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初獲勝之後,傲然立於擂臺之上,神情頗爲自負。彷彿自己贏了一場,便是天下第一一般。
“哼,就這般雜魚,也敢上臺來獻醜?”楊初洋洋得意地嘲諷道。
“楊初公子修爲高深,這些人自然不是你的對手!”
“對啊,楊初公子少年天才,以後的成就,定然不可限量,自然不是這些泥腿子能比的!”
臺下楊家的下人不停的誇讚楊初,一副諂媚的樣子。
“哼,你們都是一羣廢物,有沒有有膽氣的,上來來同我交手?”楊初鼻孔朝天,拿手指指着衆人,囂張無比。
望着楊初不可一世的樣子,臺下衆人都是敢怒不敢言。升玄階七品,可不是尋常貨色,大多數人都達不到這個境界。
形勢比人強,大多數人,都是選擇了隱忍。
“這小王八蛋這麼猖狂,我非得教訓他一下不可。”狼念早就看不順眼這楊初,擼起袖子就準備動手。
海雲也沒有阻止,狼念要教訓一個不自量力的猖狂小子,自然沒什麼懸念。至於那所謂的楊家是否護犢子,有什麼背景,海雲還會在意這些?
連拓跋家族海雲都敢惹,這所謂的楊家算哪根蔥。
微微點頭,海雲同意了狼念。
“兩位小兄弟,去不得啊。”這時,旁邊一名衣着寒酸的老者,急忙扯住狼念,搖了搖頭道。
“爲何去不得?”狼念皺眉問道。
“二位是外鄉人吧,你們可知道這楊家是何等來歷?這擂臺又是如何來的?”老者反問道。
“老先生請講。”海雲擡手道。
“這楊家乃是垂雲城第一勢力,家主乃是升玄階九品的高手。這楊初,便是楊家的天才,也是家主之子。這所謂的擂臺,便是一個騙局!”老者壓低了聲音,一口道破這擂臺的秘密。
“什麼騙局?”狼念來了興趣。
“楊家擺下這擂臺,便是爲了吸引那些年輕氣盛的外來少年天才前來比試。若是有挑戰者上臺展露出了高深功法或是靈技,事後楊家便會帶人去截住此人,痛毆一頓,奪走那人的功法和靈技。”
“幾個月前,便是有一名青年看不慣那楊初,上臺挑戰,雖然勝了。但是事後便被楊家家主帶人截住,廢了丹田,奪了功法。那楊初現在用的功法,便是那人的。”寒酸老者想起那名青年被廢去的場景,心有慼慼。
“哦?這楊家如此跋扈,城主呂破也不管管?”海雲道。
“唉,別提了。”老者嘆氣道:“這楊家大女兒是城主呂破的妻子,平時呂破便十分縱容楊家,在這件事上更是不聞不問。所以說,楊家纔是這垂雲城第一勢力。有垂雲城一萬兵卒替楊家撐腰,誰敢和楊家作對?”
“兩位少年,聽老夫一句勸,莫要做那出頭之鳥。老夫也是看兩位年少,不忍心二位遭受毒手。這才忍不住多嘴,可千萬不要將此事告訴別人!”老者拉着二人衣袖誠懇道。
“多謝老先生了,我們只看看,不動手。”海雲道了聲謝,屈指一彈,一枚金幣悄悄落入老者袋中,算是對這善心的老者一些小小的獎勵。
正在三人交談的時候,一名衣衫襤褸,頭髮散亂油膩的乞丐衝上了擂臺,雙目發紅,手裡提着一把匕首。
“楊初,我要殺了你!”乞丐聲音嘶啞地大吼一聲,向着楊初衝去。
楊初本來一陣驚慌,看清來人之後,自嘲一笑,一腳便是將那人踢翻在地。
一腳踏在那乞丐胸口之上,楊初大笑道:“又是你,你來找死不成?”
“唉,這乞丐便是幾個月前向着楊初挑戰的那名青年,被廢了丹田,搶奪了錢財,如今落到這般境地。”老者望着那青年嘆息道。
“楊初,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被一腳踏住胸口,那青年乞丐依舊兇性不減,倒提匕首,便向着楊初腳筋劃去。
但是他被廢了丹田,毫無靈氣修爲,速度自然就慢,被楊初輕鬆躲過,又是一腳,踏在青年乞丐的胸口之上。
“噗嗤”一聲,青年乞丐嘔出一口暗紅淤血,顯然受傷不輕。
“呸,廢物,就你也想殺老子。小的們,咱們走!”楊初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青年乞丐眼中露出不甘的神色,幾次想起身,卻都無能爲力。
“這人倒是有幾分血性,我們看看去?”狼念提議道。
“好。”海雲答應一聲,走到青年乞丐面前,伸手去扶他:“兄弟,你怎麼樣了。”
“謝謝,我沒事……”青年乞丐本來靠着海雲的攙扶站了起來,但是看見海雲臉龐之後,宛如受到驚嚇一般,急忙後退想要離開,但是身受重傷,走了幾步又摔倒在地。
“怎麼了?”海雲愕然摸了摸自己的臉,臉上的疤痕不是祛除了麼,這人怕什麼?
回想起剛纔青年乞丐的眼神,和髒兮兮的臉龐,海雲心中想起一個熟悉的人來。
“胡霸?是你麼?”海雲沉聲問道,剛纔那人的眼神和臉龐,很像是海雲在礦場中收的小弟疤臉胡霸。
“不,不,你認錯人了。”青年乞丐轉過身子,背對海雲。
“你不認我這個海哥了麼?”海雲認定這人便是疤臉。雖然這人聲音嘶啞,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但是眼神卻是不會變的。海雲能確定他便是疤臉胡霸。
青年乞丐聞言,頓時啜泣起來 雙手捂臉道:“海哥,我對不住你。沒有去按你的吩咐趕到鐵門關,在這裡被人廢了修爲。”
“好好說話,大男人,哭什麼!你究竟是怎麼回事。”海雲厲喝一聲。
疤臉聞言止住了啜泣,緩緩道:“那一天我帶着衆多兄弟逃跑,碰上了一羣靈獸,廝殺一番之後,只有我勉強逃了出來,其他兄弟都死在了靈獸手下。後來來到垂雲城,身上也沒有錢財,飢餓之下,只好來打這擂臺。誰知道雖然贏了,卻被那楊家廢了修爲,連海哥你給的功法,都是被人奪了去……”
“海哥,是我沒用……”疤臉愧疚道。
“沒事兒,這事不怪你。”海雲拍了拍疤臉的肩膀,安慰道:“你敢刺殺那楊初,證明你是有血性的男兒。”
“跟我去吃頓飽飯,好好梳洗一番,我們去看看,這楊家,究竟有什麼能耐!”海雲目光投向遠處楊家所在的高大建築,眼神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