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元陽在幾位聖者的心中，又多了個標籤。
吃貨！
在他們看來。
以牧元陽的修爲和境界，這些血肉能量對他根本沒有什麼作用。
大聖武者，三寶都已經到了人類的極限。
除非是潑天的機緣，否則難以更進一步。
所以他們認爲牧元陽這麼吃，只是爲了滿足口腹之慾罷了。
而且他們認爲牧元陽還不是一般的吃貨！
畢竟兇獸的血肉他們也嘗過，味道非常普通。
一些極爲特殊的兇獸血肉的味道，，，嘖嘖，更是一言難盡。
在這樣的前提下，牧元陽還吃那麼多。
吃貨無疑，鑑定完畢。
不過他們也沒說什麼。
誰還沒點自己的癖好了？
吃點東西，無傷大雅。
牧元陽當然也不會傻乎乎的去跟他們解釋。
六人便繼續上路。
路上還算是太平。
“想來這個區域的兇手，已經都被我們殺乾淨了。”牧元陽琢磨着。
先前來的兇獸足有八個之多！
那都是最爲純粹的兇獸，有動物的本能！
所以它們是會佔據地盤的。
以那樣的八個龐然大物，佔據的地盤還能小了？
牧元陽想着，書聖還在給牧元陽講解：“按照正常孽窟的規律來說，一層的兇獸是最少的，而且是最弱的，越往上走，兇獸越多，兇獸越強！
這次兇獸暴動，形成獸潮，應該是所有的兇獸都出現了。
被咱們殺掉之後，一層可能也沒剩下幾個了。”
牧元陽點了點頭，順嘴問道：“爲什麼會出現獸潮呢？”
書聖捋了捋自己的長髯，微笑說：“這些兇獸的神智混沌，甚至於不比一些普通動物聰明。
所以這些傢伙除了碩大的體型之外，只會依照本能行事。
他們會佔地盤，會獵殺其他兇獸，會，，，也會發情！”
牧元陽一怔：“你是說獸潮是發情形成的？
況且這裡面的兇獸千奇百怪，根本就不是一個種族的。
發情這種事，，，太不嚴謹了吧？”
“有什麼不嚴謹的？”書聖白了他一眼，認真說，“它們只是失去了神智的兇獸罷了，只會遵從着本能行事，它們哪裡知道其他兇獸是不是自己一族的？
如果它們不交配繁衍，你以爲那裡來的這麼多的兇獸？
早就滅絕了好不好？就算是還有幸存的，怕也是一星半點，哪有那麼多讓你殺！”
也是了。
這些孽窟也不知道藏起來多少年了。
悠悠歲月數十萬載寒暑，滄海都變成了桑田。
最早誕生的那一批兇獸，可能早就死的差不多了。
就算是還有幸存的，數量也必然是極爲稀少。
而大多數奇形怪狀的兇獸，可能都是兇獸發情的產物。
雖然心裡明白了這個道理，可牧元陽一想到那山嶽一般的龐然大物做一些羞羞的事情，還是覺得有些頭皮發麻。
“鴿子和獅子，是怎麼，，，的呢？”
牧元陽很好奇！
又聽到書聖解釋說：“現在孽窟當中的兇手，大部分都是這種兇獸‘二代’，乃至於‘三代’，或者是更多。
比起最初的兇獸來，這些兇獸更加殘暴，智慧也更低。
但是同樣也失去了原本最初的血脈力量！
不過他們通過吞食初代兇獸的內丹，所以體內也都有道韻！”
兇獸的原型都是各種瑞獸，神獸。
他們原本都是極爲強大的，生而神聖，自有神通。
可變成兇獸之後，再經過代代的繁衍，這些神通自然也就消失了。
牧元陽又想到了一個問題：“這兇獸體型如此之龐大，若是單純的捕食獵殺，怕是早就自己滅亡了吧？又如何維持如此強悍的血氣運轉，延續自己的生命？”
牧元陽曾親眼見過那小山一樣的糞便。
開玩笑，得多少東西，夠這些肉山吃啊！
而如果不吃東西，他們如何維持生命？
武者修行到一定程度，確實是可以不吃食物。
注意，只是不吃食物而已！
他們只是通過其他的東西，如丹藥等等，來補充自身的營養和消耗罷了。
而不是說，他們就永遠都不需要攝入能量了！
“這一點我也沒弄太明白！”
書聖坦然說，又微微沉吟，說出自己的猜測：“不過根據我的判斷，這些孽窟深埋的時候雖然不能進出，但實際上天地的氣還是可以流入進來的。
這些兇獸體內都有道韻，而且本身的氣血極爲的強悍。
他們很可能只是通過吸收天地之氣，來緩緩補充，維持生命的延續。
當然，他們之間也會相互捕殺。
不過也會持續繁衍，可數量卻終究都是在減少！”
“採風食氣？”牧元陽點了點頭。
也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
傳說當中倒是有類似的說法。
“也就是說，最底層的兇獸食氣，而那些高級的兇獸吃肉咯？”
牧元陽嗤笑一聲：“這倒也是個獨特的生物鏈！”
雖然有些奇葩，可好歹也讓秩序穩固了。
也勉強能夠讓這個奇葩的生態圈持續下來。
這也是生靈的玄妙。
就算是再惡劣，再極端的環境中。
也會有生靈找到屬於自己的生存方式。
“接着說發情的事兒吧！”
“這發情，，，呸，是獸潮！”
“對對，是獸潮！”
“，，，”書聖白了牧元陽一眼，手裡攥着鐵尺，研究是不是給他來一下子，“兇獸發情，自然會遵循本能尋找異性，來回追逐下，裹帶更多的兇獸，就很可能形成獸潮！
當然，這並不是獸潮形成的唯一可能。
除了發情之外，恐懼，也會讓他們暴動！”
“恐懼？”
“不錯，就是當高層的兇獸下來捕食的時候！”
書聖正解釋着，遠處忽然有一道極強的氣息飛速襲來！
那氣息如淵如獄，頭頂的血氣巨柱直衝天際！
比剛纔殺掉的那八頭兇獸強橫數倍！
“這就是您說的上層兇獸？”
“，，，”
書聖覺得自己絕對是出了問題！
尤其是看到牧元陽那古怪至極的目光的時候。
書聖懷疑自己是不是修煉了什麼口含天憲的神通！
不過現在也不是計較這個東西的時候了。
所有的聖者都如臨大敵！
“兇獸的實力可以根據他們的血氣強弱來判斷，這頭兇獸的實力至少是先前那幾頭的數倍，小心應對！”書聖提醒着。
牧元陽點了點頭。
目光眺遠。
看到了一個龐然大物朝着自己等人飛速跑了過來。
那兇獸體積不小，不過比起先前那八頭兇獸來說，卻是小了一半還多。
勉強算是一座小山吧。
“兇獸因爲種類不同，所以體積也會有所差別。
正常來說，越小的兇獸，就越危險！”
牧元陽點了點頭，是這個道理。
通過先前的戰鬥，他已經充分的認識到了“體積”上的優勢。
對於那些肉山來說，他們跟跳蚤一樣。
來回亂竄，他們卻捉不到。
這就天生立於了不敗之地。
可若是面對同樣體積的兇獸的時候，這種優勢就蕩然無存了。
可想而知，若是被兇獸錘一下，會是什麼樣的結果！
畢竟兇獸體積再小，它也是兇獸啊！
而且它的血氣強度，它的力量，又不會根據他的體積而改變。
牧元陽定睛看眼前過來的兇獸，不由得驚訝說：“玄武？”
那兇獸很大。
長着龍頭，龜身子。
頭上還有龍角，猙獰畢露，神武不凡。
卻沒有任何祥瑞之氣，反而是兇焰滔天！
從賣相上來說，這頭兇獸跟先前那幾個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別的。
牧元陽驚訝無比。
畢竟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傳說當中的生物啊！
可能先前那幾個兇獸也跟腳不凡，在上古時期也是什麼聲名顯赫的神獸仙獸。
可牧元陽不認識，看到它們那副古怪的模樣，別說驚訝震撼了，不笑出聲來就算是充分的尊敬了。
可眼前這個不一樣啊。
天下人，誰還不知道四靈四聖了！
卻看到書聖搖了搖頭：“不是玄武，是龍龜？”
“龍龜？”
“對，龍和龜的雜交！”
“，，，”
經過書聖的解釋，那頭兇獸在牧元陽眼中再也沒有任何尊貴可言了。
“此獠不凡，大家全力出手！”
眼看着那兇獸越跑越近。
蘇慕白二話不說，率先出手。
長劍如虹。
像是一道流星從天邊劃過。
一閃即逝。
極爲絢麗，卻暗藏着極爲深沉的殺機！
牧元陽可以清楚的感覺到其中蘊含的極致劍道。
哪怕是並沒有刻意針對他，卻仍是讓他有一種心悸的感覺！
“這纔是劍聖的全部實力麼？”牧元陽暗自咂舌。
劍聖，着實不負盛名！
蘇慕白一劍就斬在了那龍龜的頭上。
龍龜體積雖然很大，卻極爲靈動。
居然是腦袋一縮，避開了這一擊。
可龍角上卻被留下了一道極深的痕跡。
“嘶，以這一擊的威能居然不能斬斷這龍角？”牧元陽倒吸一口冷氣。
又聽到蘇慕白驚聲說：“小心些，這是中品的兇獸！”
牧元陽倒是還沒了解兇獸的具體劃分。
不過簡單猜想，這應該就是兇獸當中實力靠中，較強的吧。
蘇慕白都出手了，其他人也不猶豫。
陰虛大聖收起了拂塵。
爆喝一聲：“呵，陰陽大磨盤！”
只見他雙臂環抱在胸前。
體內陰柔道韻在丹氣的催動下散溢而出。
天地之間突然就染上了一層漆黑。
然陰極陽生，暗極慧生。
在那曾漆黑上，又突兀的多了一層璀璨光芒。
以陰柔之道韻卻演繹出了截然不同的效果。
兩層對比明顯的光芒層疊。
把那龍龜夾在當中，如同是磨盤一樣！
二者交匯，只如天地混沌，瘋狂絞殺！
書聖也不怠慢。
鐵尺出，力劈華山！
他體內散發出杏黃之氣。
匯聚在鐵尺之上。
給人一種極爲沉着厚重的感覺。
鐵尺揮下，黃光激射而出。
極樂聖這次也沒扔銀針。
甚至乾脆就沒使用兵刃。
雙手探出，有猩紅之氣縈繞。
化作了兩條血龍朝着那龍龜纏了過去。
那兩條血龍栩栩如生，麟角羽鬃皆是生動。
看起來甚至比那龍龜還威嚴一番！
當然動靜最大的，還得是寶樹大聖。
他這次也沒有用先前那花裡胡哨的方式進行攻擊。
卻也同樣是以兵刃進行攻擊。
不過不同的是。
這次兵刃是匯聚到一起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什麼玄妙手段。
寶樹上琳琅滿目的寶貝兵刃全都匯聚到了一起。
東拼西湊，居然化作了一柄巨大的降魔杵！
雖然是由諸多兵刃拼湊而成，可從外面壓根就看不到任何的異常。
就像是渾然一體的一樣！
那些縫隙密密麻麻，卻變成了一道道古奧玄妙的紋絡！
“嘶，這纔是寶樹大聖真正的兵刃吧？”牧元陽驚訝不已。
寶樹大聖對於兵刃的駕馭能力，太強了！
雖然他沒有如劍聖，如牧元陽一般精修一道。
可其對於兵刃的駕馭能力，甚至還在二人之上！
五位大聖皆是全力出手。
牧元陽也不敢怠慢。
刀出有瀚海！
瀚海出，接引星河！
經過蘇慕白指點後，牧元陽的刀法造詣再度提升。
他也因此對刀法有了更多的領悟。
繼而，才能夠把瀚海式演繹出更多的變化！
瀚海直接就把龍龜包裹了起來。
然後星河下墜。
卻並沒有融入瀚海中。
而是像是一條游龍，攪動瀚海。
瞬間變成了一個匪夷所思巨大的暗涌！
極爲玄妙！
六位大聖級別的戰力，全力出手。
這樣的攻擊，不說是毀天滅地，可也足以斬殺大聖了！
放眼九州四海，就算是魔主親臨，怕是都難以抵抗這樣的攻擊。
一道道道韻在天地之間流竄。
演繹出種種異象。
有山嶽，有血河，有金光，有鐵佛！
一時間，萬般玄妙具現。
然後同時轟炸在了龍龜的身上！
可結果，卻讓牧元陽目瞪口呆！
那龍龜，，，居然毫髮無傷！
“嘶，這樣程度的攻擊，都不能殺死它？”牧元陽人都傻了。
其他人也是面色凝重。
很顯然，哪怕是多次進入過孽窟的他們。
也很少遇到如此強悍的敵手!
哞！
恰此時，那龍龜也出手了。
它頭頂的血氣巨柱轟然崩塌。
化作了一片血河，鋪天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