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
孫組長微微一笑,剛一開口,就叫陳小山如沐春風,不自覺的坐在了孫組長對面的凳子上。
“我叫孫振波,別人都叫我孫組長,小兄弟,多謝你救了我的兩個侄女和我的手下,我對你很是感激,對了,這一路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能不能給我再說一遍,我記性不大好,雖然手下已經給我說過一次,但好多細節我又忘記了。”
孫組長的眼睛似乎有一種魔力,陳小山一接觸他的眼睛就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再加上他那特有的語氣強調,陳小山就情不自禁的把他從小河溝村出發,一路上事無鉅細的又說了一遍,就連他自己都沒發現,無形之中已經被這孫組長給操控了精神,反而覺得這孫組長很是和藹可親。
聽了陳小山的敘述,孫組長眼中精光一閃,繼續微笑問道:“這麼說陳兄弟是一位修行者了,不知道師傅是哪一位高人啊。”
陳小山差點就把神王殿的事情說出來,但是話到嘴邊,突然心頭一震,冥冥之中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力量降落到了他的身上,陳小山瞬間清醒過來,暗道一聲好險,這個孫組長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會操控人心。
而孫組長似乎也有所察覺,猛地回頭往窗戶外望去。
嘩啦啦,似乎吹過了一陣微風,然後便再無反應。
孫組長臉上陰晴不定,盯着窗戶外看了半天,緩緩轉過頭來,發現面前的陳小山依然是“目光呆癡”,處於被自己精神控制的狀態之下,便繼續問道:
“小兄弟,繼續說吧,你的師傅是誰。”
“我沒有師傅,三年前有一個瘸腿道人暈倒在我們村上,我救了他......”
陳小山把對王峰等人編造的謊言重新對孫組長說了一遍,一口咬定,自己不知道啥是修行者,就是跟瘸腿道人學了點醫術,至於畫符咒的本事,瘸腿道人直傳了他兩張符,在路上他都已經使用過了。
孫組長連問三遍,見陳小山還是這個答案,並沒有掉以輕心,輕輕的敲了敲桌面,嘎吱,牆壁上的一道暗門咯吱一聲打開,一個穿着黑色斗篷,留着山羊鬚的老者從暗門裡走了出來,靜靜的站在了孫組長的身後。
“左老,這件事你怎麼看?”
孫組長有些疲憊的靠在椅背上,一邊揉着眉心一邊問道。
“此子,既然已中了您的心魔大法,想必說的都是真話,但是爲了以防萬一,還是廢掉吧,要知道,建國之後是不允許有妖邪存在的,天下修士皆在我三十六局誅殺範圍之內。”
孫組長身後的左老以沙啞的聲音迴應道,說完,左老從身上摸出一根寸許長的銀針,狠狠的刺在了陳小山的氣海穴上。
氣海穴是古代的武術高手,凝聚真氣的地方,當體內的真氣凝結到一定程度,便會量變引發質變,整個人的經脈結構發生天翻地覆的改變,再進一步就可以踏入修煉的門檻了。
可以說氣海穴是一個初級修煉者的命門,氣海穴破了,終生修煉無望,而且能在一瞬間,叫一個武功高手變成殘廢。
這一針,刺的相當歹毒。
而在這一刻,孫組長一直坐在那看着,並沒有阻止,好像這是一件理所當然的事情。
陳小山坐在那一動不動,假裝是個木偶,其實心中早已罵翻了天。
曹你個孫組長,笑面虎。
老子救了你兩個外甥女,還救了你好幾個手下,你就這麼對待老子,要不是老子有神王殿的靈液加持,這次見你一面,豈不是不明不白的變成了廢物。
等着,現在老子不是你的對手,等有朝一日,老子把玄玄心經修煉好了,今日所受,必定百倍奉還。
孫組長並沒有窺破陳小山心思的本事,見陳小山已經徹底廢了,終於放心下來,揮揮手,那位左老踏入暗門再次消失不見,孫組長笑眯眯的在陳小山的肩膀上拍了兩下:“小兄弟,醒醒,怎麼話說的好好的,睡着了呢。”
陳小山眨了眨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訝然道:“孫組長,我剛纔怎麼了,說着說着,好像突然困了。我沒做啥丟人的事情吧。”
孫組長呵呵一笑:‘無妨,小兄弟肯定是旅途勞累,跟我說話的時候不小心就給睡着了,不管怎麼樣,孫某人還是很感謝小兄弟你救了我的兩個侄女的,孫某呢,在江南這片地,多少還有些名望,陳兄弟如果想要什麼報酬,請儘管提,無論是金錢或者官位,只要不是太過分,孫某都能滿足你。’
可真能吹牛逼。
陳小山心裡恨恨罵了一句,但是轉念一想,或許也不算吹牛逼,這老傢伙能控制別人心神,不管是當官的還是做生意的,只要他開口,想必很少有人能夠拒絕。
既然這樣,可得好好敲個竹槓,誰叫你對我這麼不仁義呢。
想了想,陳小山眼眼珠一轉,嘿嘿笑道:“孫組長,你也知道,我是個種地的,自小是窮怕了,既然你要我提要求,那我就不客氣了,我覺得您單位那飛機不錯,不如送給我吧,如果能送我一個飛行員的話,那是再好不過了。”
“你想要我的飛機?”
孫組長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了,國家撥給三十六處的經費也不是很充足,私人飛機也就那麼兩架,平時他都捨不得坐的。
這小子。
心很貪啊。
看着孫組長一臉猶豫的樣子,陳小山呵呵一笑,故意道:
“要是捨不得的話就算了,我也就隨口那麼一說,我聽您剛纔說的那麼大方,又是許諾金錢,有是許諾官位的,我還以爲您能力很足呢,不瞞您說,我認識一個京都來的少爺,叫王佳玉,那小子,出手才叫大方,吃個飯,辦了兩千萬的會員卡,還花了兩億自己建島,建到一半,突然覺得沒意思,直接不玩了。”
“叫我說,要說有錢,還是這京都的人有錢,你們這江南的,不行。”
說完,陳小山轉頭就走,孫組長卻突然叫道:“等一下。”
陳小山回頭道:“怎麼呢,改變主意呢?”
孫組長冷笑一聲:“小夥子,尖嘴利舌,不過你這種低劣的激將法對我是沒啥用的,只是我欣賞你這種無恥的小人嘴臉,最起碼不虛僞,我孫振波一向是言出必行,好,那架飛機送給你了,不過至於飛行員什麼的,你得自己去找,我管不着。”
“好,一言爲定。”
陳小山沒想到,自己就那麼隨口一說,孫振波還真上當了,頓時大喜過望,哼着小曲走了。
這趟江南,算是沒白來啊。
“無知之輩。”
孫組長衝着陳小山的背影鄙夷一笑,打通了一個內部電話:“幫我查一下什麼京都的王佳玉,花錢如此大手大腳,我想知道,他到底是哪家人的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