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祖十分意外她會這樣問,很詫異得看她一眼,幾乎要以爲她是知道些什麼的。
“過去的事不提了。”他說。
扈輕明白了:“這也是當初約定好的事情吧。”
戴罪立功,以功抵過,前塵全消唄。
可惜,渺渺閣似乎舊態復萌了。
然後,北極神殿要撕他們臉了。
呵呵,這下樂子可大了。
嬗姑婆辯無可辯,她是可以說如今渺渺閣內部分裂鬥得厲害,但毋庸置疑的是,無論渺渺閣分裂成幾派,沒有一派做到他們該做的事——對天下公佈真相。
而她,是那個什麼都不知道的。被刻意隱瞞呢。
扈輕:“老祖,別的飛昇通道都在哪兒啊?哪兒啊?怎麼還不出現啊?”
老祖很嫌棄:“你怎麼什麼都不知道。”
扈輕:“.我該知道什麼?”
老祖說:“要用帝印才能打開通天神道。”
扈輕:“.”
她不糾纏了,回到自家人陣營裡,特麼,就知道是這樣,純純的工具人。
老祖又提供一條線索:“渺渺閣知道應該怎麼使用帝印。”
唰,塵風眼睛亮了:“姑婆,你會的吧?”
嬗姑婆身周有些冷:“我會知道的。”
而這時扈輕紮了一刀:“這個我知道,韶華跟我說過,說我最後得用他。”
嬗姑婆周身空氣更涼了。
塵風提出好意見:“姑婆,讓韶華那些人都跟着你吧。”
嬗姑婆點了點頭。
扈輕沒說話,抓着下巴沉思。
北極神殿的人要走了,大族長的老祖這時纔想起來:“對了,你身上有要給我的東西,交給我吧。”
他在進入異空間經過扈輕身邊的時候感應到了,才接了她一把。
扈輕懵:“我?”
大族長才想起什麼,伸手:“別!”
啊,扈輕想起來了,當年調虎離山,大族長給她一封信要她去送給眼前的老祖來着。
哎呀,現在正好送出去嘛。
扈輕才把信拿出來,大族長身影如電來搶,可惜,沒搶過老祖。
老祖拆開信封,幾眼看完,一言難盡的表情。
扈輕躍躍欲試:“什麼什麼?寫了什麼?”
信紙折起,放回信封,仔細收好。老祖說:“他們拜託我照顧你。這個時間,很久之前了吧。現在看來,用不着我了。”
見他沒說詳細內容,大族長肉眼可見的鬆了口氣。
老祖橫了他一眼,沒出息,這遺書是哭着寫的吧?肉麻。
扈輕十分感動:“是啊,當時情況不妙,師傅和族長他們做了最壞的準備,捨不得帶上我故意把我支走,幸好我聰明,殺他們一個回馬槍,哈哈。”
陽天曉:“好了。前輩們事忙,你不要胡攪蠻纏了。”
趕緊再見吧,不,再也不見。
北極神殿的人笑笑,不跟小孩子一般計較,撕開空間離開了去。扈輕一秒恢復正常:“師傅,這個界沒主了,我跟天道勾通下哈。”
立刻,樊牢勾住塵風的肩:“好大侄,咱們來聊聊。”
塵風乾瞪眼:“有本事公平競爭。”
扈輕衝他翻了個不屑的白眼兒,老子形式比你強,憑什麼公平競爭?
總之,一羣人都“愛護”小輩去了,扈輕往遠處跑。
嬗姑婆喊了句:“不要太過分。”
扈輕隨便往後擺了個手勢,嬗姑婆看不懂,但覺得她是同意的意思。
扈輕找了塊附近的高地,確保自己不會被那些人看到,雙膝一併,跪下去。
絹布出現在她手腕上:“我就知道。”
扈輕嘿嘿一聲:“看人家給不給臉吧。”
磕頭,叫爸爸,訴衷腸。
這個界正是之前與苦鄴界相鄰的界。苦鄴界的鄰居有好幾個,都有主,但又找不到主。去趟苦鄴界扈輕便知道了,這幾個界的主就是苦鄴界的魔帝。這幾個界的帝印估計也是被苦鄴界天道用來提升那魔帝的肉身了。
現在苦鄴界沒了,這些界還好好的,要麼帝印回來了,要麼,帝印沒了。沒了就沒了,天道好好的,再凝就是。
扈輕心裡有些沒底。說來說去,人家纔是一夥的,自己弄死苦鄴界天道,這罪過——不,她這是做好事。但在其他天道眼裡,自己絕對不是好人。
沒多少期待,人家不跟自己翻臉都是好的。
果然——纔想到這裡,天空黑雲翻滾,電光閃亮,雷聲朝着扈輕的頭頂壓下來。
附近大軍都望過來,都有些震驚於這裡老天的吝嗇。就那點兒雲,看上去挺厚的,可不大啊,比一牀大被大出那麼一圈圈,真是…是因爲窮嗎?
扈輕倒是覺得開心,雲不大,雷不多,這是人家的善心吶。隨便劈一劈,過節也就過去了。
雷電劈過來,扈輕蒼老的形象在電光中纖毫畢現,乾枯的頭髮炸起,她摸摸蒼老的臉,拒絕去想自己此刻的模樣。
絹布友情提示:“像個老巫婆。你給暖寶講的故事裡,送毒蘋果的老巫婆。”
扈輕:“.感謝你還記得那麼多無關緊要的破事。”
絹布說:“我是後來才覺得那些聽上去智障的故事很有警示意義,我都做了記錄的,等以後暖寶生了孩子,給她的寶寶看。”
扈輕:“.”
絹布比自己這個親媽都要上心,都在爲下一代做準備了。操心這麼多,以後化形該不會是個老媽子吧?
天雷劈了不到一刻鐘的時間,接着灑下一陣雨,就在扈輕站立的方寸之地,將她身上突現多出來的鎧甲部件沖洗得亮閃閃。
是左右兩隻上臂甲。
幾乎沒有重量,扈輕撕了下又摳了摳,無比堅韌,她做不出這樣品質的鎧甲來,另外——她按了按右邊的胸膛,裡頭那顆從魔螭族得來的能源之心有些發熱。
絹布:“這是帝印?兩隻?一對?”
扈輕笑笑:“這意思還不明白嗎?祂們要給我湊一套。小布,咱們又遇到好天道啦!”
所以,動作得快,不能讓某人搶走。
嗖,扈輕在陣營裡閃了閃:“師傅,我去去就來。”
她的雙臂晶瑩閃亮,大家都看得清楚,塵風更是發現上頭的帝印氣息。
氣得他大喘氣:“鬆開我!”
樊牢拉着他的手呢,兩隻。
“賢侄,我正給你算命呢,還沒說完。你命裡有坎兒,你得注意。”
塵風氣昏頭:“我的坎兒就是你們!”
嬗姑婆不忍,也不高興自家人被拘禁:“該是誰的運道就是誰的,不如你們放了他讓他親眼看着才死心。”
塵風磨牙:等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