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容清握着她的手,照顧了她一整夜。
夏淼淼再次醒來,就看見靠在牀邊睡着的他,當然她也沒忽略她一直抓着他的手。
她好像明白了,靠在容清耳邊說,“醒醒,容清。”
容清睡的本來就不沉,她一喊就醒了。
“夫人,你醒了。”
容清剛睡醒,呆呆的模樣,在她心裡又泛起波瀾。
他一醒,就把手向她額間探去。當然,他沒忽略她一直抓着他的那隻手。
想起某人半夜哭鬧,他也是出於無奈。也不知道,她從哪養出來的毛病,就非要抓着人。他半夜去取藥,一鬆開手,她就醒了,活脫脫的小孩子心性。
“上牀睡,彆着涼了。”
“不行,我……”
“怎麼,我這傷不知何時能好,你若是再病倒了,那誰照顧我?”夏淼淼刻意問道。
“這,於禮不合。”
看着他扭扭捏捏的樣子,夏淼淼直接起身掀開被子。一把拽過他,把他抱在懷裡。他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挺好聞的。
夏淼淼貼着他的身體,靠在他耳邊說:“於禮不合?呵。這,可是夏府。”
說罷,把他鞋子也脫了,給他蓋上被子。“睡吧。”
夏淼淼的舉動真的嚇到容清了,畢竟男女有別這個觀念是刻在他骨子裡的。
可是,一想到要成親了,他也不好再說什麼。這個世界給他的思想包袱,就算他常年拋頭露面也未曾倖免。
容清躺在一側,也不敢吭聲,沒一會就感覺身上多了些重量。
夏淼淼睡熟後,便是這樣,可這樣一折騰容清也睡不着了。
容清就一直躺着,看着她的睡姿越來越放肆。夏淼淼不知道,睡夢中就讓他對她的印象,直線拉低。
最後,他忍無可忍。直接推開她,夏淼淼剎那間驚醒。
她揉了揉眼,一臉懵逼的問,“怎麼了?”
容清氣不打一出來,穿上鞋就走了。
門外守門的兩人一看,容清凌亂的髮鬢,褶皺的衣衫。慌亂的步伐,不約而同想到了……對視一樣,忍不住笑了。
夏淼淼顯然不知道,門外兩人的誤解。要讓她知道了,定會找到她們理論一番。
夏淼淼側着臉躺在枕頭上,一側是他睡過的痕跡,還留着淡淡的體香。一翻身,她感覺有什麼東西硌到了背。拿出來一看,纔想起是容清給他的玉佩。
她看着這玉,仔細想想。她出事之前,曾在家中那個櫃子裡見過。只是,這玉怎麼會在這,有些納悶。
想想前生,除了英年早逝,倒也不錯。只可惜,好日子還沒過兩天,就讓車撞了。陰差陽錯,又來到這裡。一想到這裡的一切,夏淼淼起身下牀走動。一道屏風隔斷了屋外的視線,美人舉扇掩面,倒合她的口味。
夏淼淼似乎是看着屏風,不難看出是個嬌羞的美人。手舉着的團扇上,卻畫着幾隻大雁南飛。
她轉了一圈,覺得有些渴了。剛走出去,不經意一眼,屏風另一面卻是水墨丹青。潦草幾筆的山脈,再添上一葉孤舟,卻別有一番風味。跑去腦中雜念,她看着門口的紅木雕花圓桌。一坐下,她就摔了個四仰八叉。
當然,門外兩人一聽這聲音,立馬推開門進去。一進門就看見她躺在地上,圓凳早已四分五裂。她們趕忙扶起夏淼淼,順帶把昨夜留宿的大夫喊了過來。把她扶到另一把圓凳上,見她一身單衣,又給她取來衣裳。
“夫人,可要添些炭火。”此時屋裡的煤炭也燒的差不多了,可她一向不喜燒炭,婢子也不敢做主只好問她。
“不必了,給我拿個湯婆子來。”
“是。”
也不用她吩咐,三菜一湯就擺上了桌。看着有些清淡,她不免沒了胃口。喝了些湯,也沒在動筷。
對她挑嘴的毛病,她們後廚的也只能盡力做好每一頓飯菜。可她嘴刁,也是真的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