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就是要摔掉她的孩子，”莫南爵看向童染，話語嘲諷，“聽見了麼？我恨你的孩子，我想讓它死。”
童染推開洛蕭的手，她站直身體，避開了孩子的那個話題，“莫南爵，我不認爲我爸媽有錯，我爸當時會害你，不是被人脅迫就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他是個很老實本分的人，不可能去惹你們莫家那樣可怕的家族，所以我爸媽並不是該死。”
莫南爵站着沒動，精緻的眉眼隱沒在無限的黑暗中，頭頂的側燈也照不亮前路，他同她對視，“好一個我們莫家。”
她說，你們莫家那樣可怕的家族。
好一句話。
他曾經跟她傾吐的心聲，現今被她說出來，反倒成了刺傷他最好的利器。
童染盯着他的眼睛，“難道你媽就沒錯嗎？”
“我哪來的媽媽？”莫南爵冷笑一聲，“她已經死了，你忘了？”
“……”
童染怔了下，她方纔話語急切，沒想到那麼多，“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這件事情我爸爸沒有錯，他不是那樣的人。”
莫南爵點點頭，“當然，你的家人怎麼會錯呢？”
“莫南爵，你非要這樣跟我說話嗎？”童染皺起眉頭，“我可以保證，我爸爸絕對不是惡意……”
莫南爵勾起薄脣，“童染，你在這裡跟我爭你爸爸有意思嗎？那件事我早就忘了。”
若不是他選擇了遺忘，童染還能活到現在？
如果他說出來，他自己不動手，也會有黑衣人替他動手。
比如，李欽。
“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我不覺得我爸媽該死。”
“是，他們不該死。”
童染朝他走近一步，“莫南爵，你能別陰陽怪氣的嗎？”
莫南爵退後一步。
“你怎麼了？”童染盯着他隱在黑暗中的臉，莫名覺得心慌，“就因爲我說了一句你們莫家，你就要遠離我嗎？”
洛蕭站在邊上，他嘴角勾起冷笑，這架吵的，他聽着都舒服。
他視線落在童染小腹上，這才兩個多月，十月懷胎，接下來的八月裡的，世事難料，誰能說得清呢？
莫南爵並未接話，他只覺得雙臂越發無力，似乎已經蔓延到了腿部，他喉間輕滾下，轉身就要走。
童染衝上前去扯他。
莫南爵一個側身，童染朝邊上歪了下，洛蕭見狀衝上去扶住她，“小染！”
莫南爵擡腿就要走，洛蕭直起身體，朝着他就一拳，“莫南爵，你站住！”
砰！
莫南爵反應極快，他雙手無法擡起，便側身閃過，洛蕭一拳砸在牆壁上，上方的樓梯口傳來腳步聲，洛蕭揚起手又是一拳掄過去！
“怎麼回事？”
莫南爵還未躲開，便聽見腳步聲，陳安揉着眼睛走下來，他住在六層，顯然睡得很死，這會兒都才醒，“你們大晚上在玩什麼？”
洛蕭眯起眼睛，一拳狠狠揮過去！
“我靠！”
陳安幾步衝下來，他一個側身擋在莫南爵身前，擡手握住洛蕭的拳頭，待看清他的臉時，差點就要嚇死，“媽的，居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