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震奪命狂奔,牧元陽窮追不捨。
一練勁一地煞,一追一逃。
兔起鶻落間已經到了衆人眼前。
這一幕,着實是驚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畢竟,練勁追着地煞胖揍的情況,不多見。
牧高閣滿臉的難以置信,不由得驚訝出聲:“這,,,牧元陽這小子的實力居然,,,居然這麼強?”
“嘶,不是說這傢伙才踏入武道麼?”
“乖乖,練勁境界就能追殺地煞,他到底是怎麼修煉的?”
四周的禁衛和宮廷官員們表情也和牧高閣差不多。
他們都是第一次看到牧元陽出手,所以格外震撼。
而那些見識過,乃至於領教過牧元陽實力的弟子,就從容的多了。
“嘿,連牧震居然都被打成這樣,看來牧極手下那些弟子凶多吉少了!”
“招惹牧元陽,怕不是牧極這輩子做過的最大的錯事!”
牧仙和牧凡一夥人幸災樂禍,優哉遊哉的看着熱鬧。
而牧極,臉色已經陰沉的和死水一樣了:“沒想到居然連牧震都不是這傢伙的對手,可惡,這小子的實力怎麼提升的如此迅速!”
還記得上一次相遇的時候,牧元陽連剛突破到地煞境界的牧羽都難以取勝,最後還是靠着牧羽神智混沌,還得加上了一些貓膩手段才能將牧羽擊殺!
而牧震的實力,比牧羽強上何止數倍之多?
現在卻被牧元陽打成了死狗,看起來毫無還手之力!
“若是繼續讓這孽障修煉下去,怕是很快連我都不是他的對手了!”
牧極眸中閃爍過厲色,他的殺機從來就沒有這麼堅定過。
他想出手,卻又被人攔住了。
還是上一次在遺蹟門口攔住他的青王世子,牧釋!
“這次你還要攔我麼?”牧極的語氣很冷。
殺意上涌,難以自制。
他已經將手按在了腰中利刃上。
似乎一言不合,利刃就要出鞘,見血封喉!
這一次,可沒有遺蹟的牽制。
這一次,他太想殺人了!
牧釋卻只是撣了撣衣襟淡然說:“三哥,你已經將血蠱針交上去了!”
“所以呢?”
“你的夏苗,已經結束了!”牧釋微微一笑,沉聲說“夏苗之外,不可同室操戈,這可是咱們大武的規矩,三哥也不想因此而被宗正定了個手足相殘的罪狀吧?宗正叔祖可就在一旁看着呢!”
說到這裡,牧釋又飽含深意的說了一句:“況且他的身份可不一般,死在夏苗當中可以,死在夏苗之外卻是不行,更別說還是在衆目睽睽之下死在你手裡!”
牧極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而牧釋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徹底碾碎了他出手的念頭:“兄友弟恭,這是仁愛!這天下人,怕是不想要個不仁的君主,,,三哥你覺得呢?”
“牧釋,你很好!我記住了!”
牧極緩緩退後了幾步,閉闔了眼眸。
他知道自己不能出手了。
出手是爲了殺人,收手是爲了江山。
他和武皇一樣,都懂得忍耐。
而牧釋則是看了一眼牧元陽,眸光飄遠:“父王,您欠下的三條命,我已經還了兩條了!”
牧元陽卻不知道這二人之間的無形交鋒。
他殺心正隆,手中的佛骨在催促着他殺人!
腳下生風,牧元陽快速逼近着牧震。
他知道,自己必須在牧震到達禁衛身邊,交出血蠱針之前殺掉他!
手中佛骨直奔牧震後心,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牧震體內的煞氣,已經稀薄到不足以護衛周身了。
一陣劇痛傳入心神,可牧震卻不管不顧,直奔禁衛而去。
當他看到牧極閉上了雙眸,他就知道禁衛,是自己唯一的生機了!
“可惡,牧極,牧元陽,若是今日我活下來,日後必有報答!”
牧震瘋狂搬運着自己的煞氣,如閃電奔雷般朝着禁衛衝去。
他到底是地煞強手,就算是身受重傷,可速度還是很快!
須臾之間,他馬上就要到達禁衛身前了。
他的手也已經放在了懷中,攥住了裝着血蠱針的竹筒。
一步,只有一步之遙,他就能逃出生天!
他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喜色,卻在一瞬間凝滯住了。
他的腦袋突兀的以詭異的角度垂了下來,已經舉在半空攥着竹筒的手,也無力的垂了下來。
死屍倒地。
一步之遙,化作了永遠也無法越過的天塹!
“頭真硬的和鐵一樣!”牧元陽將佛骨從他後脖頸間拔了出來。
他這一計滅刀可以說是除了阿鼻無間之外最強的一刀了,還有神兵佛骨,居然都沒能一刀砍掉他的腦袋,還真是讓牧元陽好生驚訝。
牧元陽旁若無人的想要將竹筒從牧震手中抽出來。
牧震攥得很緊,似乎和竹筒焊到了一起一樣。
這是他生前的希望!
牧元陽眉頭一皺,在衆目睽睽之下,舉起了佛骨。
佛骨落下,一刀刀砍在了牧震的胳膊上。
鮮血噴涌,白骨斷裂,場面極度兇殘。
配上牧元陽輕鬆認真的表情,簡直讓所有人都脊背發寒!
“這傢伙,怎麼兇殘到這種地步!”
他們的心似乎也和牧震的胳膊連到了一起,被牧元陽一刀刀的劈砍着。
終於,牧震的胳膊斷了,他們的心也寒了。
牧元陽提着斷臂,將竹筒當中的血蠱針倒了出來。
又將自己懷中的竹筒掏出,合到一起把所有的血蠱針都上交給了禁衛。
那已經歷經十數屆夏苗的侍衛統領發誓,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的血蠱針!
“這數量,這傢伙該不會真的把牧極手下的所有人都宰了吧?”他嘴角抽搐的接過牧元陽送過來的血蠱針封存。
而此時牧高閣也終於反應了過來,迅步衝到了牧元陽身前,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指指着牧元陽:“你,,,你,你這孽障暴戾恣睢,衆目睽睽之下,膽敢同室操戈,真真是膽大包天?簡直是不把老夫放在眼中!”
牧元陽聞言只是咧嘴反問了一句:“膽大包天?請問宗正,我犯規了麼?”
牧高閣一怔,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牧元陽的行爲可以說是膽大包天,手段同樣是殘忍暴虐,可偏偏,,,他做的事,都是在規則之內!
看着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牧高閣,牧元陽還咧嘴一笑,很認真的說道:“叔祖還真是老糊塗了,連規矩都忘了,,,不過你有一句話說的對。”
“我,還真沒把你放在眼中!”
目中無人,卻擲地有聲!
牧高閣臉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