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一面看着裡偵在玩耍,一面向一邊沒人處行走,輕聲談論着裡偵的靈魂問題。
瑞雯緊張說道:“我聽到有這種危險,更加擔心裡偵的安危。作爲一個母親,請你們理解我的心情,我希望他能平平安安,快快樂樂,不管什麼天賦什麼強大的能力。當我看到裡偵換成一個陌生人,當我看到他恐懼地躲在屋子的牆角,當我看到他每夜從噩夢裡驚醒,我就下定決心,哪怕裡偵是個普通孩子,也好過承受這種可怕的痛苦。”
“查爾斯說他天賦驚人,不斷施加封印,只是讓裡偵心裡多出他的影子,裡偵換成那個人格也有心電能力,他暴躁地要衝開牢籠,讓我的孩子永遠被所在心靈深處。那樣下去,最後長大的是什麼人,那可能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一個竊據在他心靈的惡魔。”
“查爾斯他一面陷入自我懷疑,一面又遲疑心軟,我只能求你幫我,請把裡偵的能力消除。”瑞雯兩眼水汪汪的,說到傷心處伏在凌雨涵的肩膀抽泣起來,然後她略帶嬰兒肥的臉頰露出微紅,不好意思說道:“我失態了。”
黃超心想:“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我的呀……”凌雨涵好像知道他在想什麼,充滿讚許和神情地看了他一眼。這事只能說查爾斯運氣好,他碰上的是鄰國老黃,而不是隔壁老王。
凌雨涵想起黃超因爲瑞雯帶着兒子來投奔,急忙把自己從另外位面叫來救場,不由感到一陣好笑,心裡笑過之後,又是一種深深的信任和溫馨。她安慰瑞雯說:“別擔心,黃超他能夠把裡偵治好。”
另一方面,羅根一頭霧水地跟着查爾斯和漢克登上飛機,他說道:“你們真的確定瑞雯在香江?如果時間拖得太久,未來就徹底失去希望。”查爾斯瞄了他一眼:“如果朋友你真的要抓雞時間,就請快點跟上。”說着他直接走上飛機。
漢克小聲道:“他心情有點不好。”
裡偵自己沒有什麼意見,他一直被腦海中的人格欺負,那些人哪怕是善良的,依然讓他感到害怕,他大部分時間只能待在無窮黑暗的角落。聽說這種病可以治癒,他母親也非常支持,裡偵自己也發出小聲的歡呼,一張俊秀的小臉漲的通紅。
“好可愛啊。”凌雨涵很想伸手捏捏他的臉。
黃超心中吐槽:“我們這是騙小孩嗎?算了,治療變種人我是世界最權威的專家,我覺得他應該治療,他的監護人也同意。好,開始。”
他不需要接觸裡偵,露出慈祥的微笑坐在他對面,就讓裡偵快速安寧下來。黃超的意念進入裡偵的心靈,他的主意識,得到黃超之前送出的一個空白人格,得到加強,壓制了他心中那些複製的影子。
這一次黃超進來,不再是將他們削弱禁錮,而是徹底消滅。查爾斯之前設立的牢籠也被黃超修補,裡面關押着裡偵的其他人格。不過這些人都有特殊之處,心靈的牢籠不可能永遠控制他們。裡偵異能自發作用複製出一個讀心者,就把他們解放出來,然後開始和查爾斯的鬥爭。
可是面對黃超,裡偵卻毫無辦法,黃超的存在已經不是裡偵這個等級能夠複製,他的規則,也不可能再現黃超積聚的無窮能量。黃超不像查爾斯那樣心慈手軟,他不怕裡偵這些人格視爲合理,視爲裡偵一部分,認爲他們也有人權,黃超只把他們當成腫瘤!上一次來,他把所有人都打殘,這一次他把所有人都消滅!
裡偵的異能掙扎想要複製出一個掌握能量、形態、時空、心靈、念力、力量、敏捷、感知、防禦、激光、火焰、寒冰、閃電、氣流、毒素、隱形、高速、虛無……的變種人人格,他只能投射出一個閃動的虛影,就像是陽光照射的水淋淋的雨衣。黃超輕鬆地把這個疑似自己的投影幹掉,將其構成的精神力塞給裡偵吃掉,讓這孩子一覺醒來會感到精神飽滿。
黃超繼續出擊,裡偵腦子裡其他的人格全部都被他摧毀,變成精神力量封印在裡偵的意識海,隨着他不斷成長會逐漸釋放出來。這將與他的意志掛鉤,當他意志特別堅定時,這種力量會完全釋放出來。比如他像一大堆主角一樣,拼命要守護一個人,就會發現自己意念中涌起強大的精神力量,讓他能夠逆天翻盤。
“不用謝我,這是你黃叔叔給你的禮物。”黃超一本正經地想道。
查爾斯在飛機上默不作聲,越靠近香江他越能感到心靈的壓抑。在他的感知中,香江的高塔彷彿觸碰到蒼穹,塔頂燃燒着永不熄滅的魔眼,將魔網籠罩在整個華國之上。充滿殺戮和鮮血的力量在他們的心靈領域流淌,他甚至無法窺視華國的普通人,他會感到有尖銳的武器指着他的眼睛,在那後方有沸騰的鮮血……他的恐懼幻想裡還包含不少合理之處,華國無數革命意志堅定的同志使得精神世界凝聚具象,紅旗是由革命先輩的鮮血染成,自然與鮮血產生了一種聯繫。
查爾斯嘆息道:“我不能看到瑞雯,整個華國已經成爲讀心者的禁區。我們按照正常方式前往香江。雖然我不知道黃超和瑞雯在哪兒,但想要找到他,只需要擺明身份即可。”
羅根疑惑地問:“他的名聲很大?”漢克向他解釋:“黃超是香江市市高官,那是他們特殊的職位,比我們這邊的市長權力要大得多……”查爾斯毫不掩飾對黃超的不滿,哼道:“而且他有心靈掌控,那裡的人被他剝奪自我,成爲傀儡,你可以想象,可能電視上常見的權貴,和街上行走的路人,都是被他暗中控制的棋子!你就應該能想象,他在那裡是怎樣的狀態。”
“查爾斯,歡迎來到香江。”正在他們議論時,一個聲音從他們心裡響起,黃超能感到一個強大心靈的接近和窺測,他一看便發現三人的存在。“漢克,歡迎。還有這位奇特的先生,你的意識被未來的陰影充斥,你不是這個時代的存在。”
羅根大驚,查爾斯兩人卻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