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那麼努力捲到東大，結果課程是……掃廁所？
但梅姐是我們的導師，我們也不敢多問，多問就是多事，多事就會來事，來事會不會扣分！
東大模擬的，是妖界社會。
所以梅姐在社會的身份，是我們的上司。
現在，上司給我們佈置了一個讓我們無法理解的任務，我們是聽從，還是去質疑？
而且，梅姐昨天已經強調在東大里，老師的作用開始淡化。
也就是，不懂，不要問老師，而要自主思考。
老師在東大不會再教你什麼，只會成爲你的評分者，最終判定你是不是成爲妖界的精英，輸送相關崗位。
所以這個分，對我們每個人都非常重要。
梅姐手裡攥着分，相當於攥着我們的命！
“這會不會是一個課題？”大家果然已經開始討論起來。
“什麼課題？論如何保持衛生間的乾淨整潔？”
“不對不對，大家冷靜一點，這會不會只是一個簡單的考驗？考驗我們能不能接受從底層做起？”
“我們爲什麼要接受啊！”鳥妖翠琳反駁，“我們考東大，再不濟，也不可能掃廁所吧。”
一個掃廁所，讓大家差點又進入辯論。
“反正我不做。”
“不做扣分怎麼辦？”
說不做的女生語塞了。
朱珠看着大家：“東大跟我們以前的學校不一樣，有太多的隱性規則是加分項，我覺得保險起見，我們先服從這個命令，再不濟，也不會扣分。”
大家開始聽勸點頭。
“這裡肯定有加分項！”大家又開始琢磨。
忽然間，我感覺到大家的目光有點不一樣了，這是一種帶着防備的目光。
一個小小的掃廁所，掃出了狼人殺的感覺。
因爲，大家都想搶這個學分。
可是，掃廁所的加分項到底在哪裡？就需要自己去探索。
東大的得分系統，從來，沒有攻略。
此時此刻，我們已經從團隊隊友關係，成了競爭關係。
今天似乎很明顯是：個人戰。
誰先找到這個加分項，就能搶佔這次的學分。
我感覺到她們開始偷偷瞄我。
我一臉佛系地站到其中一間衛生間邊，淡定微笑迎視她們的目光。
昨天，我已經拿到了一百分，贏在了起跑線上。
今天，對我來說，最穩妥的策略，是像朱珠說的，服從梅姐的安排，完成這個保持衛生間乾淨整潔，服務好每一個進入這裡的妖族的任務。
我不是沒分析過，去質疑這個任務得分的可能性。
因爲各個行業需要的人才，是不同的。
有的行業，就需要你去質疑，質疑了反而加分。
可是我隨即想到，質疑這件事，在我們所學的專業方向，是不是能夠成爲加分項。
感覺到了，今天才是真正學習的開始，大家已經開始了頭腦風暴。
大家看着彼此，我也看着大家。
大家都開始以靜制動，在不確定加分項時，大家第一步，都是要冷靜下來，細細審題。
我們規整地站在一個個隔間旁，像迎賓的禮儀小姐姐那樣筆直地站着，甚至，都不敢拿出手機看一眼。
明明知道這裡是衛生間，不可能有靈窺的存在。
靈窺，妖界的攝像頭，但它是活的。
靈窺的前身是靈目，直白點說，就是眼球成精了，跟照顧瀨森的大手一樣。
人家還是太上古妖族，據說當初是創世神族所用的天目的孩子。
妖界是真“妖怪”。
一個大眼球，是怎麼繁殖的呢？
妖界科學家懷疑，人家的繁殖和細胞分裂相似。
總是，靈窺是由靈目與現代妖界科技結合而成的，活體攝像頭。
站了沒多久，進來了兩位妖族女士。
她們身上穿着界務局的制服。
她們完全無視我們的開始聊天。
“你聽說了沒，鐵老大在競爭副司長的位置。”
“聽說了啊，他是跟昆部長競爭。”
“也不知他們誰能成……”
站得近的翠琳她們幾個開始眼神交流：聽到瓜了！
忽然，白耳犬妖落落自覺貼住了耳朵。
其她幾個女生後知後覺，也趕緊紛紛貼住耳朵，緊張中還帶着一絲懊悔，像是在說：該死！被落落搶到分了！
從她們的舉止來看，她們應該是判斷這兩位進來的前輩，就，是，考，題！
她們帶來的測試題是：當有人在衛生間聊你不該聽的八卦時，你該做出如何反應。
我！去！
這樣一天天的是不是也太累了！
但是，從這兩位前輩進來開始，就透露着某種不尋常。
她們像是沒看見我們。
淨手衛生大殿忽然站了陌生人，不該看兩眼嗎？
她們非但不看我們，還當着我們的面開始聊八卦了，這顯得非常沒有職業素養。
她們都已經是老人，不可能犯這樣低級的錯誤。
所以，有可能像是落落猜的，這是一個題。
我這張水豚的外皮很好得做到了面無波瀾。
P39我到底有沒有聽？嘿嘿，你們猜去。
兩位前輩分別進入隔間。
一個進入我旁邊的。
另一個進入了最先做出反應的落落身旁的隔間。
從外面看，這隔間不大，但當打開，裡面又是一整個房間。
如廁，洗手，泡澡，摸魚，功能一應俱全，完全滿足了各個妖族的各種需求。
誰說只有雄性喜歡蹲廁所？
現在雌性壓力也一樣大的好麼。
不久之後，我這邊飄出的煙味，感覺到了，這位姐姐壓力很大。
落落那裡卻傳出了喊聲：“有沒有人幫個忙，裡面衛生巾沒了。”
我看落落，她身邊的幾個女生都沒反應，還封着耳朵呢！
這時候，誰做出反應，就說明誰沒封住耳朵，聽不該聽的八卦了。
“有沒有人——”
我沒有多想地直接溫和接話：“請稍等，我這邊馬上爲您拿來。”
“好——快點——”
相對於有可能扣分的危險，幫助別人，我覺得纔是更重要的事。
我輕輕敲響我旁邊的門：“您好，女士，隔壁間沒有衛生巾了，請問我能進來拿一些嗎？”
“可以。你進來吧。”
門在我面前開啓，眼前竟是一隻大象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