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娜從京州到下馬坡村,就早上吃了點東西,現在都晚上了,早飢腸轆轆。
看到醬骨頭,農家菜,更覺飢餓。
招呼司機,一羣人坐下就開吃。
徐茂江勸着,“姑娘,能喝酒不?”
文娜笑着,“可以喝一點點。”
徐茂江開心了,“那喝啤酒還是白酒?”
“我陪叔叔喝一點白酒吧。對了叔叔,您的病……”
徐茂江道:“我的主治醫生說,想吃啥吃啥,不用忌口。”
文娜轉頭看林明,林明正抱着一塊骨頭啃呢,點點頭,“沒錯,就是我說的。”
……
文娜在徐茂江家喝酒吃肉,這可苦了谷寺昭。他坐在車裡等着,不住的向着車外看,這文娜怎麼還不回來?
打電話,暫時無法接通,“這什麼破地方?我出國了麼?怎麼還帶沒信號的?”
谷寺昭等啊等啊,等到太陽都下山了,肚子咕咕咕的叫起來。
谷寺昭捂着肚子,在車裡四處的翻找。
司機那有一盒阿爾卑斯軟糖,吃了兩粒,這東西能壓制飢餓感,但依舊肚子裡空空的。
林明走的時候,診所沒鎖門,谷寺昭心想,隨便找點東西吃,吃完給錢就行了。
可他打開冰箱的剎那,直接崩潰,這冰箱裡空空如也,啥都沒有。
谷寺昭仰天長號,“不是說所有靈長類動物都有儲存食物的習慣嗎?”
林明這小二樓能吃的只有藥!
這時候任綵鳳來給林明送晚飯,進診所就看見谷寺昭了,“你是誰?”
外面停着一輛奧迪A8,面前這位西裝革履,看起來也不像是賊,任綵鳳雖有戒備,但沒往賊那方面想。
谷寺昭抽抽鼻子,“這位,這位美女,你是?”
“你是來看病的吧?林明呢?”
“他被人叫去吃飯了,好像是姓徐。”
任綵鳳有些失落,“哦!”說着,手裡的餐盒放在冰箱裡,“他回來的時候你告訴他一聲,飯放在了冰箱裡,晚上吃的時候熱一下。”
谷寺昭連連點頭,“哎,知道了。”
等任綵鳳走了,谷寺昭三步並作兩步走,打開冰箱門,拿出餐盒,打開來,竟是熱騰騰的餃子。
牛肉香菇餡的,谷寺昭拿個餃子就吃,這個香啊,他五星酒店也住過,山珍海味也吃過,可是,這一碗餃子是最香的,吃出了媽媽的味道。
拿了個小碗,倒些米醋、醬油,扒了一瓣大蒜,嘴裡塞了兩個餃子,咬一口大蒜,正在這時候,任綵鳳回來了。
倆人就那麼對視幾秒鐘,谷寺昭把餃子嚥下去,“那個……我就像嚐嚐什麼陷的。”
任綵鳳這個氣啊,恨不能拿鐵鍬拍這貨,這可是特地給林明包的餃子,每一個餃子裡都飽含着滿滿的愛意,竟然被這貨給吃了。
谷寺昭把手裡那餃子再扔嘴裡,“我可以給錢,按照五星級酒店的價格,一斤餃子,300。”
任綵鳳冷哼一聲:“不要錢,吃吧,吃吧,噎死你!”
谷寺昭衝着任綵鳳的背影喊一聲:“謝謝啊!”
坐回去,繼續吃,一盒餃子很快見底,谷寺昭吃的這個爽啊,就倆字:滿足。
……
文娜老爸叫文龍海,是龍海製藥集團老總,膝下就文娜這麼一個女兒。
公司已經在準備上市了,沒想到就在這關鍵時刻,董事長查出患上了胃癌。
此時依舊是在消息封鎖階段,這消息一旦泄露,上市計劃估計會被迫終止。
衆人都沒當這是個事,咱就是一農民,林明就是一村醫,什麼IPO,什麼上市,那些高達上的東西大家都不懂,也不想懂。
林明道:“沒事,既然我答應了你去治療你父親,我就一定會去的。今晚你們想要回去,那就連夜趕回京州。若是不想回去,就在我那診所湊合一夜,牀位很多,足夠你們睡了。 然後咱們明天早上一起回去。”
文娜道:“那真是太謝謝你了,林醫生,我替我爸謝謝您,替龍海製藥兩千多名員工謝謝您。”
“你可別,我是醫生,治病救人是我的本分。”
文娜很開心,不知道爲什麼,林明身上就是有一種讓人信任的氣質,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徐茂江舉杯:“來,閨女,咱們再喝一個,也祝你老爸早日康復。”
“謝謝徐叔叔。”
當晚,文娜三人沒走,就住在了診所。
返回診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多。
谷寺昭看到文娜回來,差點就哭了,“文文,你去哪裡了?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文娜沒搭理他,“林明,看來今晚需要借你的地方休息了。”
“我臥室的牀單今天早上剛換過,是新的。衛生間有熱水器,能洗澡。廚房裡能燒開水,你隨便用。”林明又介紹各個燈的開關,而後叮囑文娜鎖門。
一切囑咐好了,林明要下樓,回頭看到谷寺昭了,“哎?你上來幹嘛?”
“我……這意思是,今晚不走了?”
“明早一起回京州。”
“那我睡哪?”
“樓下有八張牀,還能沒你睡的地方?”
谷寺昭跳腳道:“那是病牀,我又沒病,怎麼能睡病牀?”
“不睡病牀我也沒辦法了,你可以睡在車上或者地板。”
谷寺昭跟着林明,“林醫生,你家難道沒有客房麼?那種專門留給客人住的地方。”
林明呵呵一笑,“有啊,八張病牀。”
當晚谷寺昭連衣服都沒脫,他總感覺這醫院陰森森的。
而樓上,文娜卻開始對林明好奇了起來。
能夠治療癌症的人,怎麼能夠不讓人好奇?
書架上放着很多獎狀,從小學、到初中、京州醫科大學高中年紀、大學的,從這些獎狀就能看出來,他從小到大都是那麼優秀。
一張全家福,那時候的林明還帶着紅領巾,笑的很開心。
全家福旁邊是一張合照,照片裡的女孩很漂亮,但是倆人的站的距離和臉上的表情說明,拍照時倆人都很侷促。
衣櫃裡運動裝爲主,有的衣服已經很舊了,甚至一件運動服的袖口已經有了破損。
但洗的乾淨,掛在衣櫃裡,看起來還熨燙過。
書架上隨便取了一本書,中醫基礎理論,上面密密麻麻的記滿了筆記。
牀頭放着筆記本電腦,聯想的,很老的機型,文娜知道隨便翻別人東西是不道德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好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