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會,無論多麼恐怖都比不上吃人二字,我盯着這地方碎掉的屍骨看了會,給他們作揖道了聲打擾了,並將這裡面的大致環境記了下來,隨後才按照來時的路一路返回。
走錯了好幾次才終於找到來時的路,摸索前行一陣出了洞口,並未見到那個將我騙到這裡來的老鬼。
“拘魂咒。”
沒見到他,直接對準日野念起了拘魂咒,氣體波動了約十秒便看見那老鬼被我拘着移了過來。
老鬼本來很疑惑,看見是我才釋然,被拘至我旁邊時候道:“哎呀,今天着道了。”
說這話時候他並無半點恐懼深色,對我的道術也沒發表什麼看法,所以我立馬便覺得事情有怪。
“爲什麼害我?”我直接問道。
老鬼並不回答,而是反問道:“你在洞裡都看見了?”
我只看到了一部分,但爲了糊弄他,便乾脆果斷點了一下頭。
老鬼見我點頭,嘆了一口氣,從身上抽出了煙槍扒拉了起來,吸了一口之後才道:“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本來有3000多人,現在只剩下了32個人了,他們被封在裡面不能出來,不能覓食,只能吃人。”
我聽得皺了皺眉,對吃人這個詞語總感覺瘮的慌。
“所以你就在這裡欺騙活人,迷暈之後供他們食用?”
老鬼愣了一下,點頭承認了這事兒,不過馬上解釋道:“我們見過的死亡太多了,並不是貪生怕死,而是我們還有未完成的使命,必須得活下去,就算吃人,也得活下去。”
我思維稍微一轉便猜到了他口裡所謂的使命是什麼,無非就是那個皇帝,也就是那個身上擁有帝氣的青年。
“時代變了,以前是冷兵器時代,現在不同,即便多了一個擁有帝氣的首領,也改變不了什麼,你們不會還想搞什麼封建皇朝吧?”
“你竟然認識帝氣?”老鬼疑惑道。
我並未回答他,這天底下對帝氣認識程度,我能排上前五,不回答他這問題,我反而向他拋出了一個問題,我道:“無論你們想要做什麼,在這裡害人都有違天和,我趕時間,只問你兩個問題,第一,這裡以前發生了什麼?第二,你們想要做什麼?”
“別爲難老人,我來回答你如何?”
老鬼並未說話,而在我身後卻傳來另外一道尚有些稚嫩的聲音。
我回頭看去,見已經洗去臉上符文的那青年正站在我身後,身上縈繞的帝王之威加上一身金色龍袍,無不彰顯着皇者霸氣。
“道德皇帝?”我滿臉警惕試探道。
“正是寡人。”他面無表情道,稚嫩語氣中夾雜的卻是在成年人臉上都難以出現的沉穩。
他答完之後,同樣念起拘魂咒將老鬼拉至他的旁邊,這老鬼看着這張稚嫩的臉,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好久之後才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顫聲道:“皇上!”
我看着這兩人的表演,覺得有些好笑,這都什麼時代了,還寡人皇上的。
“你不是要幫他回答我的兩個問題的嗎?”我見他們倆君臣情深,怕他們一會兒來一次久別重逢的感慨,就先提醒了他。
這道德皇帝看了我一眼,將老鬼護到了身後,隨後說道:“第一個問題,這裡曾經是黑巫術和白巫術的戰場,黑巫術戰敗,被封印於此。”
茅山術便是由黑巫術於白巫術組合而成,而那些封印符文又是茅山符文的前身,原以爲是茅山先烈發現了他們想要稱帝的野心纔將他們封印在這裡,不過從他口裡得知,他們竟然都是茅山的,這樣的話,剛還我將那老鬼拘束住的時候,他無半點奇怪神色就可以理解了。
“你們是茅山中人?”
這道德皇帝聽後老練回答道:“茅山?算是吧。”
我見他說話並未惱怒之意,且情緒還算穩定,而我也還有一大堆問題要問,就肆無忌憚問出了其他的自己想問的問題。
“既然同爲茅山中人,又爲何要戰鬥?”
這小孩兒看了我一眼道:“他們妄想阻止我稱帝,便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只有覆滅了他們,我的帝路纔會平坦,不過……”這小孩兒神色一變,情緒有了波動,身上紅色帝氣隱隱有爆發的趨勢,穩定一會兒之後才繼續說道,“本來我們實力遠勝白巫術那幫人,不過,他們用陰謀詭計將我們騙至這天坑之中,再利用陣法將我們封印於此,害我數千兄弟喪命,世人都說我黑巫術邪惡,可你看看,白巫術那羣人是如何殘害我兄弟的!”
這道德皇帝越說越憤怒,說到最後一縷縷紅色帝氣在身上浮現,給我造成不小的壓力。
“若不是我那些兄弟傾盡全力護住了我們剩下的這些人肉身不腐,靈魂不滅,我又怎麼會有機會再次站在這裡。他們奉我爲王,我自然不能讓他們失望,過了今日,待我召集萬千陰魂,開闢一個屬於黑巫術的皇朝,我的那些兄弟都是開國功臣!”
到這時候,他情緒不再穩定,但是還是死死壓制住了他自己的憤怒。
“幾十年前,我被衆兄弟送出這封印範圍,順着河道漂流,被一修習白巫術的道士救下,他倒識貨,利用我稱帝,不過,他始終只是一個有心無膽的懦夫罷了,玷污了我道德皇帝的稱號,中華道國,簡直可笑!”這道德皇帝臉上寫滿了不屑。
“那你又爲什麼會被封印在牆體之中?”我繼續問道。
說到這件事情時,這道德皇帝神色一變,凝視着我看了好久才道:“封印削我道行千年,當時我並未恢復,龍遊淺灘遭蝦戲,又被一白巫術道士封印,說起來,我也應該找他算賬了。”
他滿臉殺戮,若是加上我身上的煞氣,或許會符合他的氣質一些,仁者方爲帝,孟長青符合這一點,他差太遠。
他這些話順帶着也將我問的第二個問題回答了,他們接下來想做的便是召集鬼魂,繼續稱帝。
“知道我爲什麼跟你說這些嗎?”這道德皇帝突然問道。
我哪兒知道爲什麼,不過他跟我一個陌生人,且極有可能是仇人的人說這些東西,確實有些奇怪。
“不知道,不過我知道你繼續稱帝一定是錯的。”
他並不理會我的忠告,而是跟我說起了一樁往事,他道:“將我封印於牆中的那個人相術了得,他也告訴我稱帝是錯的,還說我如果再次突破封印出來,第一眼看見的那人,纔是真正的帝者,我只不過是個過時的帝星。但我日前出來時,第一眼看見的有兩個人,一個是你這顆七殺星,一個便是那顆紫薇帝星。我不信命,我纔是真龍天子,只要我沒死,我的時代就永遠還沒過,只要解決了你們兩個,我就成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帝星了。”
老乞丐說過,紫薇帝星和七殺星都是諸星之首,七殺星雖然不是帝星,但卻是唯一能和帝星抗衡的星宿,這道德皇帝第一眼見到的是我們倆,不能確定那個將他封印的老人說的是誰,乾脆直接把我們兩人幹掉,雖然豪情萬丈,但是卻太自大了一些。
“你準備在這裡解決掉我?”我問道。
“本想等我帝業有所成時再尋你們麻煩,現在你送上門開了,我自然不能放過你。你爲七殺命格,能震懾天下生靈,本應成就千秋霸業,卻這般碌碌無爲,與其這樣活着,不如早些死了算了。”
我聽後乾咳幾聲,千秋霸業,莫說我沒這心,就算有這心,一顆炮彈過來,就連靈魂都轟成渣,哪兒還有機會成就霸業。
“小朋友,哥哥可不是碌碌無爲,我的心大得很呢,稱帝不是我的目標,我要征服的是冥界,你一小屁孩兒稱什麼帝,回家玩泥巴去吧,這些事情交給我們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