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裡面拿出一個小盒子。
晚星屏住呼吸，將眼皮往上擡，只見十四似乎是從盒子中取出什麼東西，放入嘴中。
他沒有喝水，就這麼幹嚥下去。
他在吃什麼？藥嗎？
他有什麼病？
貝晚星抿緊了脣，在十四放回盒子時閉上了眼睛。
十四沒有吵醒她，過來吻了吻她的發，轉身走出去。
直到外面沒了動靜，晚星才重新睜眼。
她撐起身體，掀開被子下牀。
早上是她最清醒的時候，但她很少會在早上醒來，一般都是半夜產生幻覺，而後昏沉沉睡過去。
許是昨天十四回來了，反而讓她更加清醒。
晚星走出房間，她沒穿鞋，順着長長的走廊輕步往前走，拐角處傳來對話聲——
“主上，實驗的都差不多了，效果還不錯，您看看。”對方是一個男人，聽聲音在敲擊筆記本。
良久，才聽見十四說道，“嗯，繼續實施，隨時跟我彙報。”
“是。”對方應聲，“對了，主上，關於您吃的那個藥……”
晚星屏息，認真聽着，十四淡淡說，“你把紅色的給他們吃，會有人專門給你，不要來找我拿。”
男人點頭，心想，主上肯定是吃另外一種藥，最厲害的，只有他有……
交談結束，十四往回走，意外在走廊上看見了貝晚星。
她赤腳站在那，白色的長裙襯得她臉色如雪。
見他走過來，晚星沒有動，也沒有心虛，只是站着。
她睜着雙眼，神色空洞。
不需要僞裝，她的絕望發自心底。
十四攬住她的肩，“怎麼起來了？”
貝晚星推開他的手，身體太過虛弱，她扶住牆才能站穩，十四笑了笑，“怕我打你？”
晚星沒開口，十四牽住她的手，“我保證，再也不會打你，以前的就都算了，行嗎？”
算了？
她的寶寶和媽媽……都白死了嗎？
貝晚星覺得可笑，他竟然可以把兩條人命說的這麼風輕雲淡，在他眼裡，命是最不值錢的吧？
可那是她唯一兩個親人……
“我要一張寶寶的照片。”
“沒有，”十四眯眼，“他已經炸死了，我哪來照片？”
“啪——”
晚星忽然揚起手，用盡全力甩了他一巴掌！
她沒什麼力氣，這一下把自己也掀翻了，晚星重重摔在地板上，一提到寶寶，心疼得像是被割開。
十四右臉一痛，眼角下意識攏起陰霾，晚星仰起頭看他，眼眶通紅，嘲諷地說，“我把你打死，然後也算了，你說行嗎？”
十四沉着臉，而後又笑了，他彎腰扶她，“可惜你打死不我。”
貝晚星推開他的手，卻又被十四強行攬着下了樓。
……
傭人將食物擺上餐桌。
晚星沒什麼胃口，盯着荷包蛋出神，她記得，以前每天早上，她都會煎荷包蛋給莫曜辰吃……
他雖然嘴上說難吃，但她做的早餐他都會吃完，他去上班之前會吻她，下班回來也會吻她……
每次莫曜辰在睡前吻她，貝晚星都覺得那是她最幸福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