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慕的眼裡有散不開的溫柔,一方面陶羽瓷陪他的時間是真的太少,另一方面他以什麼立場要求陶羽瓷陪着他?
他慢慢地起身,不動聲色的轉移了話題,“羽瓷,你父親可能已經知道有人要殺你的事情。”
陶羽瓷愣了一下,爲什麼連戚慕也這樣說?
之前秦紹安這樣懷疑的時候,她還細細地思索了半天,當真沒有與什麼人結怨啊……
她懵懂的搖了搖頭,“我與其他人沒有什麼過節。”
就過節最大的莫過於秦紹安,但是秦紹安也沒必要豁出去命來開玩笑,他不是那樣的人。
“那你手裡是不是得到了其他人想要得到的東西?”戚慕一針見血說道。
他與陶羽瓷認識的時間並不長,卻把陶羽瓷的底細還有習慣以及爲人摸得清清楚楚。
她就像一張白紙,單純的無懈可擊。
讓他起了保護的心思,只是陶羽瓷看起來笨笨的,根本不知道。
他注意到了陶羽瓷身上的衣服,價值連城,肯定也是那個男人送的。
所以說,他們在一起還過夜了?
這樣想着心裡就堵堵的,不過面上沒有表現出來。
戚慕還是看見陶羽瓷搖搖頭,她一窮二白的,要什麼沒什麼,手裡有什麼別人費盡心思想得到的東西?
戚慕揉了揉陶羽瓷的頭髮,像個大哥哥一般安慰道:“沒事,別想了,我們想想吃什麼吧!”
陶羽瓷用力的點點頭,如果能把人生簡簡單單地走完的話,那也是一個特立獨行的人。
只可惜別人的心複雜的深不見底,然後拼命地把你也拉進這個大染缸裡,接着物以類聚,人以羣分……
陶羽瓷扶着戚慕走的比較慢,她解釋了那天的事情,“張瑤換了我裝裱的小鬱的原畫,不知道秦紹安怎麼得到的,給我送回來。結果今天早上在南郊外發生車禍,張瑤是奔着我來的。”
她眸子裡清亮,就好像說着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戚慕仔細揣摩這幾者之間的關係,愣是沒找出個所以然來……
“我帶你去吃這條街街尾的豆腐魚,那家的師傅廚藝可甚是精湛。”戚慕說着用餘光看了眼陶羽瓷的表情。
她一隻手隨時準備着要扶他,看起來特別上心。
一度讓戚慕迷失在中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走一步。
如果真的上心的話,前天就不會拋下他義無反顧地跟着秦紹安走。
或者說小鬱在陶羽瓷心裡比任何人都重要,因爲秦邵安的手裡有小鬱的那副畫,所以陶羽瓷纔會跟着秦紹安走。
這些年,圍在他身邊的女人也是數不勝數,不是看上了他的錢就是他的外表,這些他都不稀罕!
唯獨陶羽瓷,相見恨晚。
他也一度認爲只有女人才會那麼胡思亂想一模糊,現在看來,那時候他不過是沒有深切地愛一個人罷了……
陶羽瓷皺着眉頭在思索就這麼一小截路該不該打車,而且戚慕身上的病服太惹眼了……
“戚慕,要不我們打車?”陶羽瓷哼唧了一聲,好像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子。
戚慕一臉的嚴肅,“醫生說我心情好的話可以多走走,有利於血液循環。”
言外之意就是他現在心情很好。
不過心情很好的原因嘛,當然是歸功於自己旁邊的這位美女啦……
陶羽瓷點點頭,喃喃自語,“也是啊,你要是再坐車估計就發黴了。”
戚慕:“……”
這個笨蛋,難道就不能拐個彎想到是他有別的心思嗎,他只是想要和陶羽瓷多相處一些時間呢。
陶羽瓷突然停住腳步,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臉上的表情糾結的就好像吃了胡椒粉……
戚慕焦急地問道,“怎麼了?”
陶羽瓷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道:“你穿着病服肯定沒帶錢,但是……”
她不僅丟了手機,也沒帶包。
戚慕哈哈大笑了出來,“就爲了這個沮喪啊!”
他大手一揮強行拉着陶羽瓷繼續往前走,“沒事的,那家店的老闆是我的朋友,一頓飯還是可以吃的!”
陶羽瓷兩眼放光,世上還有這麼好的事情!“真的?”
“我從來不騙你。”戚慕很認真地捏了一下陶羽瓷的鼻子,就和陶羽瓷的大哥哥一般。
“嗯啊,那走吧!”
戚慕轉頭嚇唬陶羽瓷,“我是病號,你不拉着我走還要我拉你!”
他故意表現出一副痛苦的表情,下一秒就看見陶羽瓷焦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就連聲音也帶了哭腔,“戚慕,你別嚇我呀!”
“我就只有你這麼一個說得來的好朋友,不能失去你!”
戚慕的心在聽到這句話時的的確確沉了一下,因爲陶羽瓷所說的是真話。
就在他認識她的這段時間裡,從來沒有見到過其他的女人來找過陶羽瓷。
“不會的,我一定會在你後面死,保護你一輩子。”戚慕手隨意地搭在陶羽瓷的肩膀上,陶羽瓷這才嘻嘻哈哈地笑了出來。
戚慕笑道:“原來你這麼好騙啊!”
陶羽瓷瞪了戚慕一眼,“下次再和我開這種玩笑,提頭來見!”
“不過兩天沒見,脾氣又增長了!”戚慕哼唧一聲,拉着陶羽瓷轉彎進了那家他的朋友所謂的店裡……
剛路過前臺,便有人差點脫口而出:“戚……”少……
還沒說完便看見戚慕一雙眼睛好像抽筋一般,迅速地開口制止了服務員的話,“兩位。”
陶羽瓷沒有看出來異樣,跟着附和道:“要靠窗的位置。”
服務員多看了陶羽瓷兩眼,能把戚少這個樣子拽來飯店的女人肯定不簡單。
只不過這個女人可是有點眼熟啊!
“誒,你不是那個和秦總一起出車禍的女人嗎?秦總現在怎麼樣了?”
戚慕立即變了臉色,陶羽瓷就站在戚慕的身後,戚慕緊緊拉着她的手,“別擔心,我保護你。”
陶羽瓷倒是沒有當縮頭烏龜,她的父親已經和她說過了,她完全可以獨當一面,那爲什麼還要依賴別人呢?
即使眼前的這個人她特別信任,那也得靠自己解決所有的問題。
陶羽瓷鬆開戚慕的手,臉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秦總只是輕微的小腿骨折,已經回家了,現在我陪我朋友吃飯,不想回答其他的問題,謝謝合作。”
她一句話把服務員說的啞口無言,戚慕給陶羽瓷豎起了大拇指,趁着服務員開票的同時,他告訴陶羽瓷——幹得漂亮!
說完之後服務員又多看了陶羽瓷兩眼,說道:“二位這邊請。”
這個女人簡直太有能耐了,身邊圍着的哪個不是高富帥!
難怪有人追殺呢……
戚慕冷冷地開口提醒服務員,“讓你們老闆出來,我要見見她。”
服務員戰戰兢兢以爲戚慕要投訴她的工作,連忙緊張的解釋道:“不是有意要問您朋友的私事,還請您……”
眼看姑娘的的頭就要低到戚慕的胸前了,戚慕這才爽朗地說道:“免單你可以做主嗎?”
“可以,只需要您和我們老闆打一通電話,我這邊執行就好。”
“既然這麼省事,也就不麻煩你們老闆了。”戚慕伸出手,示意服務員撥通電話。
陶羽瓷眼裡充滿了震驚,一頓飯就這麼輕輕鬆鬆的解決了嗎!
直到戚慕通完電話陶羽瓷還沒回過神來,紅酒上了兩瓶,全都是珍藏版的,陶羽瓷猛的抓過戚慕眼前的紅酒,“你還是患者,怎麼可以這麼任性!”
她以前怎麼沒發現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還有這麼不愛惜自己的一面。
其實男人大抵都是狂野的,只不過戚慕還沒遇到那個可以讓他徹底狂野的女人罷了。
至於她是什麼,陶羽瓷就不得而知了。
戚慕無奈的聳聳肩,“醫生有沒有告訴你,我可以喝紅酒。”
不是都說了他明天就可以出院了嗎,還這麼緊張幹什麼!
“沒有,所以,紅酒我喝你看着就行!”
戚慕就差跳腳了,“兩瓶,你吞獨食!”
陶羽瓷湊近戚慕,小聲問道:“可以帶走嗎?可以的話你出院的時候慶祝啊!”
戚慕:“當然可以。”
你把這裡全部的紅酒搬走都可以,只要你高興就好。
陶羽瓷給自己倒了杯紅酒,還特別關心的爲戚慕倒了杯白開水,“喝這個健康,乖啊!”
我又不是小孩子!
戚慕心裡在咆哮,不過臉上特別享受。
有人關心他,管着他的一舉一動還是一種不錯的享受呢!
兩人絮絮叨叨吃完時已經接近中午下班時間了,飯店裡來了不少人。
陶羽瓷摸了摸自己鼓鼓的肚皮,對這家的菜讚不絕口,“果真是好吃,下次有機會我請你!”
戚慕苦逼地喝完最後一口白開水,“好啊,一言爲定!”
他只要聽到陶羽瓷爲他承諾什麼,他就特別開心。
因爲至少以後陶羽瓷還要履行。
兩人笑着走出飯店的時候,被無數的閃光燈“卡擦”的睜不開眼睛,戚慕連忙把自己的臉藏進了病服裡,要是讓這些人知道他就是戚氏集團的少爺,新聞指不定寫的天馬行空,天花亂墜……
陶羽瓷以爲戚慕厭惡這樣的場景,心漏跳了一拍,努力地站在戚慕的眼前擋住了戚慕,她吼得歇斯底里,“不要拍了,讓條道好嗎?”
人羣一下子炸開了鍋,“請問你是秦總秦紹安的前妻嗎?”
“請問你們有復婚的打算嗎?”
“現在你身後的這位男子究竟是誰?陶小姐,可以透漏一些嗎?”
陶羽瓷只覺得自己的耳膜都快震破了,她猛的拿過其中一個人的話筒說道:“別吵了!”
人羣這才靜了下來。
戚慕的呼吸都隔着病服進行,他聽見陶羽瓷對那些記者說道:“首先,我沒有必要回答諸位的問題,因爲我不是什麼公衆人物,我這裡並沒有你們想要得到的信息。第二,請不要拿別人的生活來賺取昧良心的錢,至於我的私事,我沒有理由告訴大家,都散了吧!我知道各位都不希望自己因爲某件小事而上法庭。”
意思就是如果有人做的過分,她會毫不留情的追究其法律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