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小風波平定。
五位家主各坐一方,眼觀口鼻。
“這是要存心給我們來個下馬威了,哎,早就料到這王爺不是個省事的傢伙!”陸章元心中暗歎一聲,有些爲難。
按理來說,他們六家當是守望相助,互相扶持纔對。
可他又擔心惡了牧元陽,日後受到責難。
他在還好說,若是他不在的話,,,怕是連五大世家都要忍不住下口。
思來想去,陸章元心中還是暗下決心:“我六家共同進退,纔是根基所在,不可顧此失彼,自毀長城!”
脣亡齒寒的道理,陸章元清楚。
而張喆和陳恆二人則是在心中思襯着:“趙家利潤肥厚,如果王爺刻意打壓他,倒是可以嘗試吞併一些利潤!”
他二人沒有幾位老祖的眼界高,所以此時還在想着一些蠅頭小利。
牧元陽之所以沒有通知這兩大世家的老祖,並不是因爲他二人在此,可以磋商事宜。
他主要是存着給自己留一分餘地的心思,畢竟如果六大世家老祖親至,六位天罡,一旦發生什麼衝突,牧元陽怕是也無法消受。
比起左右爲難的陸章元,和憋着壞主意的張喆二人來說,胡云鵬和方平的立場則是堅定的多:“且先聽聽這傢伙到底打着什麼主意,回頭且再和趙賢弟磋商,準備應對之策!”
他們二人是鐵了心,要和趙家共同進退了。
牧元陽大概可以感受得到他們的態度,是以不由得心中冷笑。
可面上,卻仍是不動聲色,反而是和顏悅色的對衆人說道:“本王初來駕到,對此處事務不太熟悉,日後還得希望幾位多多幫襯纔是。”
“王爺客氣了,我等也不過是商賈小販,倒是幫不上王爺什麼忙,倒是日後還得多靠着王爺照顧纔是!”幾人乾巴巴的回了一句。
沒想到牧元陽一下就捏到了話頭:“本王也正想和幾位商議一下生意上的事。”
幾人一怔,隨後也各自反應了過來:“怕是這傢伙要開口討要利益了!”
這是應有之意,幾人也都經歷過不止一次,也都知道該如何應對。
無非是將各家的幾成利潤交給牧元陽,圖個心安和太平罷了。
可正當他們打算和牧元陽還價壓價,儘可能保證自身利益的時候。
牧元陽卻再次開口了:“你們各家明面上的生意,本王也沒什麼興趣,以後按照規矩辦事就行,本王也絕無苛刻的道理!”
牧元陽嘴裡的規矩,就是以前他們上供多少利潤,那麼以後也就是多少。
衆人都明白他什麼意思,所以也沒有反對,反而是支棱着耳朵等牧元陽的後話。
就如牧元陽所說,那是“明面上的生意”,他們真正生意中微不足道的一部分罷了。
果然,牧元陽掃了一圈之後繼續說道:“不過暗地裡的生意,本王卻有些看法。”
“請王爺明示。”
牧元陽微微一笑,開門見山的說道:“本王說的,自然是你們的走私生意了!”
煙柳郡地處中揚邊境,四通八達,商路甚多,是中揚商務交易當中,最重要的一條路子和物流點。而安遠城在煙柳郡邊緣位置,自然也佔據着一些商路。
這些商路,就是各大世家真正的生意所在。
他們通過這些商路,把揚州的東西賣到中州,把中州的東西賣到揚州。
當然,他們賣的不可能是尋常物件,而是那些珍貴的藥材之類的珍稀貨物,或是一些禁物。
比如中州的礦石!
揚州多山水,風景如畫,卻獨獨礦少!
中州礦卻最多,堪稱九州之最!
礦石是煉製武器之必須所在,所以被大武嚴格把控。
一些在中州十分廉價的礦石,到了揚州就變得格外昂貴。
因爲大武包括大武的各方勢力,都不願意將礦石賣到揚州。
畢竟中揚交際,摩擦甚多。
除了大武之外,幾個在中州的歌謠大勢力,對揚州也有些意見。
在這樣的前提下,偷賣礦石上的利潤可想而知。
而揚州的女奴和精鹽,還有一些丹藥,在中州同樣也是稀缺物件,其利潤也是大得嚇人。
所謂的走私,就是通過避開昂貴物件的龐大關稅,和倒賣這些禁物來賺取暴利。
比起這些生意來說,明面上的生意可以說是九牛一毛。
牧元陽就是將主意打到了這個上面。
幾位家主聞言對視了一眼,倒是並不心驚。
這些東西雖然都觸碰到了大武的律法,可也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了。
畢竟整個煙柳郡上下,怕是都靠着這些違法的東西養活着。
其他邊境怕是也好不了多少,只是各有千秋罷了。
“不知道王爺對此有什麼看法?”方平沉聲發問。
他們都知道,牧元陽要對他們下刀子了。
刀子深淺,疼不疼,反不反抗,就得看牧元陽的刀子硬不硬,狠不狠了。
牧元陽微微一笑,掃視一圈後,這才緩緩說道:“以後你們走私的利潤,本王要七成!”
“什麼?”大夥聞言一怔。
如方平這般性子暴躁一些的,甚至已經紅了眼:“七成?王爺乾脆殺了我們算了!”
連平和如陸章元都忍不住開口:“王爺怕不是在開玩笑吧,七成可是從來都沒有過的規矩!”
張喆和陳恆也是對視一眼,推諉說道:“七成太多了,不是我們能做主的。”
胡云鵬則是冷哼了一聲,明顯一副拒絕的態度。
牧元陽卻不以爲杵,反而是微笑對衆人說道:“我還沒說完呢!”
“以後,你們的走私什麼,販賣什麼,都得經過本王的同意!”
“本王讓你賣,你才能賣,不讓你賣,你就不能賣!”
大夥聞言更是怒髮衝冠,眸子冷盯着牧元陽,方平更是冷笑一聲:“要不要以後吃飯拉屎,也來找王爺報備一下?”
牧元陽也沒有生氣,只是淡定的飲了口茶:“我話說完了,不同意的可以離開了。”
“哼,王爺胃口太大,也不怕撐着,我等先告辭了!”
話畢,一個不留全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