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想得美你!”慶漁歌沒好氣翻翻白眼,她自認爲還算放得開,劉羽有幾個女人,她也能容忍,左右是沒想過當劉羽正室,可一龍二鳳這套,她猛地一下如何能接受?
“快點完事啊,我有事找你。”關上門,卻依舊能聽到白潔那婉轉又高亢的此起彼伏的聲音,讓慶漁歌微微絞緊雙腿之餘輕啐一口:“過來女人就是不一樣……”
在慶漁歌熬了足足一個小時後,才如釋重負的聽到劉羽的聲音:“漁歌,下來吧,什麼事就說。”
此時的慶漁歌,下面已然溼噠噠黏糊糊的,紅着臉走姿不自然的下了樓,白了衣衫不整,小腚仍舊露在空中,癱軟如爛泥一臉滿足的白潔一眼,方始一本正經道:“你後天就要去省裡吧?去多久?”
“培訓班時間不會太長,少則半個月,多則一個月而已。”劉羽說道:“怎麼,有什麼事?”
慶漁歌捋了捋額前垂落的秀髮:“是這樣,我有個大學同學,她學音樂的,最近辦個人音樂會,你替我去一趟行麼?”
“都能辦個人音樂會了?你這同學挺牛啊!”劉羽微微吃驚,音樂這一行靠天分和資歷,此人才多大就能舉辦個人音樂會?
“你想哪去了?”慶漁歌沒好氣:“她就在家辦一個音樂會,請一些朋友親戚捧個場,到時候捎五百塊錢她。”說着摸出五百塊錢來。
劉羽擺擺手,指了指口袋錶示有錢,他是奇怪:“辦音樂會,你們捧場的去了還要給錢?沒這道理吧?”
“這是開門紅,圖個吉利,人家第一次搞演唱會,要的就是這麼個好開端,給的五百塊錢,人家事後會夾在我的喜慶日子還回來的。總之,就是圖個好兆頭。”
撇撇嘴:“能力不行,兆頭再好也是白搭。”
“行了,少貧嘴啦,事給我辦好啊一定,她是我好姐妹……還有,不許打她注意。有我和白姐還不夠啊!”慶漁歌眯着眼提醒了一句。
劉羽微微頷首,瞧瞧至今仍沒能爬起來的白潔,笑眯眯道“不打她注意,那你得配合呀……”
在她一聲驚呼中,劉羽一把抄起她,就地正法……
臨走的前一天。劉羽把李乾坤、陳小慧他們叫了過來,就接下來一個月的事說了下。
“老李,你配合陳隊長把隊裡的事務擔着,能處理的你們自己處理,晚間彙報我一下就行,不好處理的打電話我,左右就在首山。走高速方便。”劉羽在隊裡交代一下,回到家時,單獨給邱水也交代了一下:“我不在的時候,監巡室你盯緊,誰想過問你就跟我說,務必保證監巡室的獨立性,不被人干擾。”
小雪卻是滿臉不情願:“要去一個月呀?你回來我都放寒假了。”
“好好學習,回來陪你買衣服。”劉羽摸摸她腦袋。笑着表示。
風山大大小小的事,都告一段落之後,劉羽終於踏上了去司升督培訓班的路程,對於劉羽來說,這是他進官場第一次意義上的升官,長達四個多月的交警中隊長生活,很可能馬上就要發生變化。下一個等待他的是什麼崗位呢?
這次風山市城區包括各縣區一共送去18人,有的是在原來的隊伍裡幹得不錯,借這次機會跳一步,有的則是到點快下人。走之前升一升警銜,光榮退休。所以,放眼看去,最少都是30歲往上打的主,獨獨劉羽一個25不到的人坐在車裡,顯得鶴立雞羣。
本次送隊伍的是組織部一位副部長王豔,四十歲的女性幹部,對於纔是警司的他們而言,這份規格不能說小。王豔待人接物都比較平和,一路上偶爾跟車上的警員聊一兩句。
在車快抵達的時候,她才蹭到了劉羽一旁:“你是劉羽吧?最近你的三中隊幹得不錯,爲我們風山交警爭光了。”
其實在場的人,還真沒誰認出劉羽來,大都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此刻陡然聽到王部長的稱呼,均是吃驚。雖然不太清楚劉羽背後的靠山,但在風山公安絕對是一號人物。
“王部長過獎了,是同志們共同努力的結果,我不過是按照領導指示安排任務罷了。”劉羽笑呵呵的回答。
王豔四十好幾的人,嬌笑一聲卻仍能笑出幾分女人味來“小劉啊,你這就見外了……”
我跟你壓根就不熟!劉羽腹誹,臉上卻笑道:“王部長莫折煞我。”
“還跟我耍嘴皮子呢,你中隊長的職位還是我安排的呢。”王豔脣紅齒白咯咯笑道。
劉羽懵了下,我中隊長是你安排的?下一刻,劉羽理解過來了,齊老怕是一時興起點了劉羽的名字,並未具體安排,然後下面的人給劉羽謀職位,做具體工作的就是王豔了。
“噢,是王部長,感謝王部長的提拔和栽培!你看看我,都沒拜會過你,下了車我請王部長吃飯?”劉羽笑容親切幾分,雖說所有幹部的安排都要過組織部的手,這份情有跟沒似的,可人家既然提起來,面子還是要買一買。
王豔笑着搖搖頭:“我哪能閒得下來啊?司法系統的司升督培訓也要開始,過幾天要送人,我得回去安排工作呢,倒是待會歡迎宴上可以喝兩杯。”若是在場的旁人提出請她吃飯,她要嗤之以鼻了,可劉羽說出這番話卻讓人信服得緊,沒有任何違和感,對方後臺在那擺着,在風山的一系列表現也有目共睹,怕是對上組織部長,請飯的話也大可說得。
“能者多勞嘛。”劉羽笑了笑。
跟她閒談一會,車就到了中州警官學院。
畢竟不是黨校,類似的司升督培訓都是在各個院校中展開,沒有獨立地點。今年則是在中州警官學院,全省第一的公安政法類本科學院,分數線在一本往上。在校表現好的話,畢業後哪個警局都歡迎,工作後腳踏實地工作幾年,能進入領導崗位的機率很大。
當天。省公安廳政治部副主任、警務處處長張公亮,校黨委委員、副校長黃景山,省局宣傳處副處長武進出席了司升督培訓開學典禮。
在酒桌上,劉羽蹭到王部長跟前敬了幾杯,引起了一些人關注。
因爲別的學員給王部長敬酒,她都是含笑點頭,獨獨劉羽敬的時候。拉着他很說了兩句話,酒都喝了兩杯!須知,張公亮的酒,她也僅僅輕抿一口罷了。
“王部長,那年輕小夥子是你們風山的吧?真年輕啊。”藉着喝酒的機會,黃景山看似隨意問了句。此番一省十三市,來的部長、主任都有十幾二十個,黃景山能注意到這麼微小的一幕,足以說明此人的心細了。
王豔碰了個邊沿兒,親抿了一口,淡笑道:“我的隊伍裡還有別市的人麼?”
黃景山給這不陰不陽的話頂了回去,乾笑一聲。藉着喝酒的機會擡步離開。
“哼!劉羽是什麼人都能打聽的?”王豔冷冷一笑,輕輕嘀咕一聲,換了一副親切的笑容回到了酒桌上。
黃景山喝着酒,卻不時注意劉羽一下,王豔越是如此,他越是好奇劉羽的身份,能讓一市的副部長閉口不言,加上年輕得過分。背後要說沒人,不大可能。
歡迎宴吃完,劉羽和一個雨山,一個雷山的人分到同一宿舍。
雨山這位叫王哲,30出頭,搞刑警出身的,在縣裡幹個中隊長。上來幾年很破獲了幾個案子,能力突出,市裡給了他這個指標來培訓。
雷山的叫李聰,快30的人。市局出來的,政工出身,有點兒背景。
相對雲李聰的沉默寡言,或者說淡淡的清高,王哲就明顯熱情多了,只是李聰不好接觸,劉羽雖然更年輕,性子卻平易近人。
“劉兄弟,咱們這期學員,我看最牛逼的就是你了!”王哲豎起大拇指:“就衝這年齡,30歲前上副處都有可能!”
劉羽忍不住暗暗搖頭,爲什麼都說搞刑警的人更容易上進?一個是破案通常比較容易引起上頭關注,也就是容易出政績,一個就是搞刑警的人往往比別的警察狡猾,擱在警局裡,相互比較會發現這點非常明顯。這個王哲就有刑警的特點,熱情,善於打造人際關係,拍馬屁也能拍到人舒坦。真正的刑警絕非電視上看到那般,各個正直無比,鐵面無私,真正意義上,大部分刑警心性是比較多變與狡猾的。
這話纔出,李聰不樂意了,你是成心擠兌我呢?
“年輕也未必有多大用。”不鹹不淡的丟了一句話,便抱着臉盆打水去了。
王哲撇撇嘴:“嘁,瞧他這幅樣兒,好像老爸是公安廳長似的。”
“呵呵……”對此,劉羽只能乾笑。
第二天劉羽就趕去上課,李聰特立獨行,清高的獨自一人先去了,劉羽和王哲結伴同行。
“年輕真好啊。”望着來來去去的警官學院的學生,王哲唏噓一陣,他都三十了,大學的日子早已模糊。
劉羽側臉看去,一大羣熙熙攘攘的警官學院的本科生,清一色穿着無警徽的警服上課,男多女少。
至於不少人都揣測的警官學院的學生制服.誘惑,那就是瞎扯淡。
警校對體能的要求是比較高的,經常都有訓練,雖趕不上軍校嚴格,卻也絕對不會那麼輕鬆,願意吃苦的女孩子不多,漂亮女孩子更不多。這裡經常穿寬鬆的服飾,身材體現不出來,女學生的頭髮,也遠沒有到了上班後輕鬆,按校方規定,女生清一色短髮,最長不過肩,所以,這誘惑只能見鬼。
倒是他們培訓的,穿着清一色特製的警服,引來不少羨慕——天知道從這裡畢業後,這輩子還有沒有機會回到學校參加這種晉升的培訓。
劉羽正走着路,冷不丁身後傳來急促的車喇叭聲,由於太近,聲音之大,震得劉羽兩耳發懵。劉羽頭都不回,抓着身側的王哲就是往後拽,一輛越野警車飈馳而過,堪堪與王哲擦肩而歸,饒是如此,氣流掀起的沙子也撲得劉羽和他臉上生疼。
“艹!會不會開車!”王哲大怒,對面還那多學生看着呢,面子不能丟,仰着脖子就吼了句。
劉羽心頭也隱隱不爽,開警車在學校裡橫衝直撞,真就不怕撞死個把人?
那車主在不遠處停下,從車裡伸出頭來,赫然也是個年輕人,不過28左右,探出頭冷冷瞪王哲和劉羽一眼:“走路長點眼睛!”說完驅車揚長而去。
“靠!居然也是我們培訓班的。”王哲怒罵一聲,語氣裡卻明顯少了一絲硬氣,能來培訓的,還是開警車來的,怕不是簡單人物。
劉羽記住這人的臉,趕到上課的大教室後,果然看到了這人的存在,叫劉羽和王哲均鄙夷的是,清高的李聰,此刻正陪着笑,替那位年輕的學員捧着一杯水,活似一個伺候主人的奴才,要多諂媚有多諂媚了。
中間下課後,王哲出去轉了一圈,一臉後怕的壓低聲音:“媽的,我們好懸惹了不該惹的人!他叫周郎,是省公安廳宣教部主任的公子。”
讓王哲驚掉眼珠子的是,劉羽眼皮都不帶翻的:“嘁!還以爲是公安廳長公子呢!”
兩人說話的時候,周郎隨意一掃也掃到了劉羽和王哲,鄙夷的不屑收回了目光。
“媽的,這年頭精.子和卵.子不僅決定了基因,還決定了人生的未來!”王哲小聲的罵咧一句,不無嫉妒。
劉羽看了周郎一眼:“別管這種人了,遲早有挨抽的時候。”
下午上課,劉羽來得比較早,站的位置比較靠前,順便給王哲也佔了一個。
“喂,你讓個座。”說話的是一位身材火熱的女學員,三十五左右,身材沒得說,臉蛋也尚可,就是嘴邊一顆大痣破壞了美感,而且說話也老大不客氣。
劉羽愣了下,垂下眼皮:“我擋着後面的人了麼?”這裡是梯形座位,雖說劉羽身高的確偏高,卻不至於擋住後面。
女學員壓住脾氣,眉毛聳動一下,壓低聲音道:“你坐了周主任的位置。”
“周主任?哪個老師麼?”劉羽呆了呆,沒明白過來。
女學員白了劉羽一眼,連他都不知道,這次培訓你白來了。
“周郎,周主任”女學員重複了一句。
是他啊……劉羽輕笑一聲,還以爲是什麼大主任,合着是個股級的主任,估摸着是掛在哪個科室的辦公室主任,還是副的。
“座位寫他名字了麼?”劉羽眨了眨眼,噙着淡笑問道。
女學員氣得酥胸微顫:“我是好心好意提醒你,等會遭罪別怪沒人吱聲!”
好心?你是想跟周郎套近乎纔對吧?
不大一會,王哲來上課了,正巧瞥見這一幕,笑嘻嘻的往這一坐:“你不錯啊,纔來多久就跟我們雨山的警花勾搭上了?”
警花?劉羽同情的望望王哲,你們雨山果然是沒人了麼?同樣是警花,怎麼跟邱水差距那麼大呢?
可待聽說劉羽把周郎的位置給佔了,臉色變了變,一屁股坐了起來:“咱們……咱們換個地兒吧?”
正在此時,一道淡漠的聲音隨着碎亂的腳步聲,那不容置喙的語氣隔了老遠都能感受分明:“你們是該換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