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注意安全，別喝了酒開車，”童染眉眼彎彎，“我在家等你。”
“記得吃飯。”
“好。”
掛了電話，童染躺在搖椅上輕晃着，這樣安穩的日子過了這麼一段時間，她覺得自己彷彿都忘了以前發生過的那些不愉快，雖然莫南爵這段時間很忙，但是每天的早安和晚安都是少不了的，他再忙，也會趕回來。
因爲他說過，他要親口說，他要和她一起，開始和結束彼此的每一天。
不得不說，這男人肉麻起來也和無賴一樣，能叫人被酸的半死。
童染蜷起雙腿，這幾個月洛蕭也沒有來找過她，一切似乎真的已經歸於平靜了。
她笑容淺淺，輕闔上雙目，那塊碎玉佩的事情也被望之腦後。
***
接到導師林千巖的電話，是早上十點多。
莫南爵沒再不讓她出門，男人早上七點多就去出去了，童染渾身痠軟這會兒還沒起來，直到接了電話後，才起身去洗澡。
窗外雪花飛舞，咖啡廳自然是裡開着暖氣的，童染穿了件淺紅色的高領毛衣，下身配皮褲，黑色長靴襯出一雙纖細修長的雙腿。
童染推門進來的時候林千巖已經到了，看到她進來，男人忙起身揮手，“小染！”
“老師，”童染落座後打個招呼，將包放到邊上，“對不起，我們家貓不聽話，我要出門它纏着我給它弄吃的，所以遲了點……”
“沒關係沒關係，”林千巖擺擺手，他將菜單推過去，“想吃什麼？今天老師請客。”
服務員拿着單子走過來，童染也不好拒絕，以前在大學的時候，林千巖很照顧她和韓青青，經常請她們吃飯。
她翻了翻，其實也沒什麼胃口，“來份洋蔥牛肉吧。”
“我也一樣。”
服務員將單子收好，“好的，請二位稍等。”
“小染，來，”林千巖給她杯子裡的茶滿上，他目光關切，“你最近還好吧？好久沒看見你了。”
童染微微一笑，這句話似乎每個見到她的人都要問上一句，她都忘了自己本來還應該是個學生，她並未直言，“老師，南音這一批的鋼琴學生還多嗎？”
“還好吧，沒幾個特別有天賦的，我們系裡想抓幾個重點突出的都找不到，”林千巖也多多少少從別人那裡聽到點什麼，“小染，你們這一屆馬上就要大四了，你還回學校上課嗎？”
大四了……真快。
如果她沒有遇到莫南爵，洛大哥沒有娶傅青霜，韓青青也沒有出事……如果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不知道現在會是怎麼樣的一番光景？
童染伸手往野菊花茶里加了點糖，拿起勺子攪動，她左手手腕上帶着個紫玉鐲子，遮蓋住那道針劃開的傷疤，“老師，我回不去了。”
“怎麼了？”林千巖關切的問，“是家裡的事嗎，還是……”
她直言不諱，眼底沁出哀慼，“我已經不能彈琴了。”
林千巖怔了下，下意識的就朝她的手看去，童染翻下手腕，將傷疤的那面朝下，她別開視線，“對不起，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