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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說救不了，現在又說要付出很大的代價。”
江沉忍不住翻起了白眼。
他一屁股坐在三界塔主的身旁，擡起頭來，看向這片靜止不動的空間，喃喃道：“我現在連神都不是，還神帝？”
“說吧說吧，到底需要付出什麼代價？”
“之前那般說，不是再給你挖坑，等着你自己主動來問嗎？”
慕長生笑了笑，“其實這對你來說，無論怎樣選都不吃虧。”
“你選擇不救她，雖然沒有通過我的考驗，但卻繼承了三界塔主的一切……三界塔主全盛的時候，能把我吊起來打。”
“反之，你選擇救她，雖然失去了那條通向超脫時空長河的坦途，但卻通過了我的考驗。”
慕長生笑着說道：“所以，怎麼選你都不會吃虧。”
“那你還說什麼我要付出天大代價。”
江沉撇了撇嘴，這明顯就是送分題好嗎？都說是考驗了，哪怕是江沉失去了一些，也會得到更多吧。
“你想錯了。”
慕長生道：“通過我的考驗，便要踏上一條更加艱難的路，在那條路上，你隨時都會丟掉性命。”
“反倒，繼承了三界塔主，你的面前纔是一片坦途。”
“時空長河逆轉之前，褚月恆那丫頭一直在和我暗中較勁，讓我無法直接與你接觸，無法對你進行任何的考驗……那個時候的你，自然也沒有走上那一條路了。”
慕長生笑道：“選弟子，選傳人嘛，自然要精挑細選，不能有任何疏忽了。”
“可是我一點也不想走你們的路。”
江沉小聲嘀咕道。
慕長生一陣無語。
換做其他武者，大約早就歡天喜地的答應下來，並且拍着胸脯做出一大堆保證了，現在這貨竟然還心不甘情不願，明顯得了便宜還賣乖。
其實慕長生心中的真正人選是雨輕染，只是雨輕染……誰也不信，只信她自己。
他把一切都交給雨輕染，最終的結果就是被雨輕染賣掉……也許真實的雨輕染不會對他不利，但是雨輕染扮演的那個大御人皇司馬御，實在太恐怖了。
恐怖到就算是褚月恆，也不敢直接和她接觸。
“說吧說吧，我該怎樣救她？”
江沉嘆了一口氣，讓話題重新轉入正軌。
“你現在轟開封神殿的大門，來時空神殿。”
慕長生道：“我知道你的本體有那個能力開啓封神殿的。”
“在大墟里轟開封神殿的大門？”
江沉略微一怔，有些不可思議。
“時空神殿，凌駕在時空長河之上，混亂和秩序，不過是時空長河之內的主宰而已，混亂和秩序，還影響不到時空神殿，亦或者是封神殿的力量。”
慕長生淡淡道。
江沉點了點頭，他將三界通天術停下，眼睛緩緩睜開。
其實，他的思維意識從進入到時之狹間，再到退回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因爲時之狹間中根本就沒有時間的概念。
“你要幹什麼？”
這個時候，雨輕染髮現了她身邊江沉的異狀，有些駭然的問道。
“既然咱們決定君臣一心，共謀大事，那麼微臣也就對陛下開誠佈公了。”
江沉看着雨輕染，笑嘻嘻的說道。
“什麼，什麼？”
雨輕染的眼睛越瞪越大，臉上的神色很快就被震驚取代。
她發現，原本蒙在江沉身上的一道僞裝消失了，江沉就這樣原原本本，毫無遮掩的坐在她的身旁。
煉氣境，六十三重！
然後，江沉身上的真氣開始提升……煉氣境六十四重，六十五重……一直到煉氣境七十七重，才緩緩停下。
“神武者，你竟然是神武者！”
雨輕染倒吸一口冷氣，她的臉色先是凝重到了極致，然後又慢慢的平靜下來，撇了撇嘴道：“這……算了，反正你惹下的那些事情，早就超過你這個神武者身份所能造成的後果了。”
“呃……啊？”
江沉呆呆的看着雨輕染，他還打算看着雨輕染瞠目結舌的樣子，結果……就這？
其實在雨輕染面前暴露神武者這個身份也沒什麼，畢竟這也是個半公開的秘密，諸神大學的不少高層都知道的事情，指望那些老傢伙替他保密？做夢呢。
“其實你是不是神武者，這一點也不重要。”
“在針對你的人，麒麟世家盯上了你身上造化，古神庭的那些老傢伙則是看中了你施展出來，那些超越這個時代的重器。”
“無論你是不是神武者，他們都不會放過你。”
“至於其他人，誰敢動冥神教冥神的弟子？你那位小姨一拳擊退大墟，一腳踩死諸神大學前副校長，已經震懾住絕大多數人了。”
雨輕染笑了笑，“反倒，若是你走到外面，大喊一聲，葉塵既是江沉……那麼你的那位小姨和你的師父兩人聯手，都不一定保得住你。”
江沉無語望天。
他走到今天這一步，純粹是自己作的。但若是不作，他還是江大紈絝嗎？
讓他絕對理智，事事算無遺策，隱藏城府，老謀深算，永不犯錯……那他還是年輕人嗎？偶爾做做傻.逼事，經常性犯犯二，不時顯露一下年少的輕狂，這纔是江沉，一個活生生的，有血有肉的人。
就比如現在這樣，在雨輕染面前暴露神武者的身份，也未嘗不是一種炫耀。
江沉不會成爲別人家的孩子，他能做好自己就夠了。
雨輕染看着江沉吃癟，臉上流露出一抹得意的微笑。
“算了算了，不和你扯了，我去一下封神殿。”
江沉擺了擺手，語氣中帶着憤憤不平。
“封神殿？等等！”
雨輕染終於明白爲何江沉要在這個時候展露真實修爲了，“這裡是大墟，在這裡開啓封神殿，和在外界開啓封神殿是不一樣的！”
正打算衝擊封號神武戰力的江沉，猛的停了下來。
“哪裡不一樣？”
江沉連忙問道。
“外面是規則秩序主導的世界，開啓封神殿的大門，時間對你來說就是相對靜止了……你從進去，到出來也不過是一瞬間的事情，外人根本就無法感知到封神殿的情況。”
“可是大墟之中的主宰是規則混亂，你一旦開啓封神殿的大門，必將引發劇烈波動，在你進入封神殿之後，也會產生一絲微妙的時間差，也許是極短極短，但對你來說，時間已經不是相對靜止！”
“這一絲微妙的時間差，足夠讓你暴露在整個大墟所有人，所有生靈的目光之下。”
雨輕染無比嚴肅的說道：“我……可擋不住這種衝擊。”
“你若想要衝擊封神殿，去冥神教渡口，讓你的師父和小姨子爲你護法！”
“是小姨，不是小姨子。”
江沉驚出了一身冷汗，他感覺這是慕長生給他挖的坑，似乎也是一個小小的考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