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城堡和冰雪城堡是不一樣的。
扈暖空間裡的冰雪城堡是純純的公主女王風,任何一個女孩子看到都會喜歡。
但冰魔的冰雪宮殿,只有純然的霸氣,讓人一望便情不自禁的五體投地。
宮殿所有結構用冰建成,冰魔親手壘上去的冰,扈輕都烤不化,足夠結實。而且不知他對冰做了怎樣處理,原本色調單調的冰在光線籠罩下折射出五顏六色來。不只表面有,內部也有。這些光彩在冰裡綻放着流動着尤其瑰麗,也讓宮殿內部不用採光也富麗堂皇。高大的宮殿,迷離的色彩,不需要任何其他的裝飾。
魔帝寶座,更是被他別出心裁用冰雕做成無數冰獸的千軍萬馬,嘶吼向前,聲勢逼人。
就很讓人懷疑,有哪個站在這樣的帝座下不尿褲子。
大家夥兒在殿裡走來走去,沒人願意靠近帝座,目光都是溜着邊兒走。
冰魔還在內頂上刻來刻去,他是真的喜歡冰雕這項手藝。
杏谷發愁,這麼恢宏的冰殿,他都捨不得讓那些外人踏足。
算了,見那些人還是用舊的吧。
小心翼翼跟冰魔商量:“你讓那些舊宮殿落下吧。”
不是怕了冰魔,是怕打斷偉大藝術家的創造。
冰魔渾不在意的擺擺手,外頭天空裡追逐雪花而舞的龍羣就那樣隨意的落下來砸在地上,冰雪滾落,恰逢夕照,羣龍慵懶似在曬肚皮。這種漫不經心讓龍羣似活過來一般,睥睨天下。
至少某處正對某個龍頭的的一羣人,下意識便是一顫。
新帝君,深不可測吶!
深不可測的扈輕在深不可測的地底。
睡得太舒服,久久不願意醒來,甚至在感覺到身上襁褓要鬆開的時候,她兩手一拉,硬是給合住。
不知從何而來的感覺,她感覺對方在笑,溫柔、寵溺、包容似母愛。
母愛呀,生命最初的貪戀,她貪戀的汲取。
對方沒有拒絕,像任何一位對賴牀的孩子妥協的母親。
母親的懷抱,是讓人面對這個世界的最初勇氣呀。
扈輕彎着嘴角,再度沉睡。
杏谷焦頭爛額:“凌雲界城池的資料呢?勢力的分佈呢?有什麼世傢什麼門派什麼高階強者——”
宿善和其他人詫異望着他:“師伯,你不是對這裡很熟?”
“對呀,你便是不知道也能問問你當地的女朋友吧。”
杏谷:“.”
忘了。都怪扈輕,從沒做過這種事,太緊張。
鎮定下來,杏谷腦子裡盤了許久,發現自己緊張個屁啊,就算不知道就不能問了?他們還能不回答?
衆人扒着窗戶往外看:“快來了快來了。他們把活兒都幹完了。我們去接他們?”
杏谷:“應該是他們自己過來。別跌份兒。”
“綠雲騅,以前是怎麼做的?他們敢不敢直接過來?”
綠雲騅抱着一根柱子已經發呆許久,被喊了好幾聲纔回過神,緩緩轉過頭來:“陣法沒了。”
大家:“啊?啊——啊。”
纔想到這個。肯定沒了啊。冰魔啥實力啊,這片地方徹底翻了一遍,連原本有的地下裂縫、地道、密室什麼都捏合了,黑龍全錯位重放,上頭的陣法當然沒了啊。
綠雲騅羞憤:“明明我親眼看着,爲什麼沒感應到陣法消失?”
原來是在糾結這一點。
大家報以同情,沒讓你感覺到,就是人家最大的慈悲。不然讓你跟陣法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嗎?
太渺小的人,不要去理解太強大的人物的做派好吧。自尋煩惱。
幹完活的人自覺來覲見,當然不是所有人。有身份的人才有資格上臺面,放在哪裡都一樣。
這些人挺有意思,明明那些收穫能用儲物器裝了帶着多方便,偏他們全擡着過來,看着就像一條長長的進貢隊伍。
看上去挺多,但杏谷還不放在眼裡。他出身高貴,自小用的東西都是最好的,外人拼死爭奪的寶物,他隨手就丟。足夠有錢又十分大方,或許是他能維持這麼多女朋友的原因之一。
隨口吩咐:“去兩個人,把那些東西送到最遠的宮殿入庫。”
髒不拉幾的,別礙他的眼。
“其他想見扈輕的,直接帶進來吧。先聊兩句,聊得好了就多聊會兒,聊不好就攆人,聊生氣了就殺人。”杏谷回憶了下自家親哥的做派,肯定的點頭,“對,就是這樣。”
要他親哥在,得暈。聊得好聊不好聊生氣,背後全是利益糾葛,不是你想的那樣全憑心情。只看表面的蠢貨。
杏谷很坦然,他現在就是爲扈輕做表面功,反正這些人就是來上供表忠心嘛,凌雲界的東西他替扈輕收了不虧心。這些人的命,都是扈輕的。
這樣一想,更加坦然了,在奢華的大座椅上一靠,無比放鬆。
很快,他就放鬆不起來了。
他也沒想到,這被引進來的一羣人裡有他女朋友!
一下就把背直了起來,神情變得不對勁兒。
大家一看,好嘛,走哪兒都是女朋友。
女朋友也很詫異:“你怎麼在這裡?不是在南燭哄小公主?”
唰唰唰——
勾吻無情他們想扇自己。讓杏谷來是爲了長臉的,結果,他最打臉。
杏谷也難堪,覺得自己給家裡丟人了,臊眉耷拉眼:“我現在是爲凌雲帝君做事的長老,不要談其他。”
女朋友驚訝了下,接着懷疑,接着憤怒:“老不修,你敢勾引帝君!”
噗噗噗——
這誤會,可真狗血。
杏谷唰的站起來:“休要胡言!凌雲帝君是我直系小輩,我是她太爺!”
哦,直系啊。
女朋友不由拍拍心口,藏在眼裡的一點殺意散去。要老東西敢對帝君下手,她就殺了他!
帝君對她非同一般,是萬萬不能被染指的。
羞惱過去,杏谷狐疑:“你不是離開凌雲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
說到這個,女朋友咬牙切齒。要不怎麼說她倒黴倒得那麼寸呢,當年狗男人惹她生氣,她氣憤之下寫了封絕情信,說自己要去從未去過的地方擺脫他。就那麼巧,出門見帝徹,帝徹突然對她出手。
她哪裡有防備,幸好祖傳秘寶救了她一命,把她從帝徹眼皮子底下轉移到老祖宗設下的秘地才保住命。秘地有自我防護機制,從她身上提取了帝徹的氣息,帝徹不死,秘地就不會打開。
秘地突然打開,代表帝徹已死。
稍微一打聽消息,她便來帝宮,感謝新帝君,感謝她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