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服了寶丹左朝渟只覺得一股磅礴而又溫和的藥力在肚中散開隨着四肢百骸融入全身修補傷勢,甚至他能感覺到一些因爲練功不當導致的些許暗傷也在溫和的藥力下慢慢恢復着。
左朝渟運轉內力調動着藥力往傷處流轉,這時一股精純磅礴高於內力等級的力量從背後傳入體內,“真氣。”左朝渟明白是兩位長輩中的一位用真氣幫助他化開藥力加速治療。
“不愧是佛門的療傷奇藥,藥力磅礴又溫和。”睜開眼睛看着被震的骨裂的右臂緩緩握拳,骨節摩擦的噼啪聲不斷傳出,骨裂的手臂已經完全恢復。
剎那間,左朝渟身上的氣勢猛地暴漲,全身的毛孔彷佛都打開了一般貪婪的吸收着天地間的元氣,在經脈中運轉了數個周天夾雜着殘存在經脈中的藥力彙集入丹田之中,在丹田內不斷壓縮提純,駁雜污穢的內力會隨着呼氣間從鼻孔噴出,壓縮到無法在壓縮的內力瞬間擴散到全身百骸,然後在匯聚入丹田,壓縮、提純、擴散,如此周而復始連續九遍直至在無法提純才停下來,修爲已然達到後天天境的層次。
“突破了?”再次睜開眼睛就見一羣人目光關切的圍着自己,“爲何會現在突破?”
“我在和何叔父對練過後境界屏障就碎了,只是那時候受傷嚴重沒法突破,被寶丹恢復了傷就順理成章的突破了。”
聽了左朝渟的解釋,魏甫閣瞭然的點點頭,“那你壓縮提純了幾次?”
“九次。”
“九次!?”
“不錯啊三省,當年我也壓縮提純了九次。”魏軒穆一豎大拇指道:“我當年是在父親和叔父一同護法下且自身狀態調整到巔峰才壓縮提純了九次,要是你調整狀態到巔峰十次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三省,你太過着急了些。”魏甫閣看着左朝渟道:“後天天境壓縮提純的極限是十三次,但古往今來數百年間也只有我大肅開國皇帝才達到了這個極限,那個時代真是羣雄並聚的大世啊。”頓了頓又道:“不過你也不必再懷,當年我和你何叔父都才壓縮了八次不一樣是先天的存在,次數的多少隻是提高了突破的機率,並不是關鍵要素。”
左朝渟瞭然的點了點頭,些許的焦慮也消失了,忽然想到一件事,於是問道:“叔父,你知道我師父當年壓縮提純了幾次嗎?”
“這…”魏甫閣臉色有些怪異,似乎有些不想說,但看到一羣人都看着自己眼神好奇,“這,當年大哥他壓縮提純了,十二次。”
“什麼!!?×6”
……
林桐縣官府地牢,它是專門建在地下一丈深,通體是由青石砌成,每個牢房的房欄都是鐵製的,這座地牢是專門爲有修爲的罪犯建造的,牢房內的人哪怕被鎖了穴道身上也會被數十斤重的鐵製枷鎖鎖着,這種人太危險了。
原本普通犯人和有武力的是關在一起的,但自從一個先天犯人衝破穴道封鎖,趁着夜晚官差睡着時震斷枷鎖直接轟穿牆面逃走了,不僅如此和他關在一起的犯人也一併越獄逃走。
如此多的惡人攪得當地烏煙瘴氣,混亂不堪,雖說幾天時間就把這些人盡數抓住,那個先天也被格殺但就這短短數天卻造成了上百人的死傷。
從那時起普通犯人和有武功在身的就分開關押了,一丈深的地牢下哪怕是先天高手也別想輕易的逃脫。
七個賊,一個被佛子一擊‘明王金剛掌’打死,另一個被何修澤一拳砸印在脊柱上癱瘓,現在只剩下五個,還是一人一間的關着。
沒有用鹽沾皮鞭、烙刑什麼的,那太不人道了,刑房內兩個刑官看着被綁在刑架上的人,“說出你們在林桐縣的駐點你們還可以少受些痛苦,不然我真動起手來疼死了可別怪我。”沉重厚實的聲音響徹在這間不大的刑房,“你們這些老鼠應該清楚我們這種人的手段,到時候缺個什麼零件也別怪我。”
刑架上的人眼睛瞪得溜圓,死死的盯着兩個刑官,“嗚嗚呼,嗚。”
“挺硬啊,那就別怪我動手了。”說着就要起身走過去。
“行了,他嘴還堵着呢,他怎麼說。”一旁的刑官一把拉住他。
“唉,老李,你是不知道,這種老鼠十句話裡有九句假的,不先走一遍分筋錯骨,拆骨移髒,封穴導血什麼的他們不會說真話的,既然不說真話那不如先來一套讓我過過手癮。”說着一張黑臉上涌出了一抹興奮的潮紅,手上還配合着舞動像是迫不及待了一樣,“哦對了,再給他喂一顆清醒丹,讓他五感靈敏,時刻保持清醒想暈都暈不了。”
“嗚嗚,嗚嗚嗚!!”賊人聽到老李的話險些暈過去,分筋錯骨,拆骨移髒還有封穴導血這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疼,還要吃清醒丹,一想到這些毒招要用到自己身上他就一個激靈,掙扎的更厲害了。
許是人的潛能,塞住嘴的破布竟然被他用舌頭頂了出來嘶吼道:“別,我說,我什麼都說,別動手。”
“呦,挺厲害啊,這都能頂出來。”老李轉身又坐回椅子上,“既然你這麼努力,說說吧。”
“這…”見刑官坐下他心思又活絡了起來,“我說了你們能不能放了我,我給你們錢,我在外面藏了一百多兩銀子全部給你們。”
“一百多兩銀子。”老李抱着膀子走了過來。
“對,一百兩,想想看有了一百兩想…”
“砰!”
“啊,咳咳。”
“一百兩,老子稀罕你這一百兩,啊!”說着又是一拳打在他肚子上。
“看吧老宋,這種老鼠你給他點兒好臉色他就蹬鼻子上臉,還想誘惑我,我現在用刑你不反對了吧?”
“用吧,真是蹬鼻子上臉了。”
“好,前面的就算了,直接封穴導血吧,我看看先撐爆哪兒。”
“不不,不要,我說,我姓韓在家排行老三,叫韓老三,駐點在…”
嚇破膽的韓老三並沒有看到兩個刑官對視了一眼,露出了怪異的笑容。
問清楚一切,與其它四個賊人的訴說一對發現沒有出處,趕忙將接過呈給了孫滿。
……
服下了寶丹的魏武已經沉沉睡去了,自從受傷後一直緊皺的眉頭也舒展了開來,別看魏武一直以來挺開朗絲毫不談自身的傷勢,但這麼重的傷每天要承受的痛和斷骨恢復的麻癢,如此重的傷勢已經傷及了他的根基,未來能踏入先天的機率變的微乎其微,這對一個武人且有天賦突破先天的武人來說無異於天塌之災。
根基之傷沒有天材地寶級別的神藥很難治癒,這兩顆寶丹不說完全治癒,大半還是可以的,而且也能保證不會留下暗傷。
“自從小武受傷他的眉頭一直就沒有鬆開過,這對他的打擊太大了。”看着牀上睡着的魏武,魏甫閣嘆了口氣,“本來我想這等我的毒完全逼出來後去‘南澗州’的雨林中尋找天材地寶爲小武治療根基。”
“呵呵,現在不用了,等小武的傷好了買些百年的寶藥調養幾年就好了,甚至還能更上一層樓,好了,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小武休息了。”
“嗯,小云照顧好魏武。”
“是。”
夜色熔融,黝黑的天幕上綴滿了繁星,月亮爬過了樹梢,放出皎潔的光芒,給大地鍍上一層銀色,偶爾有流星在天邊劃過想和它爭奪光輝。
盤坐在臥牛石上,左冷空眉頭緊鎖,良久才舒展開來,睜開眼睛看着面前的湖泊嘆了口氣,“二十多年了,還是無法突破,天地真的不允許了嗎。”
晝夜溫差下湖面上飄散出縷縷霧氣籠罩在正片湖泊上,月光照耀下,顯得如夢似幻,四周些許的蟲鳴聲爲這篇空間增添了一份生氣,但如此的美景也無法衝散他心中的淒涼。
“跟了我這麼久還不出來嗎。”
周圍除了蟲鳴在沒有什麼動靜。
“是要我請你們出來嗎?”
還是沒有動靜。
“鋥”長劍出鞘,兩道劍氣飛向兩旁,炙白的劍光脫離長劍瞬間化爲十多米長的劍氣,跨越數丈的距離直劈在兩邊的樹上。
“轟轟,“嗖嗖嗖!”
在兩旁七八個大樹傾倒的瞬間幾十道身影飛掠而出,把坐在臥牛石上的左冷空圍在中間。
“劍仙前輩,在下萬光有禮了。”
“三個先天,二十多個後天,好大的手筆。”看着圍住自己的人羣左冷空冷聲說道:“你們找我幹什麼,我不記得有得罪過這樣的大勢力。”
“劍仙誤會了,我這次來是來邀請您加入我教的,像您這樣的強者不應該埋沒。”
“邀請我加入你們還帶這麼多人,怎麼邀請不成還想殺了我?”
萬光沉默了片刻才道:“不,我等不會殺您,我等會擒下您帶回我教。”
“哦。”左冷空來了興趣,站起身繞與興趣的看着萬光,“帶回你教,你們的教名是什麼?”
“改天教!”說出這個名字萬光的雙眼好似露出來亮光一般,這一刻他不像一位先天高手,而是一個狂熱的給別人宣揚自己信仰的教徒。
“改天教!?”饒是左冷空的心性都忍不住驚了起來,隨後沉默了下來,“改天教,不就是是百多年前遍及整個禹黎大地然後被正教聯手打成狗的魔教嗎。”
“你!”狂熱的萬光眼睛瞬間厲了起來,他不允許有人侮辱自己的信仰,“左冷空我尊敬你的實力才叫你一聲前輩,你竟然敢侮辱我教!”
“被打成狗的魔教,難道我說的不對嗎?”左冷空依舊不爲所動。
“好,很好,我教教主看你天賦了的給你一個機會成爲我教長老,將來可踏出那絕巔的一步,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識好歹!”
“你說什麼,絕巔的一步!”