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輕猜測噫言的神通應該是催眠術之類,纔想到他的名字噫言,應該是與他天賦有關。
韶華聽到噫言的戰績目中異彩連連,站過去和噫言說起話來。
扈輕聽了幾句便沒再聽,除了她和韶華,陽天曉等人還有冰魔,全都散出去幫她看封地去了。
杏谷匆匆過來:“你不去挑棵樹試試?”
扈輕不好意思的笑笑,她覺得現出原型蹭癢,是比較私密的一件事:“等宿善一起。”
杏谷無語:“這方面你一點兒都不像我的血脈,只跟一個人,有什麼好玩。”
扈輕:“你跟那麼多人玩註定不會知道只跟一個人玩的樂趣。”
杏谷哈哈:“你看,你也承認你跟宿善是玩玩吧。”
扈輕:“.”
好想滅個祖!
向他身後望了眼:“大太爺怎麼突然走了?是有什麼急事嗎?”
“哦,有外客到,來人身份不低,得族長親見。”
扈輕:“你不用去?”
杏谷:“我又不參與這些事情。大兄讓我帶你去傳承寶庫挑個禮物,走吧,只你跟我去。”
扈輕驚喜,她也有禮物?
噫言聞言羨慕不已:“傳承寶庫嗎?太爺,我能不能也進去挑一件?”
杏谷殘酷拒絕:“你沒資格。”
噫言不出意外好失望。
扈輕:“什麼資格?”
杏谷:“你的成就,當然夠資格。”
噫言插嘴:“族長長老們說誰有資格誰就有資格。”
見杏谷瞪他,又解釋:“反正大家也服氣。”
扈輕便道:“那你幫我看着孩子些。韶華,你也看着些,周全大家。”
等兩人離去,噫言好奇問韶華:“你們渺渺閣的人竟然願意屈尊做管家呀。”
韶華:“.我是軍師。”
呵呵,噫言臉上每一根線條都表示不信:“你方纔說的,我的神通,真的能改變命運?雖然我那小表弟是做了出乎意料的事,但不是我指使他,是他心底有這種想法,我只是順勢推一把。”
韶華:“多少人就差外人推這麼一把呢。習慣和懦弱會讓他們內心真實想法沉寂,很難被外界喚醒。多少人的命運就這樣註定不起水花。天命,沒有你們想的那麼難違。人的內心,纔是最大的不穩定因素。”
噫言:“我都要被你說動了。”
韶華:“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天道是容許天命在一定範圍內變化的。”
另一頭,扈輕隨杏谷去了魔螭族的傳承之地,或者說,老祖宗留下的遺產庫。
最豪華的遺產,放在最樸實的地方。
一片荒地,頭上沒棚,腳下沒草,要不是那一根根從地裡長出來的棱柱一看就不簡單,扈輕都要以爲杏谷在逗她玩兒。
“這些寶物無數年留存下來沒有腐朽沒有失效,全靠這片天然引雷之地時常引雷力下來維繫能量。”
這樣的地方,自然不能有棚,不會長草。
每一根棱柱都孤獨而力,高的有小山那樣高,矮的不到她膝蓋高,粗的有房子那麼寬,細的像女子手臂。堅硬、光滑,似金似玉,指頭摸上去,是感受得出的沉重。
毫無疑問,這些棱柱的材料是極品的封存材料,從這裡頭尋寶——
“太爺,我挨個的摸,還是滴血?”杏谷:“你隨心,哪個看中你自然會跳出來。”
跳出來?
扈輕興奮的一拍身邊一個顏色很好看的六棱柱:“外頭的柱子也給我嗎?”
被她拍到的六棱柱動了動,在兩人期待的目光中,再也不動。
好吧,這個不是她的緣分。
“走起來,走一走,看你自己的運氣。”
扈輕便走起來,走了兩步就跑起來,一溜小跑跑向小山一樣最大的那一份。
杏谷沒去,緩緩飛高,凌空看着她。當年他來,也是第一時間直奔最大那個,可惜了,過去這麼多年,始終沒人領走這一份。裡頭究竟是什麼啊?
扈輕跑到跟前,張開雙臂整個人撲上去,啪嘰,對方沒反應。摸一圈,也沒反應。滴了滴血,還是沒反應。
失望,她想要個大的。
絹布:“最大的未必是最好的,你看看其他的。”
扈輕:“你能幫我找?”
絹布:“不能。但你運氣一向不錯的。”
扈輕一想,這裡藏着的都是寶貝,只要自己不空手而回那就是賺了。
她飛高些,灑望,杏谷飛過來,乾脆站在最高的棱柱上:“看中哪個?”
扈輕:“我制定個路線,爭取不重複得完全走一遍。”
杏谷兩手推出去:“轉圈嘛,圍着這轉圈。去吧,我在這給你看着,不會讓你漏過哪個。”
扈輕感動:“太爺,你對我真好。我親爹——”
算了,不提那些晦氣的人。
杏谷很得意:“只要你不背叛魔螭族,我就是你的好祖宗。”
扈輕笑:“我只承認你和大太爺呢。拿了禮物,豈不是要承認整個族?要是他們對付我呢?”
杏谷大手一揮:“各憑本事。”
扈輕便落下去,以這根最大的棱柱爲中心,畫圈走,從內向外擴。走過一根根棱柱,她手掌都摸過,都沒有什麼反應。一圈一圈又一圈,等她完全走出去,手搭在最後一根棱柱上,臉色不好看。
“太爺,你有看到我落下哪一個了?”
一個都不選她?太埋汰人了吧。
杏谷揹着手迎光而立,讓扈輕看清楚他臉上的嫌棄:“我就看一頭蠢驢只知道轉啊轉。”
扈輕傻傻得啊聲。
杏谷指指她裙角:“你裙子,早被勾住了,人家都拉住你了,偏你什麼都不知道得轉圈轉圈轉圈…真要被你氣死,怎麼這麼遲鈍?”
他就冷眼看着,看她傻到什麼時候去。得,最後轉出去都沒發現。這孩子不是很精明的嘛,怎麼這會兒這麼笨。
扈輕傻傻低頭,纔看到自己裙襬上散開的線。不由黑線。這衣裳太精細了也不好。
認祖這樣隆重的事情比結婚隆重得多得多,這套衣裳是倨遒提供,樣式和花紋都是魔螭族的講究,總要在身上穿過三天才算對此事的重視。
這樣的一套衣裳放在外頭重金難求,自然是結實的,也是精細的。裙體上繡樣繁多,按說是不會被勾出絲線的。但這裡的棱柱也不是普通的石頭呀,能用來保護重寶的材料自然不將幾根繡線放在眼裡。輕輕那麼一勾…比蛛絲的十分之一還要細的線從一朵浪花紋上牽出來,隨着扈輕移動散開得尤其絲滑,絲毫沒被扈輕覺察到。
不知道勾出去多遠,在裙角上也只是少了一朵小小的浪花。
好好一身衣裳,扈輕也捨不得就這樣破壞掉,看過其他浪花的結構,是自己可以補好的,於是一邊尋着線往回走,一邊按照原來的痕跡把花紋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