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頁，搞定！”
沈奇和歐葉一起寫完《強BSD猜想證明》的電子版論文。
沈奇想了想說到：“404這個數字不吉利，再加一頁吧。”
歐葉點點頭道：“嗯，我來加，你迴避一下。”
沈奇笑了笑，問到：“迴避？怎麼着，莫非你還捏着個大招沒放？”
“你迴避一下啦，你去關心關心其他受試者吧，聽說有的受試者情緒很不穩定，甚至企圖自殺。”
“還有這事？那我去了解一下情況。”沈奇皺了皺眉頭，這便離開歐葉的病房。
面對400多頁的鴻篇大作，歐葉感慨頗多，她敲擊鍵盤，在論文末尾加上了一段致謝詞：
“感謝我曾經的導師龔長偉、埃隆-林登施特勞斯。龔長偉教授證明了有2/3的橢圓曲線滿足BSD猜想，對本論文的論述起到了極大的幫助。林登施特勞斯教授在我讀博時，教會了我用橢圓曲線解決數論問題的奇妙思路，爲我完成這篇論文奠定了基礎。”
“燕大數學科學院院長鄧希明院士、燕大沈奇科研中心周雨安教授，爲本論文提供了各方面的支持，在此深表感謝。”
“最後，感謝我的丈夫沈奇。”
論文頁數定稿在405頁。
敲完最後一個奇字，歐葉潸然淚下。
她這一路走的很艱辛，好在生命中出現了幾個貴人。
專業素養極高的導師龔長偉、埃隆-林登施特勞斯，一直包容她的數院鄧希明鄧院長，爲兄弟老婆無私奉獻的周雨安，對自己老婆細緻照顧的沈奇。
這些人是歐葉的貴人。
歐葉對於沈奇的感謝詞，字數最少。
江湖規矩，字數越少、事情越大、感情越深。
接下來，就是把這篇重量級論文刊登在學術期刊上。
沈奇已經安排好了，《強BSD猜想證明》交由科學院主辦的數學期刊《數學學報》來刊登。
《數學學報》是中國最權威的數學期刊，A刊爲中文版，B刊爲英文版。
每一期《數學學報》的頁數約爲400~450頁，通常刊登10~12篇文章。
《強BSD猜想證明》的頁數爲405頁，《數學學報》將以專刊形式進行報道，中英文AB刊同時發行。
《強BSD猜想證明》很快來到位於科學院大院內部的《數學學報》編輯部，沒有走系統投稿流程，直接交到了主編顧偉業手中。
顧主編極其激動，他十分明白《強BSD猜想證明》這篇論文的意義與地位。
如果《強BSD猜想證明》發表在《數學學報》上，必然使《數學學報》的訂閱量成倍增長。
訂閱量是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學術影響力。
《數學學報》是SCI期刊，最新IF爲0.726，爲全國最高。
借《強BSD猜想證明》之力，顧主編雄心勃勃的憧憬，也許到了下一次的IF覈算，咱們《數學學報》的IF有望突破1.0，從而一舉成爲全亞洲最具影響力的數學期刊。
“老錢，《強BSD猜想證明》做中英文雙刊，直接發行，越快越好！”顧主編安排得力下屬老錢去做發行工作，老錢是《數學學報》的副主編。
“收到，明白！印刷、發行那邊已經安排好了，稿子給過去，立馬印出來。”副主編老錢甘願充當跑腿的馬仔，這種事情本不該由副主編去做。
砰！
主編辦公室的大門被推開。
進來一人，他雖已六十多歲，卻沒幾根白髮，整個人精神抖擻、龍行虎步。
“蘇院士，您咋來了？”顧主編、錢副主編肅然起立。
蘇文燮院士劍眉倒立，喝道：“你倆在這裡，做得好大事！”
“我……我們沒做啥啊？日常工作而已。”顧主編、錢副主編對蘇文燮院士是又怕又尊敬，蘇院士忽然到此發難，令老顧、老錢有些緊張。
蘇文燮院士乃數學名門之後，其祖輩老蘇院士是中國現代數學的奠基人之一。
老蘇院士幾乎以一己之力撐起了浙大數學系，他是中國史詩級的數學大佬。
史詩級大佬通常自帶一套體系，大佬走到哪裡，體系跟到哪裡。
對於數學這門學科而已，體系尤爲重要。老蘇院士調動到復旦之後，浙大數學系元氣大傷，而復旦數學系強勢崛起。
老蘇院士是院士，他的學生也是院士，他學生的學生還是院士。
老蘇院士一共爲新中國培養了八位院士，加上他自己，史稱三代九院士。這些院士包括谷超豪、李大潛、胡和生等傑出的數學家。
蘇文燮院士是老蘇院士的後代，卻並非老蘇院士的學生。
老蘇院士在華東一帶的影響力太大，大到他的後代也活在他的光環下。
蘇文燮院士很早就離開了華東，他北上學習數學，並赴巴黎那家神秘的師範學院取得了數學博士學位。
蘇文燮院士是中國數學界史詩級大佬的後代，顧主編、錢副主編對蘇文燮院士尊重有加。
根正苗紅的蘇文燮院士繼承了史詩級的血脈，他這位數三代不僅出身名門，他自身的數學實力也很強。
作爲《數學學報》的編委會成員，蘇文燮院士並不是經常光顧《數學學報》編輯部。
評價一家學術期刊是否強大，不要只看這家期刊的主編是誰。
學術期刊的真正大佬，往往隱藏在編委會裡。
《數學學報》的主編顧偉業是一位職業數學家，在業內小有名氣。
而《數學學報》的編委會雲集了5位科學院院士，蘇文燮院士便是其中之一。
今日闖入主編辦公室，蘇文燮院士必定師出有因：“一篇論文稿，不用審稿人評審，就直接發行的嗎？”
“這……”顧主編知道蘇文燮院士口中的“一篇論文”具體指的是那篇論文，肯定就是《強BSD猜想證明》這篇。
蘇文燮院士血統純正、專業實力超凡、原則性極強，這正是顧主編、錢副主編景仰他的原因。
顧主編解釋道：“蘇院士，正常情況下，每一篇有價值的學術論文，當然是要走審稿人評審流程的。但是，《強BSD猜想證明》這篇論文，我們編輯部覺得，可以特事特辦。這也是沈院士和歐教授的意思。”
兼任水木大學數學研究所所長的蘇文燮院士勃然大怒：“沈奇他是院士，難道我就不是？”
“不不不，沒那個意思，蘇院士您可千萬別誤會！”顧主編直冒冷汗，不論是沈院士還是蘇院士，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佬。
“國有國法，行有行規，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顧偉業，你這個主編，不當也罷！”蘇文燮院士拍着桌子破口大罵。
“我……”顧偉業主編好生窩囊，他也只能小聲嗶嗶，不得大聲喧譁。
等你進入數學界你便能體會到，在這個贏家通吃的行業裡，大佬可以爲所欲爲，而小人物則須謹記：捱打要立正。
蘇文燮院士罵完之後，忽然問了句：“沈奇老婆的那篇論文，啥時發行？”
“我……你……”顧偉業和老錢面面相覷，在令人琢磨不透的蘇院士面前，他倆感覺自己的智商需要充值。
蘇文燮院士又道：“歐葉是燕大的人，沈奇也是燕大的人，以及燕大的鄧希明那羣人，凡是燕大的人，都不適合承擔《強BSD猜想證明》的解釋工作。《強BSD猜想證明》的解釋工作，將由我的水木團隊來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