謊。”
“我知道。”
“而我現在要對你說的，不是因爲想做什麼事情才說出口的，只是覺得沒有比現在更合適的時候。”
“你說。”
“很早開始，我就喜歡你，是無可救藥的迷戀着你。”
朝霧凜想起了似乎很久前的某個夜晚。
浴缸中的自己苦思冥想的問題。
而現在，這個問題如鏡面破碎，失去意義。
亦或者，現在纔得到了屬於它的意義。
她點點頭。
“哪怕你現在說的很像個渣男，但是我也相信你。”
“那麼.”
“那麼從今晚開始，好好的對我，好好的喜歡我，好好的討好我並且.永遠迷戀着我。”
“嗯。”
少年的臉龐湊過來，她閉上雙眼。
順從至極。
沒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前戲鋪墊，也沒有什麼讓人感動到流淚的安排佈置。
她最接近普通人的一次。
順其自然的，安安穩穩的，交出自己。
真心不應該是需要細心呵護，一落地就會摔碎的珠寶。
它應該是堅硬的盾牌，鋒利的長槍。
自然的抵擋所有的傷害。
自然的穿透所有的虛僞。
它應該是自己相信的，僅有的.
全部。
秋風暫且停歇，樹葉停止了擺動。
還未冬眠的蛇回到洞穴。
她緊緊咬住少年的耳朵，含糊不清在這清醒至極的時刻。
“我不會鬆口了.”
永遠。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