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涼薄,夏妤身上被人給強制性加了一件外套,穿着看起來很是奇怪,非要形容的話,那就像是賊偷了東西,被發現時慌張套上了主人衣服。
夏妤將自己心底所想說出來,夜桀澈看人幾眼,很是贊同地點了點頭道:“你這比喻還真是生動,越看越像一回事的樣子。”
“你就不怕被人給拍到自己和一個穿着沒品的孕婦在一起,拉低你的格調?”
夏妤齜牙咧嘴道,眼睛裡還閃爍着一層兇光,但是在夜桀澈將目光掃過來時,立馬溫順得不行,就像她喜歡的兔子。
“到時候該覺得更加丟臉的人好像是你吧。”夜桀澈挑了挑眉頭,有些不以爲意地開口回答,讓那坐在副駕駛座上,正在系安全帶的女人噎住。
這人還真是一針見血啊。
兩人無話,車廂裡放着輕柔的音樂,是夜桀澈專門託人下載的東西,對孕婦來說有些好處,能得到精神上的寧靜。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先解開束縛住自己的安全帶下車,然後走至她的那邊,給人打開車門,整個動作如行雲流水般順暢,像是演練過無數遍。
可夏妤明確表示,這絕對是自己第一次受到這種對待,讓人怎麼說呢,很是受寵若驚。
“下個車而已,你也要磨磨蹭蹭?還是說很想知道我到底能不能抱你很久?”
低低的磁性的嗓音,讓她徹底回神,擡頭時便看見那身穿淺灰色西裝的男人幽暗的眼神,其中夾雜着笑意,猶如黑色幕布天空上的星星。
璀璨而又耀眼,讓人不能不喜歡。
夏妤伸出手給他,在人的攙扶下平穩地站在了地上,擡頭首先印入眼簾的是古香古色的一家餐館。
紅色的燈籠綿延不絕,其中點燃着燭火,因着風飄動的方向而明滅着,所有的一切都是木質材料製造而成,入門有一片鵝卵石鋪就的小道,踩在上面很是有趣。
“覺得這裡怎樣?”夜桀澈沒有錯過人眼裡的驚豔,掀起薄脣笑着開口問道。
“很不錯。”頓了頓,可能是覺得自己剛纔說的還沒完全表達出自己的意思,她又接着道,“美得好像真是穿越到了古代。”
夜桀澈看着人仰起臉,在四處觀看的樣子,眼神不由得也柔和了幾分,讓一直在爲人引路的侍女紅了臉。
他說:“嗯,你喜歡就好。”
“哈?你還沒說帶我來這裡到底是來幹什麼的呢,現在可以說了嗎?”夏妤短暫的因爲他那句話驚訝後,問出了一直想知道的問題。
夜桀澈一副財大氣粗的模樣,並且沒有一點點其他的感覺,只淡淡道:“我記得你的生日好像也快要到了,想把這個地方送給你。”
他這話落下時,古色古香的樓閣門前忽然間放起煙花來,夏妤頓時間一句話也說不上來,視線中只能夠看見在煙花光芒之中,夜桀澈帶笑的臉。
眉眼微挑起,薄脣微掀,笑容淺淡,卻是一副開心模樣,這樣的男人,很難讓人不心動。
煙花散去,天幕再次迴歸至一片濃墨黑沉,顏色都褪去,就像繁華落盡後的最後遺留色彩。
可夏妤卻覺得自己眼前的這張臉,還是神采飛揚的,而且春魅之意總是滲透人的骨頭縫裡,和他的脾氣真的是反差到爆炸的地步。
“我說,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是在想哪個野男人,還是很討厭我這張臉,讓你不得不神遊躲避。”
忽然間一陣薄荷香湊近過來,男人那張魅色的臉與她近在咫尺,只是因爲夜色過於迷離,她看不清其他。
夏妤忙後退兩步,手捏緊身上套着的外套,咬着下脣顯得有些爲難,偷擡起眼睫看夜桀澈一眼,卻立刻被那男人給當場抓住。
“有什麼話就直接說好了,我們之間,應該是用不着遮遮掩掩的。”
夜桀澈看着她輕笑,站在一盞紅燈籠下,面部表情被紅色的光給模糊住,只是嗓音一如既往地動聽,磁性悠遠,像是一曲山間美曲。
夏妤終於回過神來,一口氣說出來道:“很謝謝你的這份禮物,但是太過貴重了,我不能收。”
如果是送其他東西,她應該會收下,可是這地方不是一個單純的樣板房,裡面什麼東西都俱全,完全就是一個古風小餐館,而且佔地面積實在不算小。
剛纔來的時候,她沒有好好觀察地形,現在得了空才發現,這地方距離她的高中母校,其實也就差三條街道。
佔地位置相當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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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桀澈看着她,忽然之間就笑了起來,嗓音猶如夜風般涼薄:“我送出去的東西,從來都不會收回,你不應該拒絕,好好接受吧。”
強勢的男人說出來的話,壓根容不得別人來忤逆,夏妤看了他兩眼以後,苦笑着應下。
夜桀澈擡眸四處打量一眼後,找到一處地方坐下:“等到你生日的那天,我們可以在這裡好好邀請一些人過來,或者是直接開放這塊地方,做些遊樂設施,好像第二種想法比較好。”
夏妤看着人那從容不迫的模樣,聽到自己有些錯愕的聲音:“你這是還想弄些什麼產業賺錢?”
夜桀澈一點也不掩飾地掀了掀眼皮,笑着道:“不然你以爲呢?”
夏妤無奈搖頭,剛纔果然是白感動了,這男人哪裡知道討人歡喜,總是在人心情最爲高漲的時候來這樣一擊。
惡劣的本性,不管是什麼時候都無法改變。
夏妤:“你這樣是該孤獨終老的。”
夜桀澈:“你是在詛咒我接下來可能會娶很多老婆,而且,每一個前任都會身亡嗎?”
夏妤:“……”
……
兩人最終在露天的環境下,吃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飯菜,是夜桀澈親自下廚,將米其林大廚給趕至一邊,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夏妤在旁看着人流暢的炒菜動作,楞了幾下後,笑着問道:“我記得你之前好像只會弄面來着。”
夜桀澈:“我怎麼記得自己好像給你做過一頓正餐來着?”
夏妤沉默,無比誠實地搖搖腦袋:“沒一點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