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在司馬無情伸出手要觸碰那朵蓮花的時候,一股無形的巨力將司馬無情的身體掀翻,轟飛了出去,重重的撞在牆壁上。而這一切都發在了一瞬間,古生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接着被轟飛的是那起劍要上前的古生,兩個人幾乎以同樣的姿勢被貼在了牆上,然後緩緩的滑落下來。而那棺木之中也沒有了動靜,似乎只要不靠近不靠近那棺木就不會有危險。此刻古生和司馬無情交換了眼神,古生的眼神中明顯閃耀着退縮的念頭,而司馬無情則是堅定,“如果這麼快就放棄了,那我千辛萬苦找到這個地方還有什麼意義。”看着司馬無情眼中的決絕,古生無奈的搖了搖頭,“你知不知道你的倔強有天會害死你的,”不過古生隨之話鋒一轉又道“不過這也正是我看中你的地方。”兩個人再次前進這回被崩飛的是古生,不過他空中一個轉體,腳尖頂住墓穴的牆壁,一個迴旋落在地上,而司馬無情則是先一步把無情劍深深插入泥土裡,緊緊握住無情劍,任憑衝力如何巨大也不放手。
無情劍被壓得弓成了彎月,好像下一刻就會斷掉,但司馬無情依然沒有選擇放手。那那壓迫到他無法呼吸的壓力終於有停止的時候。接着這勁力一緩的時候他用力往前一掙,身子如同箭一般射了出去。眼看他手指就要碰觸到那朵白色花朵的頸上的時候,那股強大到不可思議的力量又再次襲來,已經毫無防備的司馬無情再次被推開重重的撞到了牆壁上。隨着一聲轟鳴的巨響,紛紛灑灑落下的塵土鋪蓋了司馬無情滿身滿臉,此刻的司馬無情早就沒有了剛纔的英武灑脫,更多的是一份狼狽。而此刻的古生則躲在一角逃開了這次衝擊,此刻他正向狼狽不堪的司馬無情招手示意他過來。
一身狼狽的司馬無情來到古生身邊,一臉沒好氣的問,“你又有什麼主意了,快說吧。”看司馬無情的樣子古生先是嘲弄了他一番接着才說道,“好辦法倒是沒有,餿主意倒是有一個。”看古生又賣關子,司馬無情急不可待的叫道,“餿主意也行,我的耐心已經快被磨沒了。”這時候的古生纔不慌不忙的慢慢道來,“告訴你,其實我們沒必要靠近那口棺材,我家傳有種法門,叫做搬山之術,雖然已經沒落了很多年了,如今也沒什麼用途了,但是把這個棺材搬出墓室還是可以辦到的,到了外邊,我們就不用擔心鬧出動靜太大把咱們活埋了在這裡了。”
聽古生這麼一說,司馬無情有些萎靡的精神頓時一陣,連道,“有這麼好的方法爲什麼不早說,趕緊的。”古生出了這個主意自然手下不閒着,只見他圍着棺木3丈遠開始佈置陣法,畫些莫名其妙的符咒,到了關鍵節點還要司馬無情背過身,一種神神秘秘的樣子。不過司馬無情對這些也不敢什麼興趣,自然無意窺探古生家的秘密,忙活了半天,古生招呼司馬無情離開墓穴。
看司馬無情還不知所謂愣在原地,古生也不多解釋,拉着司馬無情就往外跑。回去的路顯然還是很通順的,兩個人剛剛跑出墓穴,就聽見身後一聲轟然巨響,兩個人都被這種巨力掀翻了出去,而他們身後整個墓穴都被炸飛了起來,漫天落下泥沙雨,落得兩個人一身,一副很狼狽的樣子。
一咕嚕爬了起來的古生一拳頭錘在了古生臉上,怒罵道,“你說的搬山之術就是這個?把那個墓穴都炸了,你不怕得罪先人折損你的陽壽?”感覺還是沒出氣的司馬無情又罵道,“你把這個墓穴炸了,什麼秘技也都沒有了,咱們這回算是白來一趟了。”
吃了司馬無情一拳的古生,此刻也一股腦的坐了起來,撣了撣身上的土,揉着被司馬無情揍的臉,也不生氣的解釋道,“搬山搬山,不炸怎麼搬,再說那棺木中的白蓮花一看就是神物,那能是這普通**能夠摧毀的。”而此刻的司馬無情依然是怒氣未消,怒罵道,“我說你要讓我回避,原來是放**,也怪我大意了,才讓你這個餿主意得逞了。”而此刻古生急忙辯解道,“餿主意嘛,跟你說清楚了,你肯定不同意,這不目的達到了,你還不看看,那個神物怎麼樣了。”
古生一提醒,司馬無情纔想起正事,忙和古生來到那已經被炸的面目全非的墓穴。果然如同古生所說,那個棺木裡的白蓮果然是神物,根本不爲**所影響,依然矗立在哪裡。而他所在的棺木則已經在這場爆炸中完全破壞,他旁邊一顆火紅的寶石赫然入目,那晶紅的色彩只讓人眼前一陣迷離,有種說不出來想要靠近的慾望。
二人正要上前一探究竟,只見眼前紅色的煙霧冒起,怦然炸裂的煙霧中,彷彿走出了兩個人影,他們沒有相貌,只是慢慢的向着古生和司馬無情走了過來。面對這情景,還是古生有經驗,幾張夾雜了**的爆炸符咒扔了過去,轟然一聲炸響,兩個人人影瞬間被炸散了。但還不等古生向司馬無情炫耀,那飄散的人影就重新聚集成人形,只不過他們的目標都換成了發動攻擊的古生身上。
“快,我牽制他們你去那那塊紅色翡翠,就是他在控制這兩個鬼影子的。”經過古生這麼一提醒,古生也緩過了神,提起無情劍,朝着那朵白色蓮花的位置就衝了過去。但是哪有那麼簡單。白色蓮花在地洞裡的能力再次發動,巨大的衝擊力直叫司馬無情翻了好幾個跟頭,才堪堪落地。而更爲悲慘的是古生,那兩個鬼影子明顯加快了速度,古生只能圍着樹林繞圈子,打也打不得,如果被碰到,天知道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只聽得古生邊跑邊喊,“你那邊快點,我要撐不住了。”而司馬無情怎麼會不想快點,但是那朵白蓮花的排斥力只要一靠近那朵紅色石頭就會發作,而這裡的泥土早就被古生的**,炸的稀鬆了,用老方法肯定行不通的。
正這時候,古生不知道怎麼的帶着兩個鬼影子朝着司馬無情的方向衝了過來,看他那一臉狼狽的樣子恐怕是真的撐不住了,黝黑的臉上汗水淋漓,眼神中帶着一絲倦怠。
“咱們從上邊過去!”看到古生的一瞬間司馬無情突然腦子裡冒出了這個想法,而兩個人彷彿是天生的默契一樣,縱身從白色蓮花的上邊突進。而這一切正如司馬無情猜想的一樣,白色蓮花被留在墓地,地勢低矮,他的上方是不可能有排斥力的。如果他還再墓室這當然不是缺點,但是此刻已經是外邊了,垂直下落就是他唯一的破綻。
感覺到兩個人靠近的白色蓮花再次發出了排山倒海的氣力,震散了那個追擊古生的紅色鬼影,而半空中司馬無情一個翻身劍尖朝下刺出。在就要碰觸到白色蓮花的一瞬間,一聲鳴翠的輕響,伴着一陣悠悠的嘆息聲白色蓮花化作漫天星辰消散的無影無蹤。而那顆紅色的寶石,此刻真安靜的躺在那裡等他的主人來再次將它擁有。
可惜現在的司馬無情和古生都已經耗盡了力氣,此刻他們毫不顧忌形象的躺在鬆散的泥土上,大口的喘着粗氣,彼此卻露出了勝利的眼神。而那塊就在離他們不遠的紅色寶石此刻發出了一陣魅惑的紅色光芒,彷彿在刻意吸引兩個人的注意力。
首先開始行動的是古生,他拿起那塊寶石眼中閃過了一絲迷惑,隨之而來的是驚喜和貪婪。這種情況直到司馬無情叫了他第三遍的時候,他才緩過神了來,“發什麼呆,這塊石頭上有什麼東西嗎,讓我看看。”古生應和着,嘴上雖然答應了,但伸出的手卻明顯慢了許多,顯然他還是捨不得的。
看到這樣的古生,帶着一絲好奇的司馬無情結果那顆寶石,一股彷彿發自內心的誘惑油然而生,那是一種不能用語言描述的誘惑,只要你能先到的東西,他都會滿足你,天下無敵的武功秘籍,長生不老的秘鑰,甚至亡者復活的秘術。一宗宗、一件件,彷彿都像是活了一般在司馬無情腦海裡飄過。
但這個時候有一個清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放下那塊誘惑之源的石頭。”那是個不大的聲音,直接刺入了司馬無情的腦海,讓爲之一振的司馬無情手一陣,那塊寶石不由的落在地上。當那塊寶石離開了司馬無情手的瞬間,那些迷人的誘惑也都全部消失了,彷彿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此刻映入他眼簾的是古生想要再次觸碰那塊石頭,卻又帶着些許警惕的看着司馬無情的眼神。“不要去碰那塊石頭,我們似乎犯了個天大的錯誤。”司馬無情一遍說着一邊阻止古生妄動的想法。“錯誤嗎,我倒覺得這是個機遇啊,你想想大權在手,我們一切都盡在掌握,這種感覺,難倒你沒有期待過嗎。”
看着古生越來越貪婪的眼神,司馬無情有種陌生的違和感,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青年才俊古生嗎,此刻的他像極了一個守財奴面對金山時候露出的貪婪神色,這也更加劇了司馬無情的想法。“越大的誘惑,就要付出越大的代價,千萬別被這塊魔石控制了,趕緊把這塊魔石埋起來。”說着司馬無情一腳把這塊石頭踢到了被古生炸出來了的大坑裡。
但讓司馬無情沒想到的是,古生竟然也一躍跳了下去。這一切都發生的太突然,還不容司馬無情反應,古生竟已經把那塊魔石握在手中了。“都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阻擋我的人都要死!”當發出這樣聲音的古生那黝黑的面孔不知道何時開始冒出絲絲血氣,就連眼睛也變的猩紅如血。黑色的長劍冒出了繚繞的紫氣,正指着司馬無情。
“他已經入魔了,快殺了他!”那個清冷的聲音再次在司馬無情耳畔迴響,而此刻已經不容司馬無情反應,一道黑中帶紫的劍氣已經撲面而來。這與古生家傳的劍法不同,更多了許多的陰毒和狠辣。
“古生!”司馬無情呼喚着可惜沒有用,在他猶豫錯愕的眼神中那陰狠的劍招撲面而來。而司馬無情只有舉起手中的劍。無情劍幻化出銀色的劍光,猶如少女的思念,在皎潔的明月下娓娓道來,遙寄千里的相思似斷似敘揮手片片落葉在風中凌亂。而與之對應的是古生那滔天的魔焰,黑紅色的火焰噴薄而出,那已經不是劍法,而是殺氣,凜冽的殺氣,轉瞬間泯滅了那撩人的情絲,如似地獄的魔焰瘋狂的向着司馬無情噴涌而來。而應對這樣招式的司馬無情用出了第二招,層層疊疊的黑色牆壁猶如黑夜中王府那深怨的圍牆,圍困這少女與心上人見面的相思。那更如同一道阻隔,夜幕下一盞孤燈獨守孤冷房間的司馬無情被層層疊疊的劍氣所包裹,將那滔天魔焰阻隔在外邊。
而這時候古生的劍招一邊,魔火內斂,漸漸收攏起來。鋒利的殺氣,一層層的突進而出,一次次的突破司馬無情的防禦。而此刻徐徐春風拂面而至,撩人的春色關不住探出牆頭,但當着樣的春色接近古生的時候,又變成了蕭殺的秋風,凜冽中帶着無情,那遠去的愛人多年後依然沒有音樂,帶着一股濃濃的失落將古生包圍。
而古生只是簡單的一揮劍,一切歸於平靜,那雙血紅色的眼睛盯着司馬無情嘴角帶起一抹詭異的笑容,“死,所有人都要死。”那不是司馬無情所認識的古生,猶如死神般無情的古生,讓司馬無情心中一陣抽搐,他知道最後的時刻終於要來了,哪怕有再多不忍,他的劍都要刺出那最後的一劍。
沒有華麗的技巧,沒有驚人的氣勢,只是簡簡單單的揮手一劍,眼前的一切就都消散了。只道相思盡成灰,當一切都化爲灰燼,也就沒有了所謂哀怨情長。司馬無情的劍擊破了古生的防禦劍陣卻沒有更進一步,遙遙停在古生胸口的位置,劍尖微微的顫抖。“停下吧,我知道你能夠回來的。”司馬無情默默的唸叨着,但聽衆註定只有他一個。
古生的劍再次出手了,又是一次重複的演練,不同的是那個聲音再次在司馬無情腦海中響起。“沒用的,他已經入魔了,除了死,沒有別的辦法能讓他解脫。”司馬無情不相信這樣的結果,但當那把黑色的古劍劃開他的衣衫,刺穿他的胸膛的時候,他終於知道一切終究不可挽救。在古生的黑色長劍刺入了司馬無情身體的一瞬間,司馬無情的劍也深深沒入了古生心臟的位置。
一切都結束了,兩個人雙雙倒下,只不過許久以後司馬無情又慢慢站了起來,古生的劍自行脫落了,而他的胸口竟然沒有留下一絲傷痕。這是一個奇蹟,沒人知道這個奇蹟是怎麼產生的。但在司馬無情眼前,那把銀色的無情劍正牢牢釘在古生心口的位置。而古生則帶着一抹微笑,彷彿是終於從魔障中解脫了,帶着一絲暢快。一切都結束了,殺死了最好的朋友的司馬無情沒有心情去探究這一切是怎麼發生的,他拿起了那顆已經失去了作用的血玲瓏,揹着古生離開了這片傷心地。
古生的屍體被安葬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既然生的不能自由,那麼死去一定要遠離所有的是是非非。在古生的墳墓前司馬無情哭了,一切都是那麼的不值得,沒有什麼是需要犧牲最好的朋友的性命來換取了。那冰冷的眼淚此刻變得無比的灼熱,彷彿灼燒着大地,也融化了司馬無情所有的熱誠。
拿着那塊寶石司馬無情回到家中,他用謊言編造了在深山尋寶遇險而古生喪命的悲劇,並在無人之季,將這塊魔石深深埋藏在自己臥室的地下。由於古生的離世,它已經無顏留在家中面對古生的家人,爲此他獨自來到了漠北的塞外荒原,他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忘記這一切。但他卻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司馬長生的佈局。
站在一抹淨水面前的司馬長生此刻正露出一絲得意的神情,那場讓司馬無情心碎的戰鬥正是他操控的。看着司馬無情身上發生的一切,這位已經墮落的司馬家的天才,此刻嘴角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但這遠遠沒有結束,只聽他對着身後說道,“蓮兒是你出場的時候了。”而這個時候那個司馬無情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柔軟聲音淺淺的應道,“是,教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