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骨?我這一路走來,並未曾見到什麼枯骨。”張諶看着石碑上的記載,若有所思地圍繞着石碑轉動,不過須臾間就已經想清楚了緣由:
“倒也是了!此地有神雷、地火,就算再如何強大的體魄屍骸,經過此等力量的煅燒,也該化作灰燼了,所以我沒有看見枯骨很正常。至於說朝廷所挖掘出來的那些寶物,此時倒也能解釋的通,全都是往日裡那些先天生靈隕落之後留下來的法器、本命之物、不滅骨。”
不過最令他驚詫的是,大勝朝竟然有本事走到這天雷地火之中拾取各種物件,這纔是令張諶最爲詫異的地方。
這等地方就算證就果位的存在,一旦踏入其中也唯有化作灰灰的份,可大勝王室竟然能在其中搜刮寶物,可見其手段不一般。
“朝廷的手段還真是深不可測。”張諶圍繞石碑走了一圈,那些石碑是先天生靈的絕筆,倒也沒有什麼好看的。
“只是不曉得對面的世界,勾連的是三十三重天的哪一重?”張諶又將目光看向世界屏障,可惜世界屏障碰撞處地水風火涌動,張諶看不清對面的景象。
“我還需要修補好風水大陣,藉助大勝朝廷的力量打開兩界通道,這兩界通道不是我此時能打開的,除非我極盡昇華踏入道果的境界,但現在還沒有搞清楚天地大勢之前,我是萬萬不會突破境界的。”張諶熄滅了依靠自己突破境界,打破世界枷鎖進入對面精神世界的心思,出頭的椽子先爛,除非自己有本事一口氣將修爲肝到超越西王母,達到開天大羅的級別撕裂大千世界的屏障進入混沌內,否則還是得要遵循‘苟’道第一的原則。
張諶轉悠了一圈後,見到看不出什麼,扭頭往來時路走去,一路返回天火外的區域,又出了地下大墓來到那第七十二層地下世界通道的出口,就見不二正站在通道出口等着自己。
“你怎麼在這裡?”張諶面色詫異的看着不二。
“我是負責照顧公子飲食起居的書童,除了大墓深處的禁區外,不論公子在哪裡,小人都要跟着公子聽候差遣。”不二畢恭畢敬的回了句。
“我要是一直待在大墓深處,你就一直站在這裡等候了?”張諶又詢問了句。
不二聞言點了點頭:“正是如此。”
“先帶我去住處吧。”張諶道了句。
“您的住處在最上面。”不二引領着張諶走出地下七十二層樓閣,然後又從一樓開始向着上面攀爬:“您的樓閣被安置在第一百零八層,也就是最頂層,等到您日後立功之後,可以逐漸向下降。”
然後一路來到一百零八層後,入目是上千平米的樓閣,樓閣中有一個個小房間,按照某種規律排布。
“在第一百零八層樓閣上,您隨意挑選一間沒人住的屋子就可以入住,不過小人替您選了一間大三陽的房間,若論採光在整個樓閣最好,一天有十二個小時可以保持光照。”不二在前面領路。
張諶跟着不二來到了一座朝南的樓閣,果然就見樓閣視野開闊,可以保持上面的光照,是個修身養性的好地方。
空氣中流轉的神秘之力稀薄得近乎吸收不到,要不是張諶感知超人,只怕都感知不到上層樓閣內的神秘之力。
“我怎麼發現地上的一百零八層樓閣似乎沒有人住呢?”張諶疑惑的詢問了句。
“您說對了,咱們神秘內院的所有弟子,都已經立功前往地下世界居住,除了偶爾在地下世界待得煩悶會回到地面住幾天緩解緩解心情,或者是每個月的講道三日,衆位弟子出來聽道外,所有時間全部都住在下面。”不二回了句。
“都是狠人!”張諶嘀咕了一聲:“未免太捲了。”
“一日三餐如何解決?”張諶詢問了句。
“會有僕役通過吊繩爲您送來。”不二道:“您不用擔心,您的僕役就是我,一日三餐小人會定時爲您送來。”
張諶聞言點了點頭,然後一雙眼睛掃過遠處的景象,因爲內院設立在八座大山的山谷之中,張諶此時也不過堪堪可以看見山腳而已,四面八方全都是大山,沒有什麼好看的景色。
“怪哉!此地八面環山,竟然還能有太陽光照射進來,還真是稀奇。”張諶滿臉好奇的道。
“小的聽人說,此地有風水大陣,那風水大陣有顛倒幹坤的力量,所以可以叫陽光照射進來。”不二道。
張諶點了點頭,他已經察覺到了此地有風水大陣的力量,昔年白猿選擇在此地佈置風水大陣,此地的風水大陣自然有奇特之處。
“你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在學宮內逛一逛。”張諶對着不二吩咐了句。不二聞言恭敬一禮:“小人就住在一樓,您若有事儘管招呼小人。”
不二退了下去,張諶站在窗子前看了一番遠處的景色,看向下方峽谷中湍急的水流,慢慢下了樓閣,開始在周圍的山川處逛遊。
不得不說學宮作爲天下文道魁首,所修建的景象倒是別緻得很,雕樑畫棟不說,更是與人工與自然結合起來,將人工與自然的美結合在了一起。
張諶走過內院,忽然在某一刻腳步一頓,一雙眼睛瞭望向遠方,目光裡帶有一抹奇特之色:“怪哉!”
你道是爲何?
他竟然在遠處感受到了六道輪迴的力量。
“書院內竟然有六道輪迴的存在?”張諶眼神裡露出一抹詫異,邁步循着那六道輪迴的蹤跡追趕而去。
他現在六道輪迴已經得其四,唯有最後一道天人道輪迴不知下落,此時張諶再感受到六道輪迴的氣息,料定其必定是天人道的輪迴。
張諶一路行走,遙遙就聽見遠方傳來一道道笑聲,似乎是有一羣人在聚會,張諶轉折過一座石壁後前景變得開闊起來,其遙遙的望去,就見遠方有一座涼亭,涼亭中有一羣年輕人正在聚會,那羣士子一個個衣衫華貴,顯得氣度很是不凡。
最關鍵的是,張諶看見了一個熟人:鍾象!
此時的鐘象被衆人圍在中央,猶如衆星拱月一樣,看起來很是臭屁。
在那涼亭內有一尊金蟬,那金蟬乃是玉石製作而成,足有兩米高,衆人圍繞着那金蟬討論着什麼。
“鍾象這小子不是說最近吞了一朵天火導致不得不在崇正書院內閉關嗎?怎麼這小子現在跑出來了?”張諶面帶詫異之色的向山中走去。
鍾象站在金蟬前,背對着張諶的來路,此時衆人圍繞着金蟬議論紛紛,有一個脣紅齒白麪容英武的年輕人,身上穿着蟒袍,正站在鍾象的身旁,對着金蟬指指點點:“此金蟬可以吞噬日光,凝聚出大日真火,乃是我特意尋來的,你體內有天火作亂,若叫這金蟬吞了你體內的天火,你的危機自然解除。”
“柴文信,你這金蟬靠不靠譜?就這麼一個玩意可以引導來太陽精氣凝聚成太陽真火?我怎麼那麼不相信呢!”鍾象看着眼前的金蟬,眼神裡露出一抹狐疑之色。
柴文信聞言頓時急了:“我怎麼會糊弄你?等待那太陽升到正午,你到時候自然可以驗證奇蹟。”
“你若真的能解了我的危難,你想要什麼報答?我可告訴你,我可沒有寶物給你!”鍾象開口道了句。
“就憑咱們之間的關係,要什麼報答?只要你能安好,就是我最大的心願。”柴文信看着鍾象,聲音溫和含情脈脈的走上前,一隻手就要搭在鍾象的肩膀上,卻被鍾象一巴掌打掉:“狗爪子拿遠點!”
圍觀的衆人見此一幕倒也並不覺得奇怪,鍾象雖然做男裝打扮,但卻其女兒身對於衆人來說並不是秘密,畢竟大家都是京都權貴,誰家有兒子有女兒都一目瞭然。
三皇子柴文信追求鍾象,在整個京都圈子裡不是秘密,尤其是鍾無敗證道陽神之後,更叫柴文信發起猛烈追求,只是柴文信對於鍾象窮追猛打,但鍾象對柴文信卻並不感興趣,一直都是刻意的保持着距離。
鍾象毫不留情的打掉柴文信的手掌,柴文信面色一僵,周圍氣氛也有些發冷,柴文信尷尬一笑化解尷尬,但一旁有的人卻不樂意了,小公主柴文姬見到這一幕,頓時面色陰沉下來。
自己三哥乃是大勝朝最出衆的三位王子之一,有希望奪嫡的存在,百般追求鍾象,鍾象卻不假以顏色,未免太過於有失王室威嚴,傳出去像什麼話?
況且大家都是女人,她還是大勝王室最得寵的女人,卻偏偏被鍾象給比了下去,心中很是不舒服,一直都心中有些膈應,此時見到自家三哥不惜花費大代價求來此異寶,鍾象卻依舊不給面子,柴文姬的面色頓時陰沉了下來。
是以柴文姬一雙眼睛陰沉的看向鍾象,聲音冰冷的道:“鍾象!你自己注意點,我三哥身份何其尊貴,看上你是給你面子,你可千萬莫要不識擡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